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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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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吸口氣,葉閑卿自己吹了兩下,再一口吞下藥汁。嗯,人參茶的味道,安佑這小子果然機靈。 一人負責喂,一人負責喝,兩個人看起來都挺自得其樂,畫面很和諧,就像一對相濡以沫了幾十年的夫妻一般。 葉閑卿不動聲色的慢慢坐直身子,然後在吞下最後一口藥汁的時候,突然伸手掀起她的帽紗。 猝不及防的葛飛花為之一怔,完全沒能閃躲開來。 芙蓉面,眉似柳,淡掃蛾眉,薄施粉,眉目之間下顯嬌柔卻多英氣,俊秀有餘,嬌媚不足,卻別有風情。 「王爺僭越了。」她放下藥碗,退離床榻前。 葉閑卿略定心神,嘴角悄然暈開一絲笑紋,「我一直以為葛小姐全無可取之處,今日看來,傳言不可全信。」 「藥已經喝完,飛花可以離開了吧。」繃著臉,擺明瞭不買他的賬。 「那是自然,我逍遙王府不是龍潭虎穴,亦不是防衛森嚴的囚牢之所,葛小姐要走要留自是悉聽尊便。」 「王爺的大度真是讓飛花大開眼界。」這話不無諷刺。 「好說,葛小姐也讓我頗有收穫。」他不以為忤的坦然一笑。「你說經過今天,外面的人會怎麼看你?」 他有些惡意的看著她,儘管那重新落下的帽紗讓他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至少她看得到他的神情。 葛飛花笑了笑,「一個聲名狼藉的大盜,不會在乎再多一樁罪狀。」 這真是一個好答案!好到葉閑卿一時不曉得該說什麼反駁她。 「王爺既然身子太好,飛花就不打擾王爺休息,就此告辭了。」 這一次,他沒再留她,因為他不想真的走到娶她的地步。若要讓她在王府留宿一夜的話,只怕便再無轉圜的餘地,那條底線他很清楚在哪裡。 在葛府,葛禦史生氣並不讓人害怕,倒是葛家千金生氣的話後果嚴重,而現在的葛飛花很生氣。 亮晃晃的菜刀猶自在桌面上打著顫,她的聲音也因為氣憤而走了調,「你是我爹,我的親爹啊,怎麼能假傳聖旨,讓我去見那個見鬼的逍遙王呢?」害她白白去別人家當了半天伺候湯藥的奴婢。 「兒啊,別這麼說,逍遙王可是炙手可熱的佳婿人選,所謂先下手為強,既然你的繡球打中他,就該再進一步做實,免得皇上改變主意。」他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這不識好歹的丫頭。 「做實個屁。」她氣到口不擇言。 「乖囡,」葛禦史一臉哀怨跟自責,「我知道我父代母職總會有不妥之處,可是你今天有如此粗魯的言行,實在是為父之過啊。」 葛飛花忍不住拍額,仰天吐氣,又來了。 「娘子,我對不起你啊,咱們的寶貝女兒活生生被我毀成現在這個樣子,這讓我百年之後怎麼有臉去見你啊!」 為什麼這個唱作俱佳、一副哭墳殉情樣的男人會是她爹?葛飛花真的很想拿桌上那把菜刀自我了結算了。 「兒啊,你這樣就要走啦?」他才開頭,怎麼就收工了? 手中的菜刀朝空中揮舞了幾下,忍住氣,她恨恨的說:「我累了,回去睡覺。」 好端端的被人騙得送上門去給人當奴婢,她真是笨蛋。皇上那個老兒怎麼可能給她這個「機會」去接近他心目中的准駙馬嘛,偏偏一時眼睛被蛤仔肉糊到,呆呆的中了老爹的計。 葛禦史剛剛安下心來,準備伏案寫奏章,書房的門卻再次被人撞開。 「爹,你這是假傳聖旨,皇上知道後你怎麼辦?」 「所以我要上摺子請罪啊,為了你,爹豁出去了。」 葛飛花的嘴唇抖了抖,艱難的忍住不發火。為了她?真是天大的笑話。 「既然您要上摺子,不妨就對皇上說,我跟逍遙王八字不合,不宜婚娶,否則輕則丟命,重則滅家。」 葛禦史呆了下,然後好生疑惑地看著女兒,語重心長地道:「飛花,你幾時去學命理之術,為父怎麼不知道?」 「剛學的,正打算沒飯吃的時候到寺廟門口擺攤測字,騙人錢財。」 「你都說是騙了,那肯定不准,不准我就這麼對皇上說,那可是欺君大罪,會禍延九族啊。」 「您真的不上摺子?」 「爹是忠臣。」 「那好吧,」葛飛花明白的點頭,一臉堅毅的看著父親,「我這次真的要離家出走,您百年之後我會記得回來幫您摔老盆。」 「飛花,」葛禦史急忙一把抓住女兒,「你說真的?」 「我像在開玩笑嗎?」 就是不像,他才緊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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