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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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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原本就該是自私的,否則那就不是真愛了!」 言炫拓靜默了片刻,幽幽地開口,「我沒有資格再說愛了。」 「沒有資格?」 「在我丟下她,一個人離開臺灣的那一刻起,我已經不再有愛她的資格了。」 「不,你是將小愛化為大愛,比起你來,我們都顯得太過渺小,若連你都沒有資格,誰又有資格?」 言炫拓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世,擁有人人羡慕的家世背景並且打從國小開始年年跳級念書,一般人二十三歲才剛大學畢業,他卻已念完博士學位,甚至還修得了水利工程及企管雙學位。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卻不因此侍才而驕、為人不傲,在學校和同學打球、開舞會樣樣來,個性豪邁、爽快,是師長眼中的驕傲,亦是同學眼中的好兄弟。 而雖說他們所念的是第一學府,但就算是最好的學校裡也會有壞學生——例如他。 但言炫拓從不因為他是個壞學生,翹課、打架樣樣來就看不起他,相反地兩人還因一次打架而成了莫逆之交。 王致翔永遠不會忘記他當時是這麼說的:「人不輕狂枉少年,年輕時想做什麼都可以盡情放手去做,但千萬別在二十年後回首一看,感到一切都是一場空。」 聽起來很八股的話,卻引發他最深地審思,他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都因為他的一句話。 「我倒寧願只擁有自私的小愛。」很多事都是有得有失,言炫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 酒一杯又一杯入喉,苦澀的酒燒灼不了他火熱的情,藉酒澆愁只會愁更愁,當酒醒之後,也只有加倍痛苦。 然而,就算明天過後面對的依然只有痛苦,但在這一刻能忘了一切,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發洩和解脫。 「炫拓,你這麼努力想將以沅從你身邊推開,是因為顧忌著另一個女人嗎?」他想知道真正的癥結是不是在玥竹身上。 「我能不顧忌嗎?玥竹是個好女人,她明知道我心裡愛著另一個女人,卻依然無怨無悔的照顧我。當我昏迷了三天三夜醒過來後,知道眼睛再也看不見的那一刻,若不是有她,或許我早已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但你並不愛她,不是嗎?」 「若非沅沅早已在我心裡紮了根,我想我會愛上她的。」 「玥竹不是那種愛你就非得要佔有你的女孩,如果你顧忌的是她,儘管放心,以後玥竹是我的責任,你無法給她的愛,我會全部給她,更用我的生命去照顧她。」 王致翔這番心裡的話,言炫拓沒聽清楚,只是不停地叫著宣以沅的名字。 「沅沅、沅沅……對不起、對不起。」醉了之後,言炫拓開始吐露所有真情,「我真的好愛你、我要你,我要的只有你。」 「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不許她一個未來?」 「未來?!」言炫拓笑了笑,笑的悽楚、無奈,「未來是多麼虛渺的兩個字,我還有未來嗎?」他趴在桌上閉上眼睛,多希望能一輩子就這麼沉睡不起,他也不用再這麼痛苦了。 王致翔望著好友,考慮了很久,最後作了決定。 結了賬,他先將車子開到店門口,再請服務生幫忙扶好友上車,然後駛進黑夜中。 從言炫拓一離開公司後,宣以沅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宛如坐困危城般,不知該如何是好。 電話一通通地打,卻是怎麼打也打不通。言炫拓存心將手機關機,就連打司機的電話也沒有人接,她知道司機一定是受了命令,除了他之外,不准接任何人的電話。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回家找潘玥竹商量。 「以沅你先別著急,有司機跟著,不會有事的。」潘玥竹也擔心,卻只能安慰著她。 「玥竹,他要是有什麼萬一,我也活不下去了。」宣以沅的眼淚,一整個晚上不曾停止過。 「你不要自己嚇自己,相信我們所認識的炫拓絕不是會逃避的人,他若是這種人,也不值得我們的愛了。」 「以沅,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因為不放心而跟著來的何子凡非常後悔,若不是他說了那些該死的話,言炫拓也不會就這麼不見。 「學長,這不怪你。」 「以沅。」他現在才真正看清,不管言炫拓有沒有回來,她的心門永遠只為他一個人開啟,不管他再怎麼努力,也永遠走不進她的心扉。 潘玥竹看出他同樣為情所困,在心中歎了口氣。世上的情愛如一團亂了的毛線球,想解也解不開,一場四角的愛情,早已註定了有人歡喜、有人黯然。 小小的客廳裡,霎時安靜得聽的到三人的喘息聲。 門鈴聲突然響起,宣以沅以為是電話,迅速地拿起話筒,「喂、喂,拓,是你嗎?」 「是門鈴聲,不是電話。」潘玥竹將她手中的話筒掛上,再去開門。門一開,嗆鼻的酒味立即撲鼻而來,「他怎麼會喝得這麼醉?」 「先讓我帶他進去再說。」 宣以沅一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言炫拓,立刻迎了上去,攙扶著他的另一邊,「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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