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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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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她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問弄得楞了下,隨後彎起嘴角。「那個對你忠心耿耿的小丫鬂啊……」 「你把她怎麼樣了?」 「本王能把她怎麼樣呢?」他微笑,「她又不像她的主子這樣秀色可餐,身上也沒有本王喜歡的東西,本王自然只能讓她老實地待在庵堂裡替她家小姐完成亡母的法事了。」 宋微涼心中稍安。 「好了,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事情,那接下來,是不是也該滿足一下本王的需求呢?」他別有深意地說。 她的臉再次燒起來。他的弦外之音她聽出來了,正因為聽出來,所以她才更加的無地自容。 那些×宮圖……這個無恥下流的男人! 鳳烈陽因為她的羞赧而愉悅起來,逗弄她,總是能讓他的心情變得舒暢,他樂此不疲。 「不要。」她斷然拒絕。 「你以為這樣的情形下自己拒絕得了嗎?」他不懷好意地揚眉。 「如果王爺一定要用強,那微涼也只能怨恨自己力氣不如人,但卻絕非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啊……」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伸手壞心地在她玉峰上輕捏揉搓,「那意亂情迷如何?」 她不敢張口,怕一張口,就會逸出讓她無地自容的呻吟聲。 他拉過床上薄被裹住近乎全裸的她,志在必得道:「本王等你的心甘情願。」宋微涼知道那也許並不遙遠,只是她拒絕承認。 他帶她回府不過是為了做一場戲罷了。 即使她當時不會因×宮圖而怒不可遏,他大概也會拿別的事情來讓蘇玉書死心。 在那之後,她便被他送回翠竹庵。 梅香看到她歸來,一臉的欣喜,直說她生怕那傳話之人騙了她,現在看她平安歸來終於放下心。平安卻不安寧,自從遇上鳳烈陽,她的生活被攪得一團亂,她的心也跟著越來越剪不斷、理還亂。她越來越覺得他似乎是喜歡自己的,可馬上又推翻了這個猜測。那是錯覺,一定是!如果那是他表達愛意的方法,那她只能說敬謝不敏,這樣的愛承受起來太痛苦。 「小姐,夫人的法事明天就做完了,我們什麼動身離開京城?」 梅香的問話打斷宋微涼的沉思,她搖了搖頭,歎道:「我們暫時恐怕還不能離開。」那人對她的行為舉止瞭如指掌,在他徹底厭煩她之前,她的輕舉妄動只會惹來他更激烈的手段。 好吧!她在心裡發狠話。她倒要看看這個肅王千歲究竟想達到怎樣的結果,她奉陪到底。 失身、失心,最後再搭上一條命?宋微涼不禁微笑起來。當心裡有了最壞打算時,人反而變得意外的輕鬆。 「小姐,你笑起來真好看。」梅香由衷的說。 小姐那種發自內心的笑靨,總是帶著一種跳脫紅塵的脫俗感,讓人看了就覺得很舒服。只可惜,離開益州後,她就顯少見小姐這麼笑過。 她笑著睇了貼身丫鬟一眼,啐道:「嘴巴倒是越來越甜,像抹了蜂蜜一樣。」 梅香一本正經地道:「奴婢向來只說實話。」 「嗯,」她用力點頭,「聽起來最像真話的假話。」 「小姐——」 宋微涼笑出了聲。 梅香也跟著笑起來。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這主僕倆似乎忘了要回家,就這樣一日復一日地在翠竹庵內住下來,每日結伴賞玩山色,間或參禪禮佛。 宋微涼很喜歡離翠竹庵不遠的那片湖,幾乎每日都要在湖畔坐上一段時間,許是待在樹蔭看書,許是對著那片美麗的湖水輕撫瑤琴,有時則什麼都不做就只是坐在湖邊。 然後,某日,湖畔突然多了一座用翠竹搭建的涼亭,仿佛是一夜之間自己長出來的一般。 梅香驚歎不已,直說庵裡的師太們設想得真周到。 宋微涼笑而不語,只是若有所思地朝京城方向望了一眼。 可是,這樣快樂的山居生活突然被人打破了。 「爹!」向來視自己為無物的父親會來找她,宋微涼無法不驚訝。 宋海塵神色略帶慌張,幾乎如同折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看著女兒,「涼兒啊,你一定要救救爹,一定要救救我!」 「我?」 「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望著顫抖如風中枯葉的父親,突然發現他鬢角似乎多了幾許白髮,這讓她更驚訝了。爹向來注重保養,這次見面卻覺得他蒼老許多。 「爹,你不要著急,慢慢說。」 「哪裡還能慢,再慢,為父便要充軍發配到邊塞苦寒之地了。」 「啊?」充軍?難道爹常年受賄、循私舞弊之事東窗事發了? 「涼兒,你不要只顧著驚訝了,倒是替為父拿個主意。」 咦?她幾時成了爹的狗頭軍師?為什麼她沒有絲毫印象? 「可是,爹,你要女兒怎麼幫你?女兒對這官場之事本就一竅不通。」 宋海塵衝口道:「你去求肅王。」然後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宋微涼笑了笑,「你認為女兒有這個資格嗎?」這就是她的父親,沒事時當她不存在,有事時就急著將她拋出去擋災。 「你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怎麼會沒有資格?」他有些口不擇言。 好似被人當面打了一耳光,她倏地轉身看向遠山,聲音微冷,「爹,你半日孝敬那些人的銀兩難道全打水漂了嗎?」 他沒好氣地道:「不要提那些人了,他們只顧自己,哪裡管我的死活!」然後猛地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女兒的背。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他可從來沒對家裡的女人說過。 「自古以來,官場便都是如此。」她說得甚是雲淡風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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