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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扶桑纖細的皓腕圈住了他的頸項,任他的吻引領她再一次領略他們之間銷魂般的激蕩。

  他將她放進柔軟的床上,困在他的身下,才不舍地離開了她甜美的雙唇,雙眼瞅著她猶帶淚痕的美眸。

  扶桑遲疑地伸手撫上他貴州化、英挺俊逸的臉龐,以手指遊走在他的眉心、挺直的鼻樑,與性感而深具魅力的唇間。

  她歎息般地囈語著:「為什麼回來了?」

  「因為我走不開。」他喑啞低語,「我不能留下你一個人。」

  這句話無端惹得她落淚。從來沒有人會對她這麼說,連狄恩也不會。

  「別哭……」他俯首吻去她的淚,然後輕吻她濕潤的羽睫、翹翹的鼻尖,然後吻住她的櫻唇,傾他所有的愛戀。

  洶湧的情潮在他們之間翻騰,但是他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他僅是與她十指交纏,與她的手心相貼,無言地品嘗這分契合的甜蜜。

  過了好半晌,西澤爾結束了這個吻,溫柔帶笑地看著她。

  扶桑喘息著睜開烏眸凝視著他,輕笑道:「我想……我有些餓了。」

  對了,她早餐來不及吃,連午餐也錯過了。

  西澤爾噙著笑意將唇移了過來,卻遭扶桑制止。她有些啼笑皆非道:「不是這種『餓了』。我是指,我必須吃點東西,我還不想絕食。」

  「去換件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剛剛在外面晃了一圈,他大抵知道有哪些餐館。

  這五百年來,整個世界變了許多,不光是建築,連在陸地上跑的大鐵箱都能載人,而且跑得比馬還快。人們的衣服也和早上來參觀城堡的遊客,以及扶桑全一個樣兒,奇怪無比。

  扶桑拿疑惑的眼神看他,西澤爾笑道:「我有錢,記得嗎?我是古人,隨身攜帶的一些飾物非常值錢。你們現在的錢叫……什麼『美金』來著,我用我的腰帶換來十萬美金,兩萬元是現款,八萬是一張蓋著圖章的紙。「

  扶桑接過來看。

  「那是支票。」

  十萬?不管買主是誰,都稱得上非常狡猾,五百年歷史的腰帶居然才值區區十萬美金。

  「怎麼會想到去換錢?而且,你什麼時候有這條腰帶?」她記得在遇到他的那天夜裡,人身上可沒有那多值錢的飾品。

  「在這個時代這玩意兒好像挺好用的,入境隨俗。」他接回那張支票,「不光是腰帶,我還有一件鎧甲,受了傷後,我脫下那些累贅放在花園裡。」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他又道,「吃過飯後,陪我去找裁縫。」

  「裁縫?」

  「我需要幾套衣服。」身上這套衣服又彆扭又怪異,而且質料很差。

  扶桑笑了起來,道:「我們這時代的人都穿成衣,除非必要,否則很少人訂做。」

  「不量身訂做,怎麼知道衣服合不合身?」

  「通常成衣工廠會製造各種不同尺寸的衣服……」扶桑發現這樣解釋下去大概沒完沒了不,所以簡單地道:「吃過晚飯,我們上街去時,再解釋給你聽。」

  換了件衣服,扶桑與西澤爾兩人安步當車地走著。

  「那鐵箱子為什麼裝了許多人?囚車?」西澤爾送過不少政敵往巴士底監獄而去,似鐵箱子般的囚車裡面也坐了不少人,不過有四到六匹馬拉車,可是這個時代的囚車卻沒有馬匹,奇怪,是怎麼動的?

  「一般的鐵箱子叫做汽車,那邊的大鐵箱叫做巴士,那不是囚車,就像你們那時代的馬兒一樣,是一種交通工具。」

  西澤爾露出頗有興味的笑容,道:「叫汽車?它跑得甚至比馬兒快。它吃什麼?」

  「它什麼也不吃,它喝一種油,叫做汽油。」

  「我想豢養它,什麼地方可以買得到?」

  扶桑微笑道:「哦,我勸你不要。買一輛必須花上數萬美元,加上年年必須支付的牌照稅與保養費用,我認為不怎麼劃得來。我承認它很方便,但絕非必須,而且你還不會駕駛它——」

  「你是指馴服、駕馭它?」西澤爾笑笑,「我可以馴服一匹烈馬,我相信鐵箱子應該不比我的坐騎頑劣。」

  「駕駛一輛車和駕馭一匹馬完全不同,任憑你如何踢它、鞭打它,它就是不會聽命於你,駕駛一輛車子有一定的程序,這和騎馬完全是兩回事。還有,並不是能開車的駕駛就能上路,你必須去考駕照……」

  「駕照?」對西澤爾而言,那又是一個新名詞,「那又是什麼?」

  「是一種證件,它可以證明你的確通過測驗,是個守規則的駕駛員。」

  「哦,是嗎?」西澤爾挺不以為然地提著呼嘯而過的跑車,道,「只在能像他那樣駕馭汽車,就是個守規則的駕駛員?那並不難。」

  扶桑開始覺得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忽略了意大利人開車速度之猛,足以媲美惡名昭彰的紐約客。

  「其實……也不每個拿到駕照的駕駛員都守規矩——」

  「你的意思是……只要在測驗當天守規矩,之後如何都沒有人會過問?」

  「只要不遇到警察,差不多是這樣沒錯……」

  西澤爾揚了揚眉,點點頭道:「這和我們那個時代很像,只要在路易面前循規蹈矩,你愛在你的封邑中如何狂放也不會有人過問。」

  扶桑笑了起來,這倒是個有趣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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