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芃 > 撿到一個小老婆 | 上頁 下頁
十八


  「我嘴巴礙著你了?我嘴巴怎樣?顏色紅潤、唇型優美,能吃能喝又能言善道,哪一點不好?」

  「就是它太厲害了,才請你控制一下。請在適當的人、事之上再使用,可以嗎?」

  幾時她的嘴巴毒到他了?劉楓凝神細想,再抬頭看看那個自稱「被害人」的人,他不只不愁苦,還一副既得利益的幸福滿足樣。

  原來如此呀……「拿點好處來封我的嘴巴吧!」劉楓就是一副無賴的嘴臉,一副很欠接的樣子。

  「拿去啊!給我滾到香港去,三天后再回來。」嚴至吳拿出一個卷宗夾丟到她的面前。

  「這是你的謝媒禮?」新人上了床,媒人丟過牆。一丟就把她這個媒人丟到海峽的那一邊,這禮未免也太大了吧?

  「還謝什麼謝!要不是你這個不守婦道的人多嘴,事情也不會這樣。」他口中說著怪罪的話,臉上的神情偏就不合作地笑得曖昧。

  「事情怎樣?老大,我說你也太忘恩負義了,明明是自己眷戀溫柔鄉不早朝,還怪我『多嘴誤事』,這有良心嗎?還有,請你說話客氣一點,本姑娘可是本世紀碩果僅存的老處女,我幾時不守婦道了?」

  「你是老處女?別說笑了,你和胡利不是同居很久了嗎?是他不行,還是你太差了引不起他的『食慾』?」她若是和胡利沒什麼,胡利第一次見到他時,幹嘛用殺人的眼光看他?

  「胡利行不行,不幹你的事;至於我差不差,你也不必曉得。你只要管好你自己,還有擔心一下阿儂能不能生就行了,否則,萬一阿儂真不能生,你們嚴家一絕後,事情就大條了!這麼多的家產一旦充公,豈不是樂壞了國家?」劉楓的話中只有幸災樂禍,半點關心的意思也沒有。

  「劉楓──」嚴至昊突然用正經的語氣叫她。

  「停,別開口。只要你叫我劉楓時,准沒好事。」兩人相識多年,私下兩人都是「楓子」「老大」的互稱,只在「特殊狀況」時才會正式地使用全名,而那種「特殊狀況」,指的也就是有麻煩的時候。

  「楓子,唐儂沒有戶籍,以後怎麼辦?」

  「這個啊,很簡單。你家不是金山銀山的嗎?你去找個死要錢的小國家就行了。別說是無中生有地生出一個人的身家資料,就是要買下一個軍隊也不難,只要有錢。」

  「那胡利要不要順使辦一辦?」嚴至昊「愛屋及烏」地想到了劉楓的同居人也有相同的困擾。

  「他……不必了,他自己會解決。」

  開玩笑,如果連這點小事也辦不成,他怎麼娶她?何況,胡利也奪下海口說不嚴重,她幹嘛多事呢?

  「唉!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的。阿儂真是你的命中剋星啊。才多久的時間,就能讓你全面地投降,還甚至不惜曠職,只為了窩在她身邊。要是阿儂知道你以前混跡花叢時視女人如糞土的德行,對照她『尊榮禮遇』的地位,鐵定會感動得痛哭流涕。」劉楓頻頻搖頭歎息,彷彿在哀悼痛失一位花花公子般的感歎惋惜。

  「你別多嘴。」真後悔自己怎麼會交了劉楓這種至交損友,讓她這麼扯他後腿。

  「我哪敢!公司在開普敦有據點,我可不想去非洲喂獅子。」好心讓他抱得女人香的回報是流放香港三天;她若是膽敢在唐儂面前掀他的底,怕他不一怒之下將她剁了丟到太平洋裡喂鯊魚。

  「楓子,去香港一趟也不壞啊,我花錢請你去吃喝玩樂兼增長見聞,還有出差費可領,好處都讓你占盡了,別嫌了。」這年頭老闆還真難當。

  「和閻家的大魔頭開會這種額外的福利你怎麼都不提?光會撿好聽的說。」想起香港閩氏的老闆,她就一臉的嫌惡。

  「人家是大魔頭,你也不差啊!半斤八兩。」

  「惡馬惡人騎!你忍他三分,他當你是膿包。這種人眼中根本沒有『禮義廉恥』這幾個字,幹嘛跟它客氣?」忍氣吞聲、委曲求全,一向都不是她的專長;以牙還牙、據理力爭,才是她的處世之道。

  「所以你最適合了。」

  「是,算你慧眼識英雄,我謝主隆思,行了吧?」劉楓說得戲謔。其實,對這個上司兼朋友兄弟她是佩服在心裡的,想他二十八歲的年紀就掌管一個龐大的企業,不僅勝任愉快,還遊刃有餘的;知人善用,算是他的最大優點吧。

  「還有一件事……」劉楓還有一事上奏。

  此時,門上的敲門聲中斷了他們的談話。進來的是唐儂。

  「大姐、大哥。」唐儂一一問候。

  「你來得正好,有件事正巧和你有關。記不記得你第一天來時見到的那個大鬍子?他對你欣賞得差點流口水,一心想找你拍廣告,你有興趣嗎?」劉楓說。

  「你叫他早早斷了這念頭,別癡心妄想了。」嚴至昊不悅地說。

  「阿儂,你的意見呢?」劉楓明白嚴至昊的保護心態,但是,她只看著唐儂問,故意不理會他的臉色。

  「我想試試看。在這個年代,我什麼都不會,事事都跟不上腳步,難得拍廣告這件事讓我覺得自己還有那麼一點用處。不過,如果大哥反對,那就算了。」唐儂說。

  「只要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嚴至昊心疼地抱一抱她。是他忽略了,忽略了她在新世界的學習過程中,需要一點成就來平衡她的挫折感。「楓子,叫那個大鬍子來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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