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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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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拜託你了。」他嚴肅的向她行禮。 望著這個自己處心積慮許多年的男人,突然有種雲破月出的感覺。若不是他對自己殘忍,或許不會遇到龍澤。 感情的事情鄉願不得,現在她明白了。 「交給我就是了,「她連眼睛都在笑,「我可是藥師涼子!」 「他不會來的。」靜穿著和式禮服,臉孔比雪還蒼白。 「我們可以試試看。」他好整以暇,「今天就會知道了。」 姬君花嫁的消息傳出,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籠罩著極道。右京蘭假借鹿島會長的名義發出許多帖子,暗示若不到場賀禮,可能會被視為敵人。 誰想得罪鹿島會和控制關西的右京組呢?但是若去賀了禮,又怎麼對鬼塚聯合交代?各幫派都只能謹慎的選擇賀禮人選。 選哪邊都為難吧?靜想著。她凝思了一會兒,「離婚禮還有半天……讓我先見見姐姐。」 「不行。」右京蘭搖頭,「我不想橫生枝節。「 「那也可以。」靜坐下來,「你可以射殺我了。」她的眼底滿是淡漠,「還是你打算找別人開槍?這樣你會安全點。」 右京蘭抱著胳臂,半天不說話,靜也端起茶來慢慢的喝。 「……去看看楊泠。」他吩咐手下,「她那裡怎麼樣?」 手下去了又回採,「那兒一切正常。」 「走吧,」他不耐煩,「支那姬君,你贏了。」 靜小碎步的跟在他後面,經過回廊,來到豪華的客房。發現姐姐並沒有被關在地牢裡,讓她寬慰了一點。 「泠姐!」她上前一步,身上有著僵硬的鈴琅聲。 右京蘭有點不自在的轉過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怕這個不會說日文的支那女人。「靜!」拎握住她的手,嚇了一跳,「你……這是……大笨蛋,你打算把我妹妹怎麼樣?」 靜的手上銬著亮晶晶的手銬。 「很別致的手環,對不對?」靜還是微笑著。 「為什麼連腳也……」泠幾乎暴怒起來。 「現在流行這款踝鏈。」 「靜!」泠難過起來,「都是我害了你,我若不是多事來了日本……」 「泠姐,你胡說什麼?」她握緊泠的手,「是我不好,不該音訊全無的。」兩個人相對無言,泠紅著眼眶,靜寬慰的拍拍她。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讓你吃了這些苦頭……小薰呢?她還好嗎?姐丈呢?」 「小薰有劍紅帶著,不用擔心。她長得好快呢。小孩子真令人驚奇……」泠振作起來,「就算沒有,學弟也會照顧她的。月季要我跟你說,玩也玩夠了,趕緊回來吧。蝴蝶養貓又在中南部開了好幾家分店,她忙不過來……」 像是上輩子的安穩生活啊,靜靜的在蝴蝶養貓記賬、整理書籍,咖啡的芳香在整個咖啡廳洋溢,安寧也洋溢。每個人都本分的過著老百姓的生活,在她的身邊悲歡離合著,戀慕她或不戀慕她都溫柔,不見血腥。 在回憶的那頭茵漾著寧謐,她幾乎忘記的安穩生活。 此時才發現這樣想念。 「你……找到深雪了嗎?」終於可以問出口,泠看著外表冷靜卻憂傷的妹妹。世上有幾個親人呢?她也只剩下這個妹妹和小薰。 「找到了。」這個名字在她心底投下一絲溫柔,緩緩的蕩出漣漪,「我找到他了。」 泠不知道來龍去脈,只能夠隱約的猜測這些恐怖經歷都與深雪有關,「……不後悔嗎?靜?你真的愛他?你認識他的時候,他不過是個孩子。等你們再相逢,他也只是個少年。現在……」她的手無意識的一揮,「經過這麼多歲月了,你怎麼能夠肯定,你真的最愛他的?為什麼不回來呢?」 靜一愣,她低頭看看手銬,和比手銬更束縛的危險,她微微的笑,像是透明的白花,「……我的確是愛他的。」 「愛……需要理由嗎?」她微笑,漸漸淒清,「我的確是被他感動後,才開始愛他的。但是等愛開始啟動以後,卻無法停止。我以為再重逢會泯滅愛的感覺,卻沒想到會燃燒得這麼劇烈。控制自己?若是能控制自己,那還叫愛嗎?我只要他好好活著。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不要緊。就算他毀容斷手斷腳,就算他失去理智而瘋狂。他還是我的深雪。若是我的死可以換他的生……」她坦然,「我會毫不猶豫的。」 她望著想像的深雪,「再相逢啊……我沒想到有人能憶念我這麼久。從那麼小的孩子長大起來,卻沒有忘記過我。我不相信愛情……但是『你』讓我相信了。」她低頭。 靜的眼睛漸漸迷離,「是啊,自私的希望他活下去。因為我不想承受他的死訊。只要他能活下去就好了……只要他平安。他就算結婚生子遺忘我,這些小小的痛苦,我都能忍耐。」 伶的眼睛有點濕,「靜,你是傻瓜。」她握緊靜的手,靜卻覺得有樣硬物傳進她的袖底。 她語重心長,「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希望能看到結局。若他還愛你,你更該為了讓他自私好好活著。」 靜望著姐姐良久,「我會盡力。」 回頭望了一眼,不知道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見到姐姐?她笑著自己。不是說不怕死嗎?為什麼臨到盡頭,還是將多年的心事搶著懺悔? 她調整呼吸,走到右京蘭身邊。他冷冷的眼睛掃了她一下,「真是感人,好生偉大的愛情啊。」靜注意到他帶著耳機。 同步口譯?真是太小心了。 「我原諒你的無禮。」靜恢復常態,「因為你沒談過戀愛。我也衷心的可憐你,不會有人為你哭泣。你就這樣白白的來,白白的走。」 §第九章 直到最後 意外的,婚禮很順利的進行。靜一直慘白著臉,神情仍然自若,只是她的慘白連胭脂都遮掩不住。 「看樣子,你的深雪沒那麼愛你嘛。」右京蘭一把抓住她的長髮。她的髮髻早就鬆開梳順,禮服大褂也脫下來了,只剩下直單衣,看起來楚楚可憐,卻在右京蘭心裡沒留下半點同情,「如果他沒有來,我可是要不客氣的洞房花燭夜了……」 「沒想到,居然還在等我呀?」輕鬆的笑聲穿過紙門,「右京蘭,沒想到你倒是執禮甚恭,連臺灣的冥婚都學了個十成十,你對山本雄之這麼孝順?喂,山本是不是你老爸!」 深雪推開紙門,右京蘭陰險的眼睛露出笑意,「嘿,大情聖來了。怎麼,來救你的愛人?」他拽著靜的頭髮站起來,「在這裡。你高貴的姬君得跪著看我呢,木村直雄。」 深雪拿槍指著地,「你的防備太疏忽了。疏忽到我以為是陷阱。」 「陷阱?你說的錯。」他攤開手掌,一個小小的遙控器在他掌心,「看清楚,你尊貴的愛人身上有什麼。」他推著靜離開黑暗,她單弱的身上,捆著電線和正在計時的定時炸彈,兩手還捧著拔掉插銷的手榴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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