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黴女喜嫁 | 上頁 下頁
五十九


  最近一段時間,溫子智忙著處理申家和海匪的後續事情,而江曉月則專注于教導程小世子功課,夫妻兩個很少有閒暇坐下來說說話,聊聊天。

  這一日,終於將申家事處理完畢,溫子智比往常早一些回了內衙。

  一直到進到夫妻倆的起居室內,他眼中的疲憊才顯露了出來。

  申家與海匪之事牽連甚廣,處理起來也並不輕鬆,好在事情總算是完結了,他也可以放鬆下來,讓自己也好好休息休息。

  目光在屋中掃了掃,溫子智伸手捏額角,口中帶了些乏意地隨口問:「夫人呢?」

  跟在身邊伺候的石墨回道:「夫人領著生少爺去馬場了。」他心中還有些奇怪,這事老爺明明知道的啊。

  捏額角的手指頓住,溫子智心中暗歎,他真是忙糊塗了,這些日子她一直忙著教那小子騎射功夫,時常跑到城外去。

  只不過,難得回到內衙卻看不到自己的妻子,他一時有些不大習慣,想來今日是他回來得早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如今在這個家裡,他的地位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哪日她有了身孕,只怕他的地位還得往下降,唉,人生呐。

  溫子智不免有些鬱悶,小舅子什麼的果然是不討喜的存在。

  他回房去換了家居常服,到外間的榻上歪著閉目養神。

  妻子不在家,他還能怎麼辦?

  只能等人回來了。

  迷迷糊糊間,院子裡響起動靜,溫子智一下清醒過來,從榻上坐起,收拾了一下衣襟,這才出去看。

  果然,是妻子他們回來了。

  江曉月沒有回房,而是徑直往浴房去了,這一天又是跑馬,又是吹風,身上盡是風塵,她只能先去沐浴一番再說。

  春柳回房去幫夫人拿換洗的家常衣裳,後廚一直有燒水,就是為了保證主子們需要時可以隨時取用,倒不需要另費時間等熱水。

  溫子智慢慢踱步過去,堂而皇之地進了浴房,屏風後,水氣蒸騰中,一具曼妙的嬌軀正呈現在他眼前。

  「阿月——」

  江曉月正將一頭長髮小心盤起,抬眸看了他一眼,「今日回來的倒早。」

  溫子智輕笑一聲,「阿月這些日子玩得可開心?」

  「還行。」

  溫子智聽到外面有人進來,笑了笑,揚聲道:「東西放好就出去吧,這裡不需要人伺候了。」

  「是。」春柳識趣地退了出去。

  浴房的門被人拉上,溫子智轉到屏風外一看,果然春柳也給他拿了一套乾淨的換洗衣服,他脫掉自己的外袍,只著褻褲回到浴桶邊。

  親手幫妻子洗淨身子,溫子智免不得又得了許多便宜去,最後才慢條斯理地幫兩個人擦乾身子,換好衣服,然後將人抱出了浴房。

  得到滿足後,溫子智似乎補充了精力,精神明顯好了許多,他抱著妻子回房間歇息了一會兒,順便幫她將長髮擦乾,重新挽了簡單的髮髻。

  晚膳還是往常的時間擺上來,家裡的三個主子一起用餐。

  雖然小舅子是自己沾上來的,但畢竟溫子智也占了姊夫的名頭,他還是意思意思地詢問了程玉生的功課。

  程玉生倒不怕他問。

  飯桌上的氣氛融洽,瞧著真有一家三口的樣子。

  吃完晚飯,程玉生照舊識趣地告退,把空間留給姊姊姊夫,晚上佔用江姊姊時間,姊夫對他會很不滿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給他下套。

  程小世子已經在被下套中總結出經驗來了,現在聰明多了,現實的風雨總是特別容易讓人成長起來!

  江曉月被丈夫抱回臥室,被他抱上膝頭,摟入懷中。

  對此,她挺習以為常,他最近忙累之後總喜歡這樣抱著她,然後把頭埋入她的頸窩,似乎是在從她身上汲取力量一樣。

  不過,很快,她就察覺到了異樣,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拳,輕輕地碎了一口。

  「阿月……」溫子智在她頸邊親著,聲音中流露出自我唾棄與反省之意,「最近我實在有些暴殄天物。」

  「嗯?」她有些不明所以。

  妻子身上還帶著沐浴後特有的味道,他心癢難耐。

  他啞聲在她耳邊道:「放著你這樣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享用,實在暴殄天物。」

  這人應該是忙完手頭的案子了,否則不會從一本正經兢兢業業的父母官又變成了這種滿心滿眼都是歪念頭的色胚樣。

  她竟然還有些想念……江曉月不由得暗自笑了。

  ……

  翌日,習慣早起的縣令大人準時清醒,壓住熟睡的妻子一陣施雲布雨,然後沐浴更衣,用過早膳,這才匆匆上衙去了。

  被丈夫折騰過狠的江曉月睡得很沉,一直到午後才勉強醒來。

  用過了吃食,又到浴房去沐浴了一番,換過衣服便懶懶地倚在榻上閉目養神。

  她現在整個身子都是酸的,不舒服,好在程玉生也沒過來打擾她,想必是春柳編了什麼由頭吧……

  不管了,反正她是真沒什麼精神應付別的事情了。

  不好在床上躺上一整天,但委實精力不濟,一直到溫子智下衙回來,她都還歪在榻上提不起精神。

  明明辛勞的是男人,出力的也是男人,可他看起來倒更顯得精神飽滿精力充沛,容光煥發。

  溫子智從榻上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懷中,輕笑耳語,「還沒消化完嗎?」

  江曉月抓過他一隻手在食指中節咬了一口,他只覺那一咬輕癢撩人,叫他心神蕩漾,絲毫起不到半點兒警示作用。

  「不要臉的傢伙。」她忍不住碎了他一口。

  他毫不在意地摩挈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調笑,「跟夫人沒辦法要臉的,我只想對你不要臉。」

  嘴上雖然嫌棄,但她的身體卻是誠實地貼在他身上,手環著他的腰,聲音都不自覺地帶著嬌媚,「忙完了。」

  「嗯。」

  「後天我生日,送我什麼禮物?」

  「哪有人自己要的。」她嫌棄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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