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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不要,人家也想知道她究竟是誰。」亞馨當然不願離去。

  「這種事情知道愈少愈好,如果你不想惹我生氣,就乖乖聽話。」他板起面孔警告。

  「吃早飯時你告訴人家今天你有工作要做,可是你卻出門後又折回來。這就表示你今天根本沒有工作,早上你之所以那麼說,只是故意說給那個間諜聽,是不是?」她咄咄逼人的追問。

  「我早上真有工作,剛剛逮到她闖入書房只是碰巧讓我撞上,我是折回來取文件的。」說到這裡,任無恩濃眉緊蹙,他沒想到會撞見這不堪的一幕。

  「我不管,人家就是要知道她是誰嘛,你就向人家透露一下下。」亞馨任性的撒嬌。她仗著任無恩向來對她的容忍,放肆的要求,殊不知,左櫻的出現早已搞亂他以往的耐性和脾氣。

  「元祈,你送亞馨回去。」任無恩無情的下令,硬是不理會她的抗議,讓手下立刻護送這位驕蠻的千金小姐回家。有時,他真的受不了她帶給他的「噪音」和「驚喜」,要不是看在他和亞馨的父親在商場上是交情頗深的好朋友兼生意夥伴,他才沒有這麼好的耐性陪伴一個小女孩。她剛滿二十歲,而他是個已經快三十五歲的中年男人,縱然她對他如何的愛慕,他們兩人是絕對不可能有結果的。關於這一點他曾經直言的告訴亞馨,然而她卻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依然我行我素的主動追求他,同他示好,甚至黏著他。有時,他也不免因此光火起來。然而,最讓他困擾的是亞馨的父親和任家長輩竟然有意將他與她湊成一對,不顧他對亞馨是否擁有一絲一毫的愛意。

  感情之事是勉強不來的,他一直認為如此。對於所謂的愛情他採取隨緣的態度,只要有機會,他並不反對找一個值得自己欣賞喜愛的女人來疼愛一輩子,只可惜活了大半輩子,這所謂的機會卻遲遲尚未出現。根據元祈的說法,就算真有機會,也被他白白糟蹋了。

  他曾經糟蹋男女之間的感情?他不這麼認為。和他交往過的女人,不都是看上他的財富和權勢?真心愛他以及值得讓他真心以對的女人,只怕還沒出現,或許他得有耐心一點,等等看下輩子吧。

  任無恩站在自家的書房外,面無表情的嚴肅面孔下,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他內心深處竟然有著一絲絲感慨。他,三十五歲,事業有成,身心成熟,坐擁財富,只缺一個女人來愛。唉!中年單身老男人的悲哀。

  任無恩的感歎並沒持續多久,當他的視線落在手中的資料表,閱讀有關左櫻詳盡的背景資料時,他果愣住了。

  任無恩的驚訝之情「難能可貴」地顯露在臉上,當他的視線落在左櫻曾經跟隨保護的主子時,他更訝然了。白荷!?他的眉心緊擰著……

  白荷這個名字他非常熟悉,前陣子將神德會搞得雞飛狗跳的女人就是她。而白氏企業位在賭城的著名帝國飯店,也是從這個女人手中起死回生。雖然他不曾和白氏有過任何商業上的接觸或合作,但白荷這號響叮噹的冰山女強人,他可是久聞其名。沒想到左櫻之前竟是她的左右手之一。能夠訓練出像左櫻這般具有忠誠度及好身手的主子,除了冰山美女白荷,也很難找出其它人選了。

  「這可真有意思。」驚訝僅止于一瞬間,任無恩的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

  「更有意思的我沒寫在資料上。」元祈的聲音出現在房門後。

  「什麼意思?」任無恩緊皺眉頭,看著他步入書房。

  「東川櫻的身世很神秘,據我目前所得的資料,她在十五歲和白荷相遇之前的一切,完全沒有線索可尋。而且成為白荷的貼身保鑣後,她的名字也改為左櫻,東川這個姓氏她幾乎不用。」這些資料可是元祈費了很大功夫才到手的,得來不易。

  「如果她真是東川櫻本人,那麼她不就是……」任無恩微庹眉。「我要你去調查她十五歲之前的真相。」他吩咐。

  「我的能力範圍可以做得到的,已經全部擺在你眼前了。」元祈攤了攤雙手,有些無奈。

  「你該知道我要的不只是這些。」他望元祈一眼,語氣很不好。

  「我當然知道。但最笨的方法往往是最快的方法,所以……」元祈頓了下,故意的。

  「快說!」任無恩只差沒揍元祈一拳。

  「所以你直接去問左櫻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就好了。」元祈表面上顯得鎮靜無辜,私底下卻快笑翻肚皮了。他跟著任無恩已經好多年了,從未見過任無恩如此神經兮兮,左櫻這女人的影響方可真不小,或者,他該稱之為「酷女郎的壞魅力」。

  「你說什麼?」任無恩的面部神經瞬間抽動了一下。

  「我提供你左櫻現在的住址,你自己去問她。」

  「沒有這個必要。」他的臉色陡地下沉。

  「如果你不擔心這女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就隨便你了。」元祈聳聳肩,一派輕鬆。

  「我不擔心自身的安危,我是擔心神德會的人會找麻煩。」他緊皺眉心。一旦和神德會的傢伙牽扯上,就永無翻身之日。左櫻會主動找上他,絕對和白氏企業及神德會脫離不了關係。

  「找你……或找左櫻小姐的麻煩?」元祈壞壞一笑。

  「不都一樣。」任無恩被他這麼一問,竟莫名的煩躁起來。

  「當然不一樣,左櫻和你是不同世界的兩人,你們毫不相千。」他顯然故意挑起他的「鬥志」。

  「夠了,元祈,左櫻的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聽到有關她的任何一件事。」任無恩低斥一聲,面孔嚴肅至極。

  「是,無恩。」元祈壓低聲音,暗自竊笑。不容易啊不容易,要找到一個「稍微」可以影響任無恩情緒的女人,簡直難如登天。任無恩很少把女人放在眼底的,更遑論要他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將一個相處不到幾天的女人放在嘴邊,甚至還不自知的關心起她的安危。依元祈能夠洞察人心的特異第六感,無恩的表現真的很不尋常。

  「我看啊,就要有百年難得一見的趣事發生了。」在被轟出書房前,元祈腿著笑眼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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