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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宣以沅看著他眉宇糾結,好想伸手將它撫平。他鼻樑上依舊掛著黑色墨鏡,英俊的有如偶像明星,不,他比偶像明星還俊帥一百倍。

  在她心中,他是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曠世男子。

  「是誰叫你來的?」

  宣以沅對於他的冷言冷語絲毫不在意。在她打電話給他父親,請求他答應讓她來當他的助理時,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請問總經理,現在我需要先告訴你那一份文件內容。」

  宣以沅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不理會他那氣炸的臉,隨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將內容慢慢地、逐一地念給他聽。

  他有超強、過人的記憶力,以前在念書時就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再上資質聰穎,擁有一百六十的高智商,因此打從小學開始便連連跳級,在二十三歲那年就拿到了企管和水利工程雙博士學位。

  所以記住這些內容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困難之事,且她那如黃鶯出穀、清脆悅耳的聲音,念起來抑揚頓挫、清清楚楚,讓他記起來也簡單輕鬆多了。

  一個早上,他已經將幾個案子給弄明白,並在她的幫忙下,也很快地解決。

  接近中午用餐時間,宣以沅關心地問:「總經理,你是要出去吃,還是我幫你買韋餐進來。」

  「不必了。」

  「我知道了。」說雖這麼說,但她可不依他,拿起桌上電話直接叫了份外送披薩。

  就這樣,不管言炫拓對她的態度多麼冷淡,有時更像是小孩子般耍著無賴,她依然像只打不死的蟑螂,意志力堅強的和他頑抗了一個星期。

  不可否認地,宣以沅絕對是個稱職的助理,在她的幫助下,單單只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公司的所有業務,及近十年的財務狀況、每年營收狀況等等,他都了如指掌。

  而她對他的瞭解和默契,更是只要他眉一皺、手一動,她便能知悉他在想什麼、要做什麼。一支筆、一杯水等等小事,她亦清清楚楚地知道。

  她的細心,讓他對她產生了更多依賴,也讓對她那從不曾熄滅的愛火,在心裡更加地熾烈狂燒——燒得他脾氣越來越火爆,往往只要一點點小事,就足以讓他整座火山爆發。

  匡的一聲巨響從辦公室傳出,嚇得在外面工作的呂佩珊,飛快沖進辦公室一探究竟。

  「沒事。」宣以沅趕緊先開口。

  「啊!你受傷了。」呂佩珊看見她臉頰上一道長長血痕,驚呼一聲,「我去拿醫藥箱過來。」

  「沒關係。」宣以沅撫過臉上的傷痕。雖痛,卻遠遠比不上心裡的痛來得痛,「你先出去工作。」

  呂佩珊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後,呆若木雞的總經理,內心裡不由得歎了口氣。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進公司不到十天的時間,便瞭解了公司所有的狀況,更能找出幾件合作案子的缺失,以能力讓大家信服。

  他對公司裡,上至總裁,下至工友、總機,態度是謙卑有禮,唯獨對宣以沅,態度惡劣的令人咬牙切齒,簡直有如十世仇人。

  宣以沅等呂佩珊退出去,不禁在心中歎口氣,蹲下身收拾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收拾好之後,她走到他辦公桌邊道:「總經理,你……」

  「你受不了我這火爆脾氣,儘管可以滾。」言炫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他不是一直處心積慮的希望她離開他身邊,離得遠遠的,去尋找她真正的幸福。

  但他卻因幾個小時前她接到一通電話,就讓自己的脾氣如山洪爆發般,一發不可收拾,行為幼稚的像個要不到糖果吃的小孩。

  宣以沅咬著下唇,默然不語。

  她的沉默令他感到更加惶恐不安,惱怒自己看不見她的表情,更擔憂她的傷。她到底傷的多嚴重,為什麼都不說?

  他愛她,卻總是故意傷害她,而她也完全默默地承受下來。

  「你說話呀!啞了嗎?」他明明是心疼、是擔心,說出來的話卻又是另一種傷害。

  「沒有用的,不管你怎麼做都無法趕我走,你說我毫無羞恥心也好,我只想陪在你身邊。」語畢,她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對於臉上的傷痕毫不在乎。

  言炫拓既心疼又無力,懊悔自己剛才一時衝動傷了她。

  明明愛她如狂潮,卻又總是讓她傷痕累累。

  他到底該怎麼做,他真能繼續愛她,他有那個資格嗎?

  言炫拓生日過後,王致翔因為必須到新加坡參加一項學術研討會,直到今天下午才回來。這兩個星期來,他一直很不放心宣以沅,所以一回來便馬上到她住的地方看看她。

  但門一開啟,見到的卻不是宣以沅,而是潘玥竹!

  「你來找以沅嗎?」她禮貌地詢問。

  「嗯。」王致翔點點頭。

  「很抱歉,她還沒有回來,她現在應該還在相約一生,你可以去那裡找她。」她話一說完,門也跟著要關上。再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女孩子,對方是狼、是虎她不知道,總得小心點。

  「潘玥竹,你先等一下。」王致翔見她欲關上門,著急的喚住她。

  「你知道我?」她雖疑惑,還是將門打開。他長相斯文,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讓他更增添一絲文學氣質。

  他走進屋裡,在客廳的小沙發坐下來後,開口自我介紹,「我叫王致翔,是以沅的學長,也是炫拓的大學同學。」

  難怪他會知道她的名字!

  潘玥竹先去泡了杯咖啡給他,「炫拓生日那一天你也有去吧!」

  王致翔點點頭,端起咖啡喝了口,再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仔細瞧,慢慢地將她和小時候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長大後的她真的一點都沒變,才能讓他相隔近二十年後再度見到她,一眼就認出來。

  潘玥竹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不太高興地直言,「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樣盯著一個女人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果然她還是沒認出他,或許該說她對童年那一段快樂的時光全都忘光了,「小竹,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王先生,我們似乎還沒熟到可以讓你直接叫我小名的程度吧!」若不是看在他是以沅的學長、炫拓的同學,她早就將他轟出去了。

  「如果連我都沒資格,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小時候就連她的爸媽也喚她玥竹,小竹這個昵稱可是他專有的,「小竹!」

  一聲聲小竹、小竹的親密叫喚,勾起了她腦海深處某個微弱的記憶。她皺了下眉,倏地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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