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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同是男人,你就這麼想當一輩子下人?我聽說亦州王老爺子家有個莊園正想脫手……」

  秦楓說完逕自轉身,還沒上馬,劉總管便立刻撲跪到他腳邊。「屬下願為二少爺效犬馬之勞,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秦楓扭頭看他。「這種事你可要想清楚,我奶奶執掌秦家三十餘年,你若投靠我,就沒有退路可選。」

  劉總管牙一咬,斷然道:「屬下誓死效忠二少爺!」

  秦楓哈哈大笑,翻身上馬,帶著眾多家丁,朝著高聳在黑暗中的秦家堡急速前行……

  第十章

  易卉茱回到解劍山莊,已是秋日時節。

  甫進門,她就感覺不對,偌大的莊門敞開著,院子裡空蕩蕩,不見半個人影,以往的歡聲笑語也蕩然無存。

  「徐伯,這是怎麼回事,人呢?」易卉茱一路東張西望,好不容易跑到後院看見正在草坪上整理草木的花匠,連忙趕上去問。

  「咦,我怎麼聽見小姐的聲音?」耳朵有點背的老花匠回過頭,瞧見眼前出現的果真是失蹤了幾個月的易卉茱,頓時怔住。

  「徐伯,莊子裡究竟怎麼回事,人都沒幾個,你說話啊!」此時的易卉茱難免有些心急。

  「小姐,苗人那裡好玩嗎?徐伯年輕的時候,還喜歡過個苗家女子呢。」老徐伯笑呵呵的,卻答非所問。

  真是急死人!

  易卉茱正要繼續催間,一路護送她回莊的秦川忽然用手一指。「易姑娘,那邊有個女人。」

  易卉茱扭頭望去,前方水雲亭裡有個熟悉的女子身影,趕緊奔過去。「范姨,范姨!」

  站在亭中的範柔微愣,瞧見由遠而近的嬌小身影,不禁笑道:「卉茱是你嗎?你回來了,真好!」

  秦川看著這一幕,走了幾步,卻沒有上前。

  「范姨,山莊裡怎麼空蕩蕩的?我爹呢?大家呢?」易卉茱跑進亭子,氣都來不及喘。

  「他去苗疆找你了,你的那些師兄、師姐也跟著你爹一起去苗寨了。」範柔微笑著回答。

  「苗疆?他幹嘛跑去苗疆?」易卉茱愕然。

  「你不是留書信說,喜歡那年春天拜訪咱們的苗家土司公子,要找他私奔嗎?你爹看過信後,能不帶著大隊人馬心急如焚殺過去討人嗎?怎麼,自己寫的東西,連你自己也忘了?」

  呃……易卉茱總算記起自己的聲東擊西之計,信寫好後她還偷笑許久,沒想到爹居然真信了?!

  完了完了,爹要是在苗寨鬧個灰頭土臉,回來後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一時間,易卉茱不知該讚歎自己用計如神,還是該替自己的小命偷偷捏一把冷汗。

  「卉茱,那人是誰?」瞧見遠遠站在一旁等候的秦川,範柔好奇地問。

  「哪個?喔,他呀,秦川大哥……」易卉茱心不在焉地回答,腦裡亂得可以。「他是送我回家的。」

  怎樣才能找藉口,讓爹有脾氣發不出呢?或者乾脆到外面再躲一陣,等爹過了氣頭再說?

  「什麼?你拐了個男人回家?!」範柔大吃一驚。「不是說好喜歡土司公子的嗎?怎麼說變就變,要是他家人找上我們可怎麼辦?」

  「范姨!」易卉茱趕緊捂住範柔的嘴。「我和他不是那種關係啦!」

  當晚。

  絲緞般的長髮難得梳理得整整齊齊,易卉茱光著腳丫子坐在床邊晃來晃去,一邊逗著分別好久的小貓阿花。

  瞧它「喵嗚喵嗚」一臉不乖的樣子,真像秦府那個跩得要死的傢伙。

  想起秦楓,易卉茱暗自偷笑。

  虛掩的房門被推開,範柔走了進來。

  「范姨?」易卉茱一愣,連忙放下小貓。

  「白天的事我有點沒搞明白,所以現在想找你問問。」範柔淺淺一笑,走到易卉茱跟前坐下。「你說你到了圖海戈壁後,不但找到秦楓,還一起滅了逆天教?」

  「是啊,范姨,那個逆天教主好厲害喔,比爹都厲害。那個時候,要不是我靈機一動,及時叫醒武當派的流鑒道長,讓他使出收天羅地網,你現在肯定見不到卉茱了!」易卉茱面帶光彩,添油加醋努力誇大了一番。

  範柔不禁笑起來。「卉茱好能幹,都能做那麼大的事了。」見易卉茱被自己稱讚後滿臉興奮,接著又問:「後來你就跟他去了川北秦府,在那裡住了一陣子?」

  「是啊。」易卉茱唇角勾起一彎弧線。「秦府又大又漂亮,只可惜……」小臉一皺,神情黯淡下來。「那裡的人說句話都要在肚子裡繞三圈,實在有夠累的,也許……也許是我太笨了吧!」

  「你才不笨呢,你不過性格直率些而已。」

  似乎找到知音,易卉茱立刻又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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