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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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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今天是蘇清羽要回錦繡殿的日子,卻因為意外的訪客而不得不打消念頭。 訪客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一群持刀佩劍帶著殺氣的人。 清瘦而虛弱的蘇清羽面對這樣的一群人,只是淡漠看著,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反而是司徒鬥渾身散發出了濃烈的殺氣與冰寒之氣,檔在她身前,面對那群來者不善的人們。 「屬下參見教主。」 「我早已卸下教主之職。」面對昔日手下的見禮,司徒鬥表情很是冷淡。 「我等奉命前來,望教主不要阻檔我們。」 「奉了誰的令,奉的又是什麼命令?」 「夫人有令,蘇清羽,殺無赦!」 那人話音未落,已感受到一股殺氣迎面而來,饒是他反應迅速,胸口仍然被司徒鬥狠狠擊了一掌,立即口吐鮮血,踉蹌後退。 「想殺她?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卸魅蠱惑的笑換成了森冷勾魂的肅穆,相同的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 蘇清羽暗自感慨。不知是誰說過,魔鬼往往披著美麗的外衣,而眼前的司徒鬥有如驗證了這句話。 美麗又致命! 一步江湖無盡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沒有得罪誰,可惜卻身不由己與人結怨成仇,招來殺身之禍。 此時此刻,蘇清羽的心情很複雜,卻只能站在原地安靜地當一個看客。 司徒鬥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她一直都知道,可是這樣親眼見證他殺人的狠戾過程,令她仍然忍不住心驚肉跳。 殺人,人殺,江湖自古便如此。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不知不覺中,蘇清羽伸手撫上胸口,面現痛苦之色,身體微晃,最終忍不住跑到一邊,扶著一株大樹嘔吐了起來。 如今的她很虛弱,此時向她出手正是最好時機,司徒的母親真是選對時間。 蘇清羽下能不佩服她,卻又不得不苦笑。 縱然司徒鬥的武功再高強,畢竟雙拳難抵四手,她終究還是與人交上了手。 殺手招招致命,她卻招招留情,一邊得顧忌自己的肚子,還要強忍刺鼻而來的血腥味。 無路可退,逼得她使出鬼魁般的身法,而取著不竭、用之不盡的暗器不時地從她手中打出,頓時有效地阻止了殺手的連逼。 司徒鬥見此情形,大怒,手下再不留情,解決了圍攻糾纏自己的人,重新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保護。 隨著時間流逝,地上橫陳的屍體也越來越多,最終來的人全部躺在地上。 黑衣不改其色,卻已染上血腥之氣。 司徒鬥只好退開她幾步,不想讓她吐得更加厲害。 臉色蒼白的蘇清羽扶著樹千,看著他虛弱的笑了笑:「司徒,我得休息一下才能回去了。」 「嗯。」 他默不作聲地將地上的屍體清理掉。 等到竹屋前重新恢復寧靜,蘇清羽開口道:「我必須走了,否則永遠也回不去。」 司徒鬥眼神微變,袖中的手悄情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又過了一會兒,蘇清羽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便告辭離去。 司徒鬥沒有送她,因為他清楚她不會希望自己送她,錦繡殿的存在必須保持神秘。 只是在她離開不久,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山中響起,驚起飛鳥無數,司徒鬥心驚地飛身掠向聲音來處。青翠的草葉上擾有鮮紅的血滴輕輕地滾落,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未知的恐懼霎時鋪天蓋地而來,很快將司徒鬥淹沒…… 如果沒有了她,江湖亂了又如何? 「大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回到錦繡殿援後,蘇清羽說的第一句話。 大長老仍舊笑得很和藹:「就是殿主看到的那樣,沒什麼意思。」 那也能叫沒什麼意思嗎? 蘇清羽用目光表達了自己強烈的質疑。任誰聽到那樣的慘叫、看到遺留血漬的現場,都不可能沒有可怕的聯想。 「我確實沒別的意思,只是如果別人一定要想成別的意思的話,也與我無關。」 「大長老……」這說法太不負責了!那景況,分明就是想栽贓陷害。 大長老一臉和善地說:「與人為善乃是做人根本,只是有些人不需要對他們和善,對他們太和善,有時反而會成為他們變本加厲的籍口。」 蘇清羽對撲這種說法不予苟同,卻只能搖頭。 「殿主只管安心休養,別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依她現在的身體,也只能這樣。蘇清羽無奈的點頭。 「那殿主休息,老朽告退了。」 「大長老慢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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