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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不要,雨眠,不要這樣,你不能嫁給林書揚!」他情急的一手抓住她,內心不斷浮現失去她的恐懼。

  「這是幹麼?你憑什麼管我?我現在想愛誰就愛誰,即使我嫁流氓、嫁乞丐你也管不著!再見!」雨眠氣得尖叫。

  烈言頓時沒話說,盛怒中站起來,砰一聲巨響,把椅子踹得飛出去老遠,然後大步離去。

  之後,他仍不放棄,只是默不吭聲卻充滿威脅一路跟到底,雨眠和林書揚被煩得啼笑皆非,兩天后莫可奈何的回臺北。

  失戀是什麼感覺?頭暈、眼花、坐立不安、寢食難忘,這樣彷徨無依,像是有千言萬語,卻又無法開口,整顆心好象掉進沸騰的熔岩裡一般。

  見兒子一副坐困愁城的慘狀,烈母憂心不已,「怎麼辦?阿言落魄得像鬼一樣,再下去,我們的兒子完了,不如我們去跟關小姐談談,請她高抬貴手放過阿言……」

  烈父搖頭,責道:「你別再攪和了,現在是人家不要你兒子。」

  「他原本不是癡情種,那麼瀟灑自在的,如今怎麼會苦苦懇求一個女人呢?」

  她有些後悔當初太決裂了,更沒料到兒子對愛情如此執著,說再多都無用。

  「他無非是怕失去她,一個人害怕的時候還瀟什麼灑?」他一語道破。

  「這回碰到了剋星。」她歎一口氣。

  可不是嗎?相較於以前日理萬機的烈言,現在失去雨眠的他彷佛變成了另一個人,天天頂著一頭亂髮、一臉胡髭,捧著鮮花坐在雨眠家門口,等著見她。

  無奈他用盡方法,她也不為所動,冷若冰霜,日復一日,他害怕失去她的恐懼遽增。

  這晚,雨眠回家,他看見一個男人陪著她上樓。

  那男人一看到烈言蹲在門口大聲喝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又來這裡做什麼?」烈言咬牙切齒的看著對方。

  那男人拿出鑰匙開門,冷笑,「你沒資格問。」

  烈言已經受不了奚落,又見他手中拿著鑰匙,一心認定與雨眠關係匪淺,開口便罵,「你這不要臉的男人!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你作夢……我揍你!」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聲大吼,抓住那男人一拳揮過去。

  「別打!」雨眠尖叫,但兩人已撞跌進屋,打成了一團。

  「我要是有槍,立刻殺死你這個混球!」男人揪住烈言的衣襟怒道。

  雨眠急忙拉開他,「哥、哥,別這樣!」

  那是雨眠的哥哥?烈言當場呆住,頓時靜了下來。又完了!

  「你這人發什麼瘋?他是我二哥。」雨眠氣得跺腳。

  烈言抓抓腦袋,賠笑道:「對不起。」

  「沒什麼好說的,滾!」培康硬把他推出門外。

  不久,培康走了,雨眠熄燈打算休息。才躺下,門鈴響起。她並不打算起來應門,任門鈴響個不停。

  雙眼骨碌碌的轉著,她聽見烈言在門外大嚷,「雨眠、雨眠──開門!雨眠──我知道你在家。」

  被吵得受不了,她霍地起身,來到大門,「我是不會開門的,你快走吧!」

  「開門,我有話要說。」他的聲音很悲哀很迷惘。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開門。」他還是一句話。

  兩人隔著門對峙一會兒,她終究妥協了,拉開木門,見到他那頭亂髮與一臉胡髭,萬分的憔悴,然而他的目光無比炙熱,灼燙了她的心。

  隔著鐵門,他輕聲道:「開門,一道門攔不了我。」

  她知道,也試過了,他要是橫起來,十道門也攔不了他,於是為他開了門。

  烈言一進門,見到那暹邏貓豎起尾巴對他嘶叫,跟它的主人一樣不歡迎他。

  「你要我怎麼辦?跪你求你?」他臉龐很哀傷。

  「不不不,是我跪你求你,不要再來了。」

  好一會兒,他哀求道:「離開他,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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