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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我看到……你……跳下來……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巫浚麒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下。

  鄺昕瑜的呼吸變得急促,她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巫浚麒立刻握緊她的手,無言的拍撫她的胸口,要她不要激動。

  「不是……真的……」她輕喘著,氣息短促。他怎麼可能愛她?一定是安慰她、欺騙她的。

  夫妻。巫浚麒寫著。

  「夫……妻?」她不懂。

  他握著她的手讓她觸摸他的婚戒,再觸摸她自己的婚戒。

  我們。巫浚麒又寫。

  「我們……是……夫妻?」

  他點點頭。

  感覺到他點頭的動作,她更是愕然,淚水奔流得更快。

  他說他愛她,他說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可是……可是……她想開口,卻力不從心。

  她的臉色愈來愈蒼白,呼吸也愈來愈淺促,他知道,她的時間愈來愈少了。

  「對……不……起……」她費力的低語,然後一聲長長的歎息。

  嗶——

  心電圖一道長聲,螢光幕只見一直線,不再上下起伏。

  巫浚麒靜靜的抱緊她,輕輕搖晃著。

  對不起?她最後一句話竟然是跟他說對不起?

  「你說過,除非我要你離開,否則絕不會離開我的,不是嗎?你不守諾言,你欺騙了我!昕瑜,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我不要的……」巫浚麒低喃著。

  第九章

  「什麼!?病人不見了!?」冷傲驚愕的大喊,猛地往加護病房飛奔而去。

  看著空空的兩張床,被拆下來的點滴以及其他維生系統的導管散落滿地,從監視器上的最後數據看來,鄺昕瑜已經死了。

  一個受了槍傷、雙腳嚴重骨折的傷患和一具屍體,竟會從醫院的加護病房裡一不驚動任何人的消失不見?是「影子軍」嗎?巫浚麒動用了組織的人員來演出這場失蹤記?

  他懷疑這是巫浚麒策劃的,因為這是很明顯的事實,沒有人可以強迫他到他不想去的地方,惟一的可能,就是他帶著鄺昕瑜離開了。雙腳骨折、裹著石膏的他當然不可能獨自抱著鄺昕瑜走出醫院而不被人發現,最有可能的就是影子軍。

  「該死!拖著滿身的傷他能去哪裡?」冷傲忍不住地低咒著。

  正常醫院因為巫浚麒及鄺昕瑜的失蹤而鬧烘烘,在「天」的實驗室裡卻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

  在巫浚麒的密室裡,床上躺著鄺昕瑜,而巫浚麒就靠著床頭坐在床沿,握著鄺昕瑜的手,一動也不動的坐著。

  「你的手好冷……」巫浚麒呢喃。「冷到我的心裡去,我感覺我的心好像冰凍了……」

  對不起……

  空氣中傳來一陣輕歎。

  「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巫浚麒頹喪的低語。

  在人前堅強、灑脫,他說著清高的大道理,刹那就是永恆!不!刹那永遠不可能等於永恆,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說法!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的是和你廝守一生,和你白頭偕老,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

  對不起……

  「不要對不起,昕瑜,不要說對不起,你可知道這三個字把我的心割成了碎片?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對不起,我不能和你相守;對不起,我不能和你白頭偕老了;對不起,未來的路要讓你自己走下去……

  是這樣嗎?你的對不起就是告訴我,今後,我將孤獨的走完人生路?」巫浚麒痛苦的低喃著,眼淚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臉、她的眼簾,慢慢彙聚從眼角滴落,就像她也在哭泣般。

  吻著她的眉、她的眼、她蒼白冰冷的唇,他癡癡的看著她,她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

  「好殘忍,好殘忍的你!」

  對不起……

  「昕瑜、昕瑜——」他狂吼。「為什麼?為什麼?蒼天啊!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初識情滋味,問:何謂生死相許、天涯相隨?」他呢喃著。

  外面的騷動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他只是失神的抱著鄺昕瑜的身體,靜靜的靠在床上,直到密室的門讓人從外面打開。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宋皇儀看著巫浚麒,心驚的發現他就像行屍走肉般,已經失去往日的光彩。

  巫浚麒不聽不聞,依然沉溺在自己的內心世界。

  宋皇儀閃過一個護衛月的接班人的衛士,將他踢出密室。

  嘖!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再這麼下去他不被他們打死,也被他們給累死!

  惟今之計,就是喚醒床上那個傻瓜了!

  「我知道你沒心情聽我說廢話,我也沒力氣說廢話,所以我就直話直說了。」他邊打邊對著巫浚麒大喊:「如果你想讓鄺昕瑜復活,就叫這些蟑螂離我遠一點!」

  這麼一句爆炸性的話,讓巫浚麒全身一震。

  「退!」他冷冷的說。

  「呼!還真是累人。」宋皇儀甩了甩手,大呼吃不消。也不想想他可也是日的接班人哪!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嘛!幹嘛除了任務之外就六親不認呢!

  「說清楚,皇儀!」巫浚麒驟變的眼瞪著宋皇儀。

  他剛剛說什麼?讓昕瑜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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