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黴女喜嫁 | 上頁 下頁 |
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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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智低聲笑了起來,將人往自己懷中又摟了摟,「還記得去年我生日嗎?」 江曉月沒說話直接伸手捶他,虧他有臉說。 縣令大人非但有臉說,他還一臉回味,貼在她唇邊笑,「阿月最疼我不是嗎?」 去年他不過是拿生日當由頭約她出來私會罷了,她親手給他做了雙鞋子帶了過去,那天的氣氛很好,她被他歪纏,差一點兒提前洞房花燭。 再然後她便不肯見他了,當時婚期也越發近了,他也沒糾纏,誰知後來就出了群芳館那件事…… 「怎麼了?」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化。 「沒事。」他下意識收緊了她腰上的手,差點弄丟她是他最不可饒恕的錯。 見他不願說,江曉月也沒有追問,她大概能猜到一點兒。 對於那件事,她也並不願舊事重提,倒也並不是忌諱什麼,只是知道那事對丈夫而言打擊比她相對嚴重得多,那似乎成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心病。 她也是有賢妻良母之心的,就不戳他心窩子了。 「我沒什麼禮物可送你的,只為你縫了套衣裳做了雙鞋子,你若是不滿意,那也沒有別的禮物了。」她適時岔開了話題。 知道妻子有心體諒,溫子智也借勢下坡,「只要是阿月做的我都喜歡。」 「這樣就最好。」 溫子智伸手捏捏她的嘴角,笑著調侃,「家中有悍妻,下官還能如何啊。」 江曉月瞪眼。 溫子智不禁低聲笑了起來。 氣不過的江曉月伸手扯扯他的嘴,哼聲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有你的。」 「嗯。」他甘之如飴。 江曉月推推他,「別鬧了,馬上要擺飯了,別讓玉生看到笑話你。」 溫子智就忍不住歎了口氣,摟著妻子在她耳邊小聲抱怨,「瑾國公到底什麼時候把人領走啊,好煩。」 江曉月瞪他。 溫子智不為所動,本來就是,本來他們小倆口親親熱熱的,因為多了這個自己送上門的小舅子,妨礙了他多少回啊,他還不能心有怨懟嗎?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第十一章 努力拼生娃 數九寒天,大雪紛飛。 天地蒼茫,山川披霜帶銀,路上行人斷絕。 相較於屋外的天寒地凍,屋內炭火烘烤出一室的溫暖。 臥室內床帷低垂,暗香浮動,除了炭火偶爾爆出的嗶剝聲,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逸。 高床軟枕,沉睡懶睜眼,困難地掙脫周公的糾纏,江曉月慢慢睜開了眼睛。 迷蒙地盯著床頂,緩緩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如同鴉羽一般輕刷過眼瞼,眸子漸漸變得清澈。 一條白皙的手臂探出朱紅色的錦被,紅與白相襯有種蠱惑撩人的美。 聽到帳內傳來的動靜,春柳第一時間過去伺候,未敢高聲,「夫人?」 從帳中傳出一聲含糊的輕應。 春柳上前將床帷懸掛起來,帳中人已經擁被半坐而起,烏黑的長髮披散在她的身上,散落在枕被之上,配上那張初醒猶帶著嬌態的臉,叫人難以移開目光。 這也是時常造成溫縣令餓虎撲羊的主要原因,好在今天這個時候他不在。 「幾時了?」她聲音猶帶困乏,伸手掩口打了個呵欠。 春柳帶了幾分笑意地回道:「午時二刻了,夫人可要起了?」 江曉月伸指撓了撓頭,「起吧。」 春柳這才拿了衣物過來服侍她穿衣起身,對於夫人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春柳如今已經能面不改色地無視,泰然自若地做事。 衣服一件件上身,江曉月身上那些不可言說的痕跡便全部遮掩了起來,所有的放縱癲狂都止於脖頸之下,不露春色於人前。 最後一件珠釵插入髮髻,望望菱花鏡中梳妝後的美麗少婦,江曉月不由得一笑,起身時伸手扶了下腰,蛾眉一蹙即展,垂眸收斂起眸底的情緒。 「生少爺呢?」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問。 「今日大雪,天冷,故起得晚了些,但已練過一趟劍,讀了一會兒書。」春柳盡職盡責地將事情告知。 「倒是不曾偷懶。」江曉月很是欣慰。 替別人管教孩子,又是這麼個金尊玉貴的主兒,輕不得重不得,方寸掌握就很關鍵。 念他年紀尚小,入冬後,江曉月對他的晨起時間並不那麼苛刻,而且她也是一個常常睡到日上三竿的人,比較不具備說話的底氣。 從小到大,她的作息一直都比較彈性,當然前提是她將自己的事做好了,讓父母沒有可指摘的地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家裡的人都比較縱著她。 江曉月一直覺得她在這種教育氛圍下沒有變得驕縱蠻橫,也是一件挺不容易的事。 總之,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樣的事在她的記憶中所占比重不大,如今輪到程玉生,只要把每日的功課做到,她是不會規定他一定得頂著寒風鍛煉身子的。 「生少爺人聰慧,也自律。」 「是挺難得的。」這一點兒江曉月不得不承認,瑾國公還真沒把他這個嫡子寵壞,不是那種腦子不清醒的父母。 需知溺子如殺子,在這上面瑾國公做得很好。 主僕倆一邊說一邊走,來到外間,江曉月自然地坐上了榻。 外間的榻邊擺著炭盆,榻上鋪了軟和厚實的墊子,手上再揣上一隻精緻的手爐,慵懶地歪靠在榻上,也是一種享受。 無論是對躺在榻上的人,還是看到那幅畫面的人而言,都是享受。 知道姊姊起身,而且午飯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程玉生便直接過去,陪在姊姊身邊看看書說說話等開飯。 「京裡還沒有消息,我估摸著你怎麼著都趕不及回京過年了。」 程玉生不想提這件事,如果不是府裡派了伺候的人來,他都要懷疑他爹是不是不打算要他這個嫡子了,傷心! 「在這裡過年也挺好的。」他如是說。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任誰都看得出小傢伙眉眼間的失落。 山高水長,關山萬里,他一個小孩子要獨自在並沒有血緣關係,倉促認下的義姊家中生活,如今臨近年關京裡甚至都沒派人來接他,這也真怪不得小傢伙有情緒。 江曉月伸手摸摸小傢伙的頭,安慰他說:「雪天路滑,許是擔心路上不好走,等到春暖花開時怎麼都要來接你回去了。」 怎麼都不可能一直讓他這麼飄在外面的,京裡的人事再不好處理,也會有個頭的。 程玉生對此深表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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