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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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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見過這麼俊美的男人,他蓄著打了層次的及肩長髮,一襲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有種藝術家的瀟灑不羈,可是他又有雙魔法師的眼睛,黑色的眼瞳中有種奇異魔力,會把人催眠。 當他用那雙眼凝望她時,花蕊突然抱著醬油倒退兩步,覺得不知所措。 淩岳忽而勾起唇角,笑了。 他用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住花蕊的門票。「你說……這是你的?」 花蕊開口,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緊緊的。她說不出話,只好點頭。 「紐約愛樂管弦樂團的特等席門票?」淩岳端詳那張紙片,一抹笑意破除了深邃黑眸的魔法。「你喜歡管弦樂?」 花蕊又點點頭。沒錯,她最愛管弦樂,意外得到這張門票,她心裡好開心。 「你很緊張嗎?」淩嶽的聲音帶著笑。「還是你不敢跟陌生人說話?」 「不是的……」花蕊臉紅,好像不知道手腳該往哪裡擺。 淩嶽沒看過這麼容易害羞的女孩子。 在美國生活久了,他早就習慣美國女孩的開放與大膽,說真的,他還沒遇過只是和陌生男子講話就臉紅的女孩。 「你花那麼多錢買了特等席的位置,可見是很喜歡這個管弦樂團了?」看來臺灣方面的宣傳做得不錯,他們才剛踏上臺灣這塊土地,就遇上一個超級樂迷。 「不是的…」 「不是?」他揚眉。 她突然一陣心慌,雙手亂搖。「啊!不是!不、我說的。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天啊!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花蕊的小臉更紅了,發現他唇角的笑弧揚得更高,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是說……其實……票是人家給的。」 「哦?」他無心地往前站一步,眼神浮現一絲興味,微側著輪廓優美立體的臉龐上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我很喜歡這個樂團,我看過幾場電視轉播,他們每一個都表現得很精采。」談到她衷心喜愛的古典音樂,她眼睛發亮,那光亮比太陽更燦爛。「我記得有一回他們演奏斯拉夫舞曲,其中有幾段節拍好快,我看著那位亞裔第一小提琴手——William Ling的手指在弦上飛躍,追逐著旋律,我心裡好激動……」 淩嶽目光柔了,他忽然發現她的表情生動,笑容甜美,談論著音樂,好似擁有了全世界的幸福。 她說什麼,其實他沒聽進去,他承認他分了心——為她清靈嬌脆的嗓音。她有副天生的好嗓音,就像是懸掛在屋角的風鈴,每當風兒拂過,就帶來舒服的旋律。 「演奏會那天,我也會去。」他低下嗓音,驀地伸手摩挲她的臉頰,拭去她臉上那兩小塊礙眼的污漬。 什麼也不曉得的花蕊沒想到他會摸她的臉,一時間竟僵硬得不敢動彈。他的手指修長漂亮,好像是音樂家的手,混合著淡淡的煙草氣息,好聞得令她心跳加速,胸口發緊。 幸好短短幾秒之後,他收回了手,但這片刻也足以令她臉兒紅紅。不用摸花蕊也知道自己臉頰燙熱,都可以去煎荷包蛋了。 他把門票還她,低柔道:「我期待再見到你。」 他的氣息擾亂了花蕊,不安的感覺再度襲上心頭,她害怕這種感受,好像她再也控制不住某種呼之欲出的情緒。 「我……我要回家了。」花蕊慌亂地把門票收起來,不再看他一眼,抱著那瓶瓶身摔得凹陷的醬油跑向單車停車處。 目送著花蕊跑開,笑意深深的留在他眼底。 天哪!他怎麼了?居然像個無聊的登徒子一樣,去挑逗純情少女?他這輩子還不曾這麼輕浮過,最後還把人家嚇得落荒而逃…… 大偉從便利商店裡走出來,手上抱了一堆冷飲。 他看見淩嶽竟走出車子,臉上還掛著笑,大驚小怪地騰出一隻手,指著他嚷道:「淩嶽!你……你在笑?!」 淩嶽似笑非笑的瞪他一眼。「你又不是沒見我笑過。」 「不是啊!你要是肯用現在這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去應付紐約百老匯劇院的那些老闆們,就不會被冠上『難搞』。這兩個字,談起合作案時也會順利點啊!」 淩嶽仰首發出短笑,拍拍他的肩膀。「大偉,現在你該知道我們雇用你的原因了吧?」 「唉——經紀人真命苦!」大偉哀悼自己的歹命。 工作以外的事,概不負責——他們兩兄弟雖然個性南轅北轍,不過這一點倒是一模一樣。 國家音樂廳外,人車川流不息。 開演前二十分鐘,後臺裡工作人員忙進忙出,舞臺監督忙著確認所有細節。 一身筆挺燕尾服的淩崴一面對著鏡子調整脖子上的領結,一面向兄長抱怨著, 「哥,你不是說要來聽我演奏?可是你連看也不看我,未免太敷衍了吧?舞臺下面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淩岳薄唇輕揚。「沒什麼。」 鬼才相信咧! 淩崴被惹得好奇心大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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