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娘子請上轎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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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著,雷飛雲已經摔簾子進了屋,一臉不豫。 荷香見狀,很識相地退了出去。 「這是怎麼了?」周佩華忍著笑問道。 他沉著臉坐到榻上,手握成拳在小幾上捶了一下,恨恨地道:「不就是生了個兒子嘛,有什麼好顯擺的,虧他一個大男人,連產假這種事都想得出來!」他決定從心裡鄙視他。 顯擺兒子什麼的,最討厭了! 一想到某人在自己跟前顯擺兒子,國公爺就想到了周李氏那個惡婦,他家媳婦宮寒不易懷有身孕就是被她害的,這真是新仇加舊恨。 周佩華輕輕歎了口氣,生孩子這種事她真不好說什麼。 聽到妻子的歎息聲,雷飛雲心裡咯噔一聲,急忙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氣不過玉子明那混蛋。」 她搖頭,「沒事,我暫時無法懷上是真的。」 他頓時滿心愧疚,「我真不是故意的。」 周佩華忍不住笑了,端了盞茶遞到他手裡,在他身邊坐下,「你也不必把我當成那琉璃心的人,有你一心一意對待,我已經很知足了,再說,咱們也未必就生不出孩子。」 雷飛雲將茶盞放到一邊,伸手將人摟入懷中,「明天我遞假條,咱們去城外莊子住幾天,散散心。」 「這到底是我散心呢,還是國公爺你自己想散心呢?」 某國公爺很是不憤地道:「我一想到玉子明那張妖孽般的臉就一肚子火氣。」 周佩華忍不住掩唇偷笑,這相愛相殺的,也不怪他們這斷袖之說傳了這麼多年,連雙方各自娶親了都難以令外人釋疑,總覺得他們在掩耳盜鈴。 「娘子,你這樣就不應該了。」 「不應該什麼?」她不解地問。 雷飛雲將她放倒在自己腿上,低頭在她唇上懲罰性地咬了一口,「你說是什麼?這個時候娘子不是應該同為夫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嗎?」 周佩華笑得花枝亂顫,調侃道:「這是你們男人之間的恩怨,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麼好介入。」 「你真是越來越壞心了。」 她反唇相譏,「哪裡有壞?」 雷飛雲笑道:「哪裡都壞。」 周佩華哼了一聲,起身坐起,要離他遠一些。 他卻一把抱住了她,將人拽回懷中,箍住她的腰不許她離開。 「放開!不是說我哪裡都壞嗎?既然如此,你還抱著我做什麼?」 雷飛雲無奈地道:「可我就愛你這樣的,能怎麼辦呢?」 周佩華笑著在他胸膛捶了一記,啐道:「嘴巴還真甜。」 「多賴娘子調教有方。」 「這黑鍋我可不背,你的厚臉皮可是天生的。」她伸指在他胸口輕戳,嬌嗔道。 他笑著抱她起身,直接進了淨房。 淨房內熱氣蒸騰,雷飛雲舒服地泡在浴桶內,閉目靠著桶邊,享受著妻子的親手服侍。 即使看再多次,周佩華依舊覺得她家相公的身材真是很不錯,麥色的膚色充滿了一種陽剛之美,似乎能感受到每一寸肌膚下蘊含的勃勃生機。 白色的棉布巾滑過他充滿力量美的精實腹部,緩慢向下,閉著眼的人身子下意識緊繃了一下。 …… 他笑著舀過熱水,替兩人沖洗身體,再用幹布巾擦乾,親手替她一件件穿好衣服,在她耳邊曖昧地低笑,「先出去吃飯,晚上再繼續。」 周佩華橫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腰側擰了一把,「現在心情好了?」 雷飛雲哈哈大笑,拉著她走出了淨房。 葉家與周家何其相似! 葉禦史休了繼室江氏,而周少卿在獄中亦給繼室李氏寫了休書。 江氏不賢,教出的女兒不知廉恥,李氏不賢,週二姑娘出嫁不到三月就謀害侍妾所出庶長子,被夫家休棄,周大少爺則直接死在了通房小妾的床上。 所謂娶妻當娶賢,這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實例! 正所謂惡有惡報,善有善報,老天到底是長眼的! 收到消息的時候,周佩華正在城外的莊子裡。 「休書?」她放下手中的茶碗,面容冰冷,「父親對她倒是尚有幾分情義,此時休妻,李氏倒是不必隨他經歷流放之苦了。」 荷香眼見小姐生氣,一時不敢多話,垂首立在一旁。 幾息之後,周佩華冷靜下來,重新端起了茶碗,若有所思地用碗蓋撇著浮茶。 「荷香。」 「夫人?」 周佩華再次放下茶碗,神色卻極是平靜,「咱們換個騎裝,出去跑跑馬。」 「哎,好。」 荷香轉身去將騎裝取來,替小姐換好,又將她的髮髻重新梳過,然後再拿過一頂半身帷帽。 目光落在那頂帷帽上,周佩華很是不滿地皺了下眉頭。 荷香低頭。 周佩華深吸口氣,「你也去換下衣服。」 「是。」荷香退下回自己房裡換相應的騎裝,因著小姐學騎馬,她也被姑爺押著學會了,就是為了能時時陪著小姐。 周佩華坐在妝台前,看著菱花鏡裡俏麗的容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髮髻上插著的紫玉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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