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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你——」徐安兒原本是想來刺激她、羞辱她,卻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會是這種反應,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你開個價,要多少才肯離開亞樵哥?」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易席若瞪著她問。

  「明人不說暗話,你接近亞樵哥的目的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徐安兒露出了恥笑。

  「你把話說清楚!」

  「易席若,你處心積慮的接近亞樵哥,不正是為了他的錢和名利權勢嗎?」她故意停了下來,先觀察易席若的表情,由她漸漸變紅的臉色上看來,知道她現在正在強忍著怒氣,她的目的達到了。「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亞樵哥真正的身分吧!」

  」『真正的身分?」風亞樵不是一個紅透半邊天的歌手嗎?他還有什麼其他的身分?

  她嘲諷的笑了笑,「也對,亞樵哥只不過是想跟你玩玩而已,怎麼可能會老實告訴你他真正的身分,到時你要死纏著他巴著他不放,他可是會很困擾。反正他這又不是第一次了,男人喜歡玩是很正常的。」

  「徐安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好吧!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免得你還天真的作著夢,畢竟麻雀變鳳凰的情節是電影中才會有的。現實社會裡,還是得認清自己的身分。」

  「要說就趕快說,不然就請你滾出去。」

  「亞樵哥的真正身分是英國英森集團的繼承人,也是個公爵,他可不是你們這種平常人可以配得上的。你知不知道亞樵哥的爺爺勞伯·安德森公爵已經來香港,為得就是和我父母商談我和亞樵哥的婚禮。等亞樵哥結束一切他在亞洲的歌唱事業之後,一回到英國我們就要結婚了。」

  「你說完了。」易席若聽完她說的話,一臉平靜,完全沒有徐安兒想見到的反應。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她一時慌了,她無法探測出易席若心中真正的想法。如果……如果她因此更加的纏住亞樵哥不放,那不就糟了!

  「如果你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就請你離開,我這裡不歡迎你。」她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你——哼!在這種地方待久了,我還怕沾了一身的穢氣。」徐安兒說完,氣呼呼的要拉開門離去。

  「徐安兒,」易席若在她拉開門之前叫住了她。「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看來我得緊緊的抓住風亞樵,雖然我是只麻雀,但只要亞樵愛我,我還是能做一隻讓人羡慕的鳳凰。」她這句話是故意氣徐安兒的,誰叫她實在太過目中無人,有錢了不起嗎?沒錢的人就全都該死嗎?

  哼!

  徐安兒氣得把門用力甩上,安靜的醫院裡霎時傳出震耳欲染的聲響。她沒想到易席若會是這麼心思深沉的一個女人,看來她得另外再想辦法才行!。

  徐安兒離去之後,易席若又氣又難過,嘴裡不停的臭駡著風亞樵。「你這個大騙子,說什麼愛我,一切都只是謊言!騙子、騙子,大騙子。」她用力捶著病床,一個不小心扯動打著點滴的針頭,談會她手上的傷口再度裂開來,痛得她整個臉都皺在一起。

  雖然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她還是忍不住繼續臭駡風亞樵!可惡的風亞樵,都是因為他,她才會傷痕累累,身體上的傷痛,她還可以忍,然而心裡的痛,她又該怎麼去撫平呢?

  雙重的疼痛,讓她的注意力完全無法集中,她卻強忍著,想惜身體上的痛楚忘卻心裡的痛。

  病房的門再度被打開,易席若已經痛得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理會來的人是誰。

  勞伯敲了門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便自己推開病房的門,一走進去就看見病床上的人身上多處纏著紗布的地方滲出鮮紅的血跡。

  「需要我替你叫護士來嗎?」勞伯用英文問她。

  「不必了!」易席若挪出一些注意力,看了一眼這個陌生的外國老人。

  他就是風亞樵的爺爺嗎?徐安兒所說的勞伯·安德森公爵?

  他的年紀看起來已經很老了,卻仍保有英國人特有的紳士氣質,一派斯文的模樣。

  勞怕還是走過去,按下在床頭上的呼叫鈴。

  不一會兒,一名護士走了進來。見到易席若多處傷口滲出血跡,打著點滴的針頭也掉了出來,趕緊走進去問:「怎麼回事?」

  易席若痛得沒有力氣回答,護士又趕緊跑出去,推了一台護理車進來。先將她的針頭重新處理好,再——一的將她裂開的傷口重新換好紗布。

  「小心點,別再讓傷口流血了。」護士交代完後,就推著護現車出去。

  等她離開之後,易席若才將目光投向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老人。

  勞油站了起來,走過去,對著她充滿著敵意的眼神一點也不在意。

  「看你的樣子,好像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在半個小時前已經有人先來警告過我,我想不知道也很難!」易席若完全不懼他臉上的威容。

  勞伯對她的反應感到有趣。「這麼說我來找你的用意,你也已經很清楚了。」

  「如果你想說的是一些我配不上風亞樵等狗屁倒灶的話,你可以省省口水。」

  勞伯笑了笑,這女孩看起來很識相。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遞到她的眼前。

  易席若好奇自己到底值多少身價,風亞樵用三千萬港幣和她賭這場愛情遊戲,結果她輸了。

  而他到底又要花多少的錢,買走她對風亞樵的愛情?

  她接過支票,看一眼上頭的金額,慢慢算著在一後面有幾個零,愈算眼睛睜得愈大、嘴巴也愈開愈大。

  勞伯看到她臉上愈漾愈大的笑容,覺得心中的臆測果然沒錯!現在的年輕女人果然沒有一個不愛錢,他更相信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我可不可以請問你一件事?」易席若拿著支票,看著他問。

  「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這一千萬的單位是什麼?」

  勞怕聽不懂她的意思。「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一千萬是美金?歐元?還是港幣?」

  「歐元」

  「這麼說這一千萬歐元比起三千萬港幣還多?」

  「沒錯!」他點點頭。

  「哇!我沒想到我的身價竟然有這麼高呀!」易席若忍不住消遣自己。

  一支廣告的酬勞五十萬港幣對她來說已經是一大筆錢,一千萬歐元簡直是個天文數字,只怕她一輩子也賺不到十分之一。

  易席若看著這張支票,忍不住狂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奪眶而出。

  她真的不知該感到高興還是感到悲哀?感情這玩意竟是全錢就可以隨意操控玩弄的。

  「你在笑什麼?」一向精明的勞伯被這女人弄糊塗了。

  「只是想到在一夕之間我突然變成有錢人,就算是作夢也會笑醒!」

  「的確,你的確是很幸運,只因為你認識了一個身分特殊的人。」

  「對不起,這張支票我不會收。」易席若將支票塞回他的手中。

  「你是嫌錢太少嗎?」這女人看不出來還挺貪心的。

  「不,這些錢多得讓我這輩子就算不用工作,也能過很舒服的生活。」

  「你如果是個聰明的女人,就該拿著錢離開亞森,這輩子你別想能嫁進安德森家族。」

  易席若用著同情的眼神看著他,然後搖搖頭說:「我想,你和風業樵的關係一定不太好。」

  勞伯聞言,臉上閃過一抹怒意,一種不滿被窺知的怒意。「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只是就我所感覺到的說出來罷了,你又何必感到惱羞成怒。」她對他發怒的表情,可一點也不感到有何畏懼。「更何況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關係不好,只不過是你們之間缺乏溝通,你們以後只要找時間多溝通,多瞭解彼此,這又不是不能改變。」

  「你——」他都已經活了一大把年紀,管理擁有幾十萬員工的大企業集團,需要讓一個只有二十歲的黃毛丫頭來教他該怎麼與他孫子相處嗎?

  「老爺爺,我在想你今天來找我的事,風亞樵一定不知道。」易席若對於他變成豬肝紅的臉色,一點也不在意。

  不知為什麼,明知風亞樵的爺爺是來逼自己離開風亞樵,可是她卻沒有想像中的生氣,甚至沒有一點被羞辱的感覺。

  反而感覺這個老爺爺有點可憐,他也只是個可憐的孤單老人,有錢、有權有勢又怎麼樣?

  不管是親情或是愛情,都是金錢所買不到、換不來的,而他卻怎麼也無法瞭解這一點。

  「老爺爺,其實你心裡很在乎風亞樵,只不過你們兩個人的個性實在太像了,所以處得不好。」易席若又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可是老爺爺你知道嗎?風亞樵不是你手中的棋子,他是個有感情、有自己思想、有血有肉的人,他怎麼可能隨意的任由你來擺弄呢?」

  「我怎麼和我孫子相處,還輪不到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來教我。」勞伯這回可真是惱羞成怒了。你只要告訴我。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亞森?」

  「老爺爺你放心,風亞樵並不是真的喜歡我。等我表姊辦好簽證一來香港,我馬上就回臺灣去,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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