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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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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就知道范姨最瞭解我了,曉得我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她興高采烈跳下床,拉住範柔的手。「我最喜歡范姨了,從小你就像親娘一樣照顧我,可惜你身體不好,要不然我就帶你一起闖蕩江湖!」她一頭撲進範柔懷裡,如同小貓般磨蹭撒嬌。 回家的感覺真好,什麼都隨意,在外面秦家兄弟雖然對她不錯,總不及家人親昵。不知怎麼的,想起臨行前秦楓的那一摟,她的臉蛋刷地紅了起來。 呸,呸!不想了,不想了…… 摟著懷中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范柔淺淺一歎,隔了片刻又問:「你說你回來前秦楓送了你一面玉環?」 「是啊,」易卉茱抬起頭。「很一般的玉環,可他說那是爹要的,好像還有什麼秘密,他也沒講清楚。」見範柔目不轉睛地瞧著自己,她立刻改了口氣,笑嘻嘻道:「范姨,我爹對你向來知心,你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嗎?」 「知心……是啊,知心……」範柔眸光一黯,似乎在反復咀嚼這兩個字,就在易卉茱莫名其妙之際,她忽然抬起臉道:「你把玉環拿給我看看,見了東西後,我或許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 「好啊!」易卉茱不疑有它,連忙從櫃子裡取出玉環遞到範柔手中。「喏,就是這個,看不出有什麼特別吧?」 範柔接過玉環,整個人微微輕顫。 「這玉環有什麼不對嗎?」易卉茱不明就裡,奇怪地看著她。「我看除了好普通外,什麼都瞧不出來。」 「是很普通,很普通……」範柔神情恍惚,喃喃自語,雙手不斷來回撫摸著環上的篆字。 「范姨,你怎麼了?」易卉茱就算再不會察顏觀色,也意識到事有蹊蹺,她趕緊湊上臉,緊張地盯住範柔。「要我幫忙嗎?」 「呃……不用。」範柔回復常態,抬起頭,抹去眼角淚水強笑道:「我是、我是太高興了。」 「高興?」易卉茱一臉困惑。「因為這面玉環嗎?」 範柔聽她追問,眼眶再度紅起,臉上的神情複雜異常。 良久,她微微點頭。「難得你如此好奇,我就不妨告訴你,這面玉環關係著一個秘密,一個有關雷通元的天大秘密。」 易卉茱驚詫萬分,緊張得連氣都吸不進。 「范姨,別賣關子了!你說,你說!」搖著範柔的胳膊,她連聲催促。 範柔沉默片刻,終於一字一頓地說。 「這是雷通元暗藏寶藏的鑰匙……」 烏雲在天邊不停滾動,急吹的冷風刮得地上的樹葉飄零不止,眼前的景象足以說明今天又有暴風雨。 「看起來好亂……」起身關窗的賬房先生似乎有感而發,眉宇間淨是凝重。 秦楓一言不發,低頭翻著各處呈來的書信。 又沒她的,哼!他足足去了五封信,她竟然給他來個裝聾作啞!好,看他以後怎麼收拾她! 「堂哥!」是秦川的聲音。 「進來。」秦楓懶洋洋隨口問道:「奶奶還是在發脾氣?」 「是啊,奶奶這些天變本加厲,滿屋子能摔的東西都摔了,伺候她的小丫鬟嚇得直哭。」有時候他真佩服二堂哥的膽子,連奶奶也敢軟禁! 「再派兩個膽大的丫鬟去。」秦楓見秦川還站著發愣,問道:「有事?」 「喔,是這樣,剛才接到解劍山莊的來信——」他說音未落,就見秦楓面露驚喜,霍地從案前站起—— 「快給我!」聲音透著急切,一點都不像平時那般冷靜。 秦川將信交上,好奇地問:「這是易姑娘寫來的嗎?信封上的字跡好漂亮,都不敢相信是出自她的手。」 秦楓沒有理會,迅速抽出一讀,臉上立刻變色。 「怎麼可能?」他嗓門之大,任由滿屋子驚詫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秦楓思忖片刻,匆匆將信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而後回頭問賬房先生。「這些爛賬最快什麼時候能處理好?」 「呃……恕老朽無能,恐怕還要三、五個月……」 「三五個月?」秦楓眉心一皺,突然睇向秦川。「我好像又聽到你的風流韻事了。」 秦川腦中警鈴大作,趕緊連聲喊冤。「沒有啊!堂哥,都是那些女人自作多情、胡言亂語,你千萬別道聽塗說!」 接著他馬上轉移話題。「易姑娘信上都寫了些什麼?」這個總能讓二堂哥高興些吧? 「哼,是她寫的就好了!秦川,我要出遠門,今天就走,秦府交給你了!」 秦川和賬房先生面面相覷,見秦楓快步走出廂房,秦川立刻追出去。 「堂哥,你別走啊,奶奶留下的那些爛賬,我可沒法子處理……」二堂哥撒手就走,留下他受苦受難,怪不得剛才那麼好心關心他的風流韻事,原來居心叵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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