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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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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當了半天旁觀者的晉王,確定兩人真不把他放在眼裡,只好慢吞吞的走過來,撩袍坐在妻子右手邊,放狠話,「本王可沒說過要接你入府住。」 坐在女兒左手邊的蘇承遠立刻丟給他一記白眼。「老夫也沒問你意見。」 「你們再吵下去,半條魚也釣不到。」坐在中間的人說話了。 「你們剛剛不是一直在吵?」龍驥雲老神在在,有了幾分調侃之意。 老相爺立場很堅定。「我們明明是在交流。」 「真的嗎?」他抬眼看妻子,湊到她耳邊輕問。 蘇玲玲臉上一紅,手上釣竿微抖。這個人……竟然敢當著父親的面咬她耳垂,真過份! 眼角餘光偷偷瞄了瞄身邊的父親,蘇玲玲暗自祈禱沒有被發現。 但是,下一刻蘇老相爺就打破了她的奢望。 「王爺需知有些事,並不適合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大家的面做。」 「爹——」蘇玲玲臉更紅,開始磨牙。 「多謝相爺提醒。」龍驥雲神色自若,「可是,這是本王的府邸,也就是本王的家,在自己家,我做什麼不可以?」 真是好理所當然啊! 左右看看,蘇玲玲覺得無力極了。大業皇朝有這樣執掌兵權的王爺和如此德行的相爺,卻直到現在還能保持朝堂清明,真是老天照顧。 「玲兒,你的表情真傷人。」龍驥雲伸手摸摸妻子的右臉,語帶抱怨。 蘇承遠笑呵呵的拍拍女兒沒有持釣竿的左手。「玲玲,做人有時候不能太過直接,會傷人。」 身邊的兩個人就像一老一少兩隻狐狸,蘇玲玲的眼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抿緊了唇,沒吭聲。在大小狐狸面前,她這種人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但顯然有些人不太懂得見好就收這回事。 「女兒啊,你幾時能把魚釣上來?爹真的餓了。」 「就是啊,娘子,幾時能釣上來?」 「等你們兩個都閉嘴的時候!」垂釣的美女終於發飆了。 霎時間,一對翁婿有志一同的往旁邊移了下。 時間一點點過去,日光一點點西移,而那抹端坐的倩影仍舊不動,猶如當年願者上鉤的垂釣者。 「為什麼這麼久了,她一條魚也沒釣上來?」等到肚子咕嚕叫的蘇承遠忍不住發問。 「因為沒放魚餌。」龍驥雲面不改色的回答。 老相爺沉默了一下,「為什麼不提醒她?」 「你女兒很凶。」 「胡說,我家玲玲明明溫柔善良活潑可愛,哪裡有凶?」這是身為父親對女兒的維護。 「前幾天她當著好幾家大臣及其家眷的面對我發飆。」這是身為丈夫小小的抱怨。 蘇承遠精神一振,雙眸發光。「啊,原來這就是善妒和懼內的源頭?」 龍驥雲沒回答,上揚的唇角已給了答案。 「上鉤了!」垂釣的人突地欣喜的喊出來,同時將釣竿向後急揚。 旁觀的兩人對視一眼,俱是一臉難以置信。 沒有魚餌卻釣上魚——而且是好大一條魚…… 原來,真正聰明的人,有時候看起來長得其實並不那麼聰明。 兔子有時候也許會讓狐狸嚇一跳,人生果然處處有驚喜。 第六章 夜色如水,晚風清爽宜人,將酷夏的悶熱消退不少。 院子裡很安靜,只有草中裡的蛐蛐兒不停的叫嚷著,抗議天氣的不適。 這會,晉王府中的暗衛們看著他們的主子如同前幾日一樣,徘徊在王妃的臥房門前,這讓他們的精神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眼睛更是一個比一個睜得更大。 自從王妃進府,府裡的氣氛便變得有些詭異,草木皆兵中又透著逗趣與輕鬆。 王爺已經被王妃拒于門外好幾天了,難得的是他們王爺雖然生氣,倒沒像以前一樣維護自己的利益,所以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在門前走了半天的龍驥雲終於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天上的一彎新月,抿抿唇。 已經六天了,應該沒事了吧? 手伸出去又縮回來,縮回來又堅定的伸出去,終是推開了虛掩的房門。 房內值夜的婢女看到他,聰明的福了一禮,靜靜退下,順便幫他拉上門。 掀開紗帳,床上的入睡得很熟,只用絲被蓋在胸腹之上,四肢都露在外面,長髮披在枕上,就像一匹上好的綢緞。 這幾天她總是煩躁得很,脾氣也是說來就來,知道她身體不適,他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對她拒絕自己踏入臥房的做法頗有微詞。 他們是夫妻,而她竟然狠心的把他趕去睡書房,理由是他毛手毛腳不老實。 哼!他朝床頭的小案上看了一眼,欣喜的發現這幾天總是放著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想到那件事,他上揚的眉眼又垂了下來。他那麼「用功」,竟然全做了無用之功,真讓人恨呐,原本期待有成果的話,她或許會安份下來,現在看來他還是要繼續努力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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