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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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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兵一愣。「回稟公主,王上有令,不准公主騎馬出去。」 什麼,不准她騎馬? 尉青荷眼珠子一瞪,反手握住腰間的鋼刀。「王上不在,我說了算,快給我備馬!」 對付殷遠城她沒辦法,欺負他手下的蝦兵蟹將,她有的是高招。 「啊……是!」那士兵看勢頭不對,趕緊跑去備馬。 尉青荷氣勢洶洶的樣子讓站在一旁的顧宣嚇得一哆嗦,心裡頓時恍然,為什麼安雅每次見到尉姑娘,都像老鼠見了貓。 以前他和尉姑娘見面有的只是客氣,自然沒有感覺,今天接觸久了才知道,尉姑娘發起飆來,可不是普通的嚇人啊! 乘著士兵備馬的空檔,他揉揉眉心,問出一句心裡一直困惑不解的話。「他們怎麼都叫你公主?」 剛進營地那陣子,他聽手下的士兵說安雅公主在這兒,差點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顯然對這個問題很頭疼,尉青荷皺了皺眉,單草一句帶過。「還不是那件衣服惹的禍,他們都把我當成安雅了,怎麼否認都沒用!」 「不過你來了就好了,你一定要證明我不是安雅公主,』尉青荷自言自語,忽然一抬頭。「你會為我證明吧?」 顧宣只能拼命點頭,心裡想的是,出了這麼個火爆公主,藍頌國的其它公主只怕嫁不出去了…… 就在這時,士兵牽來兩匹好馬,尉青荷和顧宣躍上馬背,一陣風似的沖出了營地。 「尉姑娘,往西走——」見空曠的野地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顧宣連忙向著闖勁十足的尉青荷大叫。 尉青荷一勒馬韁,整個人陡然停下。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沖著顧宣低吼。 「安雅她……」顧宣頓了頓,猶豫著說:「是被人綁架了吧……」 「什麼叫『是被人綁架了——吧』?!」尉青荷眸光一沉,聲音更冷。 她的脾氣雖然時常失控,但她並不笨,事情的輕重緩急也分得極清,顧宣藏頭藏尾的,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尉青荷的質問對顧宣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安雅她……」他遲疑著,擦了擦滿頭冷汗,想起這一切只是他的猜測,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安雅到底怎麼了?你說啊!」尉青荷緊盯著他,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顧宣一咬牙,終於說出自己的懷疑。「我覺得……那不像單純的綁架,而是、私奔……」這也就是他為什麼只找尉青荷幫忙,而不向羅皓人求援的原因之一! 「什麼?」尉青荷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她愣了好半晌,這才傻傻地問:「私奔?和誰?該不會是和你吧?」 顧宣被尉青荷沒腦子的話嗆得吐血。「尉姑娘,我哪裡得罪你了?拜託別整天給我安些殺頭的罪名好不好?」 呃……也是啦! 尉青荷極不自然地輕咳幾聲,催馬沿著一小片起伏的丘陵往西走,心中則在責駡自己真有夠蠢,顧宣要是帶著安雅私奔了,怎麼還會出現在她眼前說這些? 「那傢伙我不認識,不過……人長得不錯,身手也好。」顧宣不知什麼時候追了上來,跟在她身後說。「大概只有姑娘你可以跟他一較高下。」 是嘛!尉青荷頓時瞳孔放大,挑戰味十足。「怎麼?你跟那人動過手了?」 顧宣尷尬地苦笑。「是和他打過,功夫差他老大一截。」說著,他指指自己的腦袋,歎了口氣接著說:「你看見沒,這片頭髮就是被他削掉的,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想……被削掉的應該是我的腦袋吧!」 見他如此自嘲,尉青荷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遲疑許久才擠出一句。「你別難過,人各有所長,你功夫比人家差一點,其它方面可就不一定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殷遠城,自己的功夫與他相比是差了許多,但她也沒有為此而感到難過啊,說到底,做人最要緊的就是心胸開闊。 「我不是難過,而是覺得窩囊。」想起當時的情形,顧宣不禁又歎了口氣。「他帶著安雅,我都鬥不贏他,真是……」說著說著,他低下頭,懊喪的神情可想而知。 尉青荷側眸看了他一眼,忽然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事的?」 顧宣想了想,說道:「前天晚上,就是每天臨睡前例行公事檢查營地的時候,我發現安雅的帳篷外有可疑的人影,而帳篷裡卻空無一人,找不到你,我便跟著那人追了出去。」 「你怎會懷疑安雅不是被綁架,而是跟人私奔了呢?」尉青荷又問。 「因為安雅的表情啊……我幾乎追了那人一天一夜,同他打了也不下三次,安雅就一直安安靜靜站在旁邊看,一點也不像平時膽小怕事的樣子,所以我覺得……女人只有在她心愛的男人面前,才會展現出與眾不同的自己吧。」 尉青荷臉色一變,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也相信了顧宣的話,但她不敢想像這事的後果——萬一讓殷遠城知道了,麻煩可就大了! 不但安雅,只怕她和顧宣都要掉腦袋,甚至連藍頌國都逃脫不了戰爭的威脅,唯今之計,是趕快找回安雅,讓一切船過水無痕。 「走!給我帶路,就算搶,我們也要把安雅逮回來!」尉青荷知道所剩的時間不多,深吸口氣,正要揮動馬鞭—— 轟隆隆!轟隆隆!身後的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 怎麼回事?難道安雅還沒找到,卻先遇見土匪了? 因為那聲音實在大得嚇人,尉青荷和顧宣對視一眼,臉上的神情都變了。 「快跑!」尉青荷一抖韁繩,胯下駿馬像離弦的箭般向前奔出。 顧宣見她跑了,趕緊催馬緊隨其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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