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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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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月惜猜到你會找來,這是她留在我這的一封信。」 然後,吳長老看到那個冷酷得仿佛是冰雕一般的男子,手指竟顫抖得差點捏不住那張薄薄的信室。 秋鳴鳳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信,再拎眼時,雙日已是赤紅,「她人呢?」 「還活著。」吳長老急忙表示,因她相信,如果得到的是小月惜身死的消息,那麼即便有小月惜的親筆書信,這男人依舊會毫不猶豫地拔劍,只因他已入魔。 那三個字讓他眼眸恢復清明,握緊手中的秋水劍,沉聲道:「帶我去見她。」 「隨我來吧。」他毫不遲疑地跟上去。 吳長老帶著他在教內穿行而過,最後在一處山潤旁的吊腳樓前停下,「小月惜在裡面養傷,你別驚動她。」 「嗯。」 秋鳴鳳拾級而上。 吳長老看到他的第一腳幾乎發軟踏空。 一聲歎息在心頭蔓延,如果當初月惜的娘遇到的也是這樣的男人該有多好,可惜…… 秋鳴鳳推開房門時,那虛弱的內息讓他幾乎不敢抬步邁入。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當時明明不會被擒,可她偏偏故意讓人抓了去。 當親眼看到她靜靜趴臥在床上,仿佛死去一般的景象時,後悔鋪天蓋地而來。 如果他早知道她有這樣的打算,如果他早知道失身對她意謂看這樣的九死一生,他死也不會碰她的。 她活著對他才有意義! 天氣已經漸漸有些熱,所以她背部的傷口只上了藥並沒有進行包絮,因此那些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便直直的紮進他眼中,揪疼他的心。 「西月……」秋鳴鳳一個箭步沖到床前,腿發軟,直接跪倒在地,手裡的劍再也握不住。 她靜靜地躺在那裡,好像再也不會醒來,臉和唇蒼白得無一絲血色,暗上的眼皮藏起那雙流光溢彩的鳳目。 雙手無法抑制地發看顫,湊不近她姣好的臉。 如果看不到我的人,就帶走我的屍體吧,別傷害教裡的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想到那張信塞上所寫的話,秋鳴鳳慢慢探緊了拳頭。 感覺睡了好長的一覺,樓西月費力的睜開有些發澀的眼睛。 「西月……」 她的目光慢慢聚焦,終於看清跪伏在她床頭的人是誰。 「秋鳴鳳……」聲音失去往昔的清脆俏皮,粗嘎嘶啞。 「為什麼、為什麼……」如果知道她失身後的代價會是這樣,他寧願此生只能守著她而不得親近。 樓西月的手撫上他青須滿布的下巴,看著他那雙失去冷靜只餘慌亂的眼,忽然輕輕地笑了,「難得看到你也有這樣的表情,我是不是很幸運啊?」 「西月……」 「我死不了的。」她儘量讓自己的口氣顯得輕鬆些,「我娘當年挨過刑鞭也沒死,而且我跟著師父那麼久,學藝再不精,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只是握著她的手,仿佛這樣就再也不會失去她。 「你沒在我們教裡大開殺戒吧?」她因為想到的可能而蹙起眉。 「你還活著。」短短四個字道盡千言萬語。 「幸好我還活著。」她笑得放鬆。 「小月惜,你不是說是被人強暴的嗎?」不無奚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秋鳴鳳的嘴角微抽。 她把臉埋在床上,歎氣道:「吳長老,你不信我總可以相信秋鳴鳳的話吧。」 吳長老馬上從善如流轉向他問:「是你強暴了小月情,害她失身的?」 他平靜地點頭,「嗯。」 吳長老霍地又轉去看另一個當事者,只見她一臉無辜說:「你看,我怎麼會說假話嘛。」 吳長老把手裡端著的飯菜和湯藥重重往桌上一放,看著秋鳴鳳,慎重地提醒,「別太寵這丫頭,她會越來越無法無天的。」 秋鳴鳳沒對此做出回應,只是拿過那碗湯藥,蹲跪在床邊,試了溫度,開始喂妻子喝藥。 看著他們,吳長老揺揺頭,轉身離開。 那個男子為了小月惜真是什麼都會認、都會做,難怪小月惜會選擇回來卸任聖女一職,而不是從此隱姓埋名,終生躲藏過日。 因為,她不忍心讓這樣的男子跟她過那樣的日子。 很快,樓西月便喝完那碗藥。 「秋鳴鳳,我要自己吃,不要你喂了,我受傷的是背耶,又不是手。」 「好,趴在我腿上吃吧。」 「啊……」 看他一副沒商量的架式,樓西月本著小女子能屈能伸,不與冰塊男一般見識的原則,老實讓他把自己小心地扶到他腿上趴好,然後接過他遞來的飯菜,開始歡快地吃起來。 秋鳴鳳低頭看著她,眼神變得柔軟了。 似乎,煩惱總無法困住她。她的心思大多時候都被嬉笑怒駡所掩蓋,讓人無從察覺。 逼聖女現身的計謀一環扣著一環,而她也在不動聲色間見招拆招,最終回教卸任,把蠱王那個燙手山芋甩掉,成功從漩渦抽身。她行的雖然是步險棋,但是顯然成功了。 「西月。」秋鳴鳳忍不住喚她的名字。 「什麼事?」 「以後危險的事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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