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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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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個都鼻青臉腫,兩敗俱傷,五城兵馬司要為雙方叫家長,準備派人去兩府通知來領人,這個時候一直跟到東城五城兵馬司衙門的徐甯安便站了出來主動認領。 徐明超瞪著同樣慘成豬頭的江志城憤憤不平地對大姊說:「姊,他就不是個東西,長得人模狗樣的,盡做些下作無恥的勾當……」 徐甯安並不太想看二弟豬頭一樣的臉,只能儘量去看別的東西分散注意力,口中很是敷衍地說:「嗯,你說得對。」 那邊聽到他對徐甯安的稱呼後,江志城不顧自己豬頭的淒慘現狀,衝口吼道:「徐寧善,你這個貪心不足的蛇蠍女人,收了我家的銀子還不肯甘休,簡直豈有此理。」 徐家姊弟:「……」 最後,還是徐甯安微笑回道:「江志城,你覺得一點黃白之物便抵得過一個閨閣女子婚前無故被人悔親的傷害?你跟令表妹那見不得光的男盜女娼就算再蒙上十層遮羞布,也掩飾不了你們婚前的私相授受。」 話到此處,她略頓了頓,全然不顧雙目噴火、試圖掙開家丁攔阻沖過來打她的江志城的恐怖形容,繼續道:「你如此著急行事,全然沒有底線,卑鄙齷齪,可是因為你那表妹與你有了首尾,已然珠胎暗結?導致你不得不倉促佈局,大婚前夕謀劃退親。嘖,你今天被打也是自作自受。」 江志城咆哮道:「賤人你閉嘴……」 在江志城如此蒼白無力地阻止聲中,徐甯安連珠炮一般將自己的猜測一股腦全說完了。 徐明超愣了愣,然後猛地轉向兀自在家丁手中掙扎的江志城,勃然大怒道:「你們自己行為不檢,勾搭成奸,卻還想借我之手敗壞我姊的名節,替你們的醜事遮掩,你他媽還是不是人,我打死你這個混蛋……」 結果,他沒能沖過去,徐甯安伸手在他後衣領上一拽,就輕而易舉地阻止了他。 「大姊,你放開我,讓我打死這個狗東西。」徐明超撲騰著。 徐甯安看了眼身後不遠五城兵馬司的衙門,守門的小兵們正在猶豫要不要過來阻止可能二次爆發的鬥毆。 值個勤,順便還聽到了好一出大戲,五城兵馬司的人心情複雜。 比起菜雞互啄式的鬥毆,這位徐姑娘當眾道出江二少與其表妹的私情的殺傷力顯然更大。而看看被幾個健壯家丁阻擋發狂的江二少,再瞅瞅被人一隻手就拽住的徐二少,顯然徐家姑娘厲害啊,無論動嘴還是動手,江二少明顯都不是別人的對手,偏他還不自知。 將門出虎女,這並非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許多武將世家的女兒都多少會些拳腳功夫,有些甚至不輸男兒,徐二少沒用,可徐姑娘明顯不是啊。 毅勇伯世子江志遠領人匆匆趕來的時候,五城兵馬司衙門前的紛爭仍未平息,遠遠圍觀的百姓不在少數。 「徐姑娘,江某萬分抱歉。」 「別,道歉的事當著本人的面做比較好,我不能代替三妹接受道歉。」 江志遠恍然,這是徐家的其他姑娘,只不知是大姑娘還是二姑娘了。 「你不是徐寧善?」江志城這才反應過來。 徐甯安搖頭道:「我不是啊,三妹因退婚一事深受打擊,以淚洗面尚且不及,哪裡還會出門走動。若我三妹因你與令表妹的私情有個好歹,我們徐家是不會與你們江家善罷甘休的。」不是只有你們會找麻煩的,我們也會。 然後她轉向江志遠道:「退親之事你們江家確實理虧,若你們有話直說尚情有可原,萬不該行那下作之事試圖將污水潑在我家三妹身上,如此有失君子之風,怕是想讓禦史參你們江家一個內幃不修,治家不嚴。」 江志遠心頭便是一跳。 「江家若早些告知,我三妹也不必進京受這一遭侮辱,成親的動靜人盡皆知,結果你們臨時悔婚,此事無論放在哪裡都說不過去,令弟竟然還覺得江家賠些黃白之物便可抵消對徐家女眷的傷害,江世子不覺得可笑嗎?」 江志遠尷尬異常。徐家三位姑娘都待字閨中,如今三姑娘婚前遭遇退親,不管原因為何總歸對徐家其他姑娘也有影響,難怪這位徐姑娘如此言辭不善了。 「江家本就理虧,今日卻還將我二弟打成這般模樣,毅勇伯府是欺我徐家如今沒有本錢與江家對上嗎?想我徐家以軍功起家,世代從軍報效朝廷,祖父在世之時常言,輸人不輸陣,便是今日徐家落魄一文不名,該有的骨氣我們也還是有的。」 江志遠心中接連咯噔,暗叫不妙。老將軍雖然身故,但有道是虎死餘威在,其在軍中的影響也還在,最重要的是聖上不會寒了有功之臣的心,若是徐家因此事與江家鬧上朝堂,在江家明顯理虧的情形下,結果可想而知。 二弟不曉得為家分憂,反而整日流連於小兒女的情情愛愛,如今置江家于險地尚不自知,還不如眼前的女流有眼界胸襟。 「江某替舍弟的無狀給徐公子賠禮了,還請徐公子看在江某誠心道歉的分上原諒他今日的魯莽,稍後江家會再派人上門致歉。」 徐明超第一時間去看大姊,只見大姊笑了下,他於是道:「不敢,今日之事在下也有不是。」 江志城聽到這簡直目眥盡裂,明明是徐家小子打上門來,怎麼最後反倒是他錯了? 「大哥——」 江志遠一個眼神過去,江志城的嘴便被人捂上了,讓他再不能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真是一點兒眼色也沒有,沒見這位徐家姑娘一副「我不怕事,事情鬧越大我越喜歡」的架式嗎?還敢上竄下跳?真當徐家是塊軟骨頭,好啃嗎? 要不是徐文義最近惹聖上不喜,退親一事並不會那般順利,畢竟之前徐文義的仕途一片大好,丟了這樣一門姻親對江家來說也是一個損失。 「哦,對了,你們那表妹是姓什麼來著?」徐甯安突然提起另一個當事人,「好像是姓薑,太學院祭酒大人的小女兒,對,是這個。」 江家兄弟同時臉色大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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