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若雨塵 > 戀舞閻羅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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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冷單倣雙手環胸,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欣賞她倉皇的神情。 「你……我……」舞影抓緊身上唯一的罩衣。她竟然在他的懷中睡著了,不但如此,這還是她有史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真諷刺,毫無戒心地睡在人家的懷裡,現在才來計較自己是否仍為清白之身,不嫌晚了嗎? 「你……有沒有對我……我……」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仍是決定向他問清楚。 「對你怎樣?」冷單倣壞心地捉弄,他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 舞影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好想戳瞎他那一雙看戲的眼。 「我有沒有對你怎樣,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 「我又沒有經驗,我——」怎麼會知道?她只知道第一次會好疼好疼,全身的骨頭仿佛全散了,肌肉酸疼無比。 她現在的身子是有些酸軟,但卻一點也不疼。唉! 早知道之前應該向門主問清楚的。 「你想要有經驗嗎?我很樂意配合哦。」不知在何時,他已來到她身前,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他又吻她了,她發覺他吻她的次數似乎愈來愈頻繁;而自己也不討厭他的吻,反而有一點驚喜,有一絲期待,這…… 「別動不動就吻我。」舞影氣息不穩地推開他,她怕自己會迷戀上他的吻。 「誰教你生得如此可口,既然不能『抱你』,只好吻你了。或者你希望我『抱你』?」他的唇印上她的額、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又膠著於她的唇上。他喜歡她的青澀純潔。 就在她感到迷蒙之際,清晰的兩個字呈現在她腦海「單倣。」她記得這是他的名字。 冷單倣的唇靜置在她的唇上。「你還記得?可見我的名字早已深深烙印在你的心坎,是嗎?」 「唔……」他的話語甫落,一陣夾著血腥味的短暫刺痛劃過唇際。 她竟然咬他?有趣!這麼不容易馴服的女子,正合他的胃。他會慢慢案化她的。 替她將微敞的衣襟拉攏,他任由唇上的傷口滲血,不記仇道:「將桌上的桂圓蓮子粥喝了,我在樓下等你。」 他翩然離去的背影,讓她感到罪惡,拭去唇上屬於他的血,她再也無法確定自己的真心意。 「可惡!」她惱怒地低吼,忿而翻身下床。 是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她;她根本無須為了咬傷他而愧疚,真的不需要…… 轆轆的馬車聲規律地在夜裡奏起,若非迫不得已,一般人是不會在夜裡趕路的;因為即使有月華的映照,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對駕車者而言是極傷目力的。 冷單倣抑首灌下一口酒,那是自戀凝坊帶出來的美酒。此刻既然無把酒言歡的對象,只好學學李白來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雅興了。 馬車上的布簾被一隻皓腕掀開,一身黑衣的舞影默不作聲地坐到他身旁,陪同他駕車。 「捨不得與我分別片刻嗎?這麼黏我。」他一把摟過她的纖腰與他貼近,以防她被震下馬車。 「為什麼改乘馬車不騎馬?」 「因為我想嘗嘗在大白天與你同寢於馬車中的滋味。」 他不諱言地說出他的意圖。 舞影不耐地拍落環住她腰的手。她認命地發覺,要自他口中套出真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當他的手鬆開時,路上的大坑洞使得馬車劇烈側傾,眼看她便要摔下車去。 「舞影!」他伸手一探,抓住她的腰帶,將她已跌出車外的半邊身子又扯進懷裡。 「喝!」冷單倣收緊纏繩,控制因這場混亂而亂了步伐的馬兒,馬車頓時停靠在路旁。 「受傷了嗎?」他抿緊的唇透著冷寒,不似以往般盈滿笑意。 她頭一回見著他生氣的模樣。原來他也會生氣! 他的怒容意謂著他對她的關心,心虛又感動之餘。 她垂下螓首,囁嚅道:「對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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