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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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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的,我餓死了。」下一刻,三木就抱緊了飯桶。 唐平平端起自己的那一碗白飯,心頭忍不住輕歎,他是主子啊,可惜每頓只能吃一碗,就算偶爾心情不錯,想多吃都沒有,混到這份上感覺有點慘。 「吃完了飯,把衣服給他送過去吧。」吃了幾口米,唐平平終於還是向自己的良心低頭。 三木一邊點頭,一邊拼命的往自己碗裡挾菜,唯恐少吃一口。 他會回頭是因為被人強烈到無法忽視的注視,然後一手端碗,一手執箸,嘴巴微張的瞪著大門方向。 三木的反應最直接,一口米飯當場噴了出來。 英俊依舊的溫學爾,唯一與他平日光鮮亮麗的打扮不同的是腰身上圍了一圈樹枝編織的裙子,正好遮蔽住了身體的要害部位,除此之外他身上一無所有。 來不及讓他們主僕欣賞更久,他就飛身閃進了書室。 輕功好,有時真是件值得慶倖的事。 歎氣,回過頭看到三木拼了命的往嘴裡扒飯,唐平平只有歎氣的份兒。三木是一口都不想留給溫學爾啊,可是他很懷疑他是否可以在溫學爾出屋前將那大半桶的米飯吃完。 「死三木,你真打算餓死我,撐死你自己嗎?」 一陣龍捲風從書室一路刮過來。 「溫……」糟糕吃太多一張口就噴出來了,而且噴進了飯桶裡。 「死三木——」有人抓狂了。 唐平平在一旁搖頭,有點兒不明白為什麼每當這兩個人在飯桌上相遇時總會有火花四濺。 這是什麼情況? 眼睜睜的看著一隻大手把自己手中的飯碗跟筷子憑空奪走,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吞吃下腹。 「那是我的飯啊……」唐平平呐呐的說著,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為什麼自打溫學爾來了之後他就常常只能吃半碗飯?尤其今天他才只吃了小半碗,連一半都不到。 「三木,還有饅頭嗎?」 「少爺,我已經吃光光了。」 唐平平無言的看著書僮,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胃到底有底兒沒有? 「等我吃完再去做。」三木鄭重其事的說,還不忘摟緊手中的飯桶。 「那我回屋看書。」唐平平決定暫時去書中尋找美食佳餚。 等到少爺的身影進入書室,三木才不滿的瞪向某個倡狂的食客,「溫少爺,你怎麼可以每次都搶少爺的飯?」 「誰叫你每次都把飯吃光光。」 「今天飯桶裡還有啊。」 「你已經把它弄髒了。」溫學爾一臉的憤慨。 三木遲疑著,然後終於還是決定說出來,「可是,你吃的是少爺吃過的,一樣不是剛盛的。」難道他的剩飯跟少爺的味道不一樣? 溫學爾為之一愣,然後硬聲硬氣地道:「我就是喜歡吃他吃過的,你管得著嗎?」 望著他負氣離去的身影,困惑的小書僮搔了搔腦袋,自語道:「溫少爺的愛好真特別哦。」 夜半三更,月至中空,灑落一地的銀輝。 村中雞狗入眠,寂靜無人語,唯有淡淡的山風吹過,帶來遠山的清新。 一條人影悄無聲息的接近槐樹村私塾先生的臥室,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弄開了緊閉的門栓。 床幔低垂,隱約可聞輕淺的呼吸聲。 床側的衣架上散掛著屋主的衣物,來人的眸底閃過一抹詭異,伸手將衣物統統收入懷中,然後又悄悄離去。 半夜起來如廁的三木懷疑的揉揉惺忪的睡眼,剛才他好像看見有條人影閃進了書室。再定睛一瞧,四下寂靜,只有風吹過的聲音,確實是看錯了。 隔日清晨,三木起來到井邊汲水,然後發現天天最晚一個起床的溫學爾居然衣冠齊整的出現在院子裡,他急忙扭頭去看了看太陽是不是從東方升起。 「三木兄弟,今天起晚了哦。」 「是你起早了。」三木翻了個白眼。 「你家少爺怎麼還不起?難不成病了?」 「烏鴉嘴,你敢咒我家少爺,小心以後你沒飯吃。」 「難道你以前天天都讓我吃飽了飯嗎?」要不是他自力救濟,恐怕早已經在他們主僕們的漠視中活活餓死了。 「至少你現在還活著。」三木毫不心虛的抬高下巴。 時至今日,溫學爾終於明白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僕人,瞧瞧三木剛剛說話的語氣神態,活脫脫就是平日唐平平的翻版。 門扉輕啟的聲響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就看到穿戴整齊的唐平平走了出來。 「你穿衣服了。」某人呆呆的說。 三木詭異的目光射過去,他家少爺當然穿衣服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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