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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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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麼不喜歡逍遙王?」多好的才俊啊,皇帝也肖想他做女婿許多年了。 葛飛花認真的說:「他承襲爵位,文采滿腹,貌比潘安……」 「對呀對呀,這麼好的男人哪裡找?」他急忙插嘴。 「但是,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吃穿住用卻無一不是用最好的,而且不擅理財,據說王府所有的事都由那個已土埋半截的老管家操持。基本上他跟您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差別在於,他的家底厚,可以讓他多吃幾年飯,然而總有一天會坐吃山空,而您女兒我不想從一個火坑跳進另一個火坑。」 葛禦史的肩膀完完全全地垮了下來,因為女兒說的全是真的。 逍遙王是有才,但他寧可賦閑在家,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閑卿」。不入仕沒啥不好,人各有志,可是卻整天吟詩作對,呼朋引伴無病呻吟,這讓葛飛花很不屑。 「乖囡,」葛禦史歎氣,「是爹這個榜樣太差了是不是?」 葛飛花微怔,然後搖頭,「不,是我不像娘那麼賢慧。」 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葛禦史感到一股深沉的哀傷。原來女兒一直在怨他。 守在書房外的大葉、小葉一見小姐出來,急忙上前。 「小姐,你不要這麼衝動。」 「就是啊,他好歹是個王爺,錯過你會後悔的,而且這樣做老爺很為難。」 「才不會,葉閑卿是皇上替自己女兒留的佳婿之一,我爹這時上摺子,他一定樂不可支。」 聽到女兒這話的葛禦史心中再次歎氣。是啊,這是朝野皆知的事,讓他想找藉口說服女兒都沒有。 看了看桌上攤開的奏章,他歎口氣。算了,上請罪摺子吧,也許是女兒的緣分還沒到吧。 同一時間,逍遙王府。 安佑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時偷覷主子的臉色。 不太妙喔,自從葛家千金離開後,王爺一句話都沒講,呆望著窗外的那株老槐樹出神,還不時皺下眉頭,像是被什麼困住了一樣。 王爺很少露出這種神情,大多時候他是從容不迫、優雅迷人的。 「安佑。」 「奴才在。」 「我們以前見過葛家小姐嗎?」 「回王爺,應該沒有。」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哪是外人輕易就能見到的。 「你不覺得昨日她在彩樓之前的反應很奇怪嗎?」 有嗎?安佑很努力的回想。 「我倒要看看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名堂。」葉閑卿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剛剛他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驀然驚覺葛家千金早就識得自己,而他對她卻毫無印象。 另一事他想不透,她並非長得醜陋不堪,為什麼要戴黑紗帷帽?像怕被什麼人認出一般。 而且照理說,砸到像他這樣的人簡直是老天不長眼時才會出現的事,她卻不希罕,還一副躲瘟疫的樣子,真令他火大。 弱冠之後便再沒人想為他作媒,他知道原因,卻無能為力,畢竟皇上最大,沒人敢跟皇上搶女婿。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方是上上之策,雖然三位禦史千金惡名在外,但他想趁著她們奉旨拋繡球想看看有無機會,結果真的被某人在怒不可遏的情況下砸中。 至今想起當時的情形,他都很想笑。 她是個很不一樣的女子,率性乖張,咄咄逼人。 但不可諱言,她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既然如此,便沒理由放棄這個機會。 他決定承認這樁婚事,也徹底了斷皇上招他為駙馬的念頭。高高在上的公主只會比惡名昭彰的禦史千金更難纏,他不想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做賭注。 即使再不願意進宮,但是皇上召見,他還是得去。 只是今天皇上的神情似乎很高興,而不是他預料中的不悅,這讓葉閑卿起了戒心。 「臣參見皇上。」 「愛卿免禮。」 「不知皇上召見微臣為了何事?」 皇帝笑呵呵的摸著鬍鬚,「今天葛愛卿遞上請罪摺子,那葛家小姐脾氣的確暴躁,卻不是有心要將繡球打中於你。而且這畢竟關係到她一生的幸福,所以朕准了葛愛卿的奏章,允許他替愛女收回繡球,擇日再拋。」 她竟然看不上他?!這個認知讓葉閑卿惱火,暗自握緊了寬大袍袖內的右手,先不動聲色,笑道:「那臣倒要謝謝葛大人如此美意了。」 「是要謝謝他。」皇帝頗有同感,他的公王也要嫁人,而眼前的人可是他留了多年的最佳女婿人選。 「可葛家小姐畢竟是奉旨拋繡球,臣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繡球砸中,如果皇上恩准她收回繡球,豈不是失信於民?」 皇帝一愣。對呀,他是一言既出、四馬難追的皇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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