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掛名皇后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江芷珊冷哼一聲,粉面罩霜,反唇相譏道:“我哪裡比得上陶家姊姊,往深山老林裡一鑽就是數月。”

  陶靜姝不以為忤,淡然微笑,“二姑娘這樣的性子確實耐不住深山寂寞。”

  江芷珊無意與她多費口舌,開門見山道:“你要管這事?”

  陶靜姝手揣在暖手筒中,隨意而立卻散發迫人氣勢,“談不上管,也輪不到我管。”

  江芷珊還來不及歡喜,卻又聽到對方話鋒一轉——

  “只這人衝撞了我的馬車,我得找他要個公道啊。”

  “你……”

  陶靜姝輕描淡寫地對一旁的護衛道:“先把人帶回去吧,打上一頓再送京兆府去。”

  被護衛押著的士子聞言身子一顫,這些勳貴之女真的是太可怕了,每一張千嬌百媚的面容下都有著一副漠視人命的蛇殲心腸。

  “喂,陶靜姝,你敢跟我搶人?”江芷珊忍不住了。

  “江二姑娘這話便不對了,”陶靜姝轉回了本欲離開的步子,面容嚴肅地看著對方,

  “何來搶人一說,他是你的誰?我又搶他何用?暖床嗎?”

  最後三個字可謂石破天驚,江芷珊瞬間感到被扒下了臉皮扔到地上踩。

  “你……”她張口結舌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只因她心虛。

  “行了,”最後陶靜姝擺了下手,轉身往回走,“你要真不甘心,只管去京兆府外等,多大點兒事。”

  事情其實挺大的,畢竟京中近來被傳得滿城風雨的香豔旖旎故事的主人公正是眼前這兩個人,只可惜久不在京中的陶靜姝並不知曉。

  更不知當她那“暖床嗎”三個字被人一字不漏上稟時,年輕帝王當時的表情便有些耐人尋味。

  一無所知的陶靜姝半路便讓護衛送走了那一表人才的年輕士子。

  若無獵場之事,她或許還可能有風花雪月的念頭,如今卻早絕了情愛之念。

  畢竟有誰敢跟帝王搶人呢?

  時近年關,祖父近期留居府中,陶靜姝便也安心回府。

  並沒有驚動他人,她靜悄悄地從角門上了暖轎直入內院,一路之上沒見任何人。

  攬芳院仍是她離開時的樣子,院中留守的人倒也盡忠職守,裡外都打掃得乾乾淨淨,屋中的擺設一如當初,就連當時那翻了幾頁的書都原樣倒扣在軟榻的小案上。

  唯有她的心境早非當日。

  雙喜幫她解下貂裘,遞給小丫鬟收起,又服侍她淨面洗手,最後捧了薑茶給她祛寒。

  慢慢喝完畫茶,身上變得暖洋洋的,陶靜姝便有了些困意。

  雙喜見狀幫她鋪好床褥,又伺候她換了寢衣,蓬鬆軟綿的被子蓋在身上,她很快便沉入了夢鄉。

  夢境中卻重複了當日禦帳中承歡過程,在被人送上高潮時,陶靜姝倏然驚醒,身體內清晰地存在著異樣的東西,她驚惶張口欲喊,卻被人趁隙吻得更深。

  一下又一下,她被撞擊得骨酥腰軟,聽著男人喘息聲漸重,最後一個深挺將種子灌滿了花房,不容她拒絕一滴。

  她的手抓在他的肩上,卻無力推拒他。

  龍牧歸低頭吻她,貼著她的唇含糊調笑,“朕來幫你暖床怎麼樣,滿意嗎?”

  陶靜姝說不出來話來,一則無話可說,二則男人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細細密密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嬌軟的身軀被一雙大手肆意地撫弄摩挲,她又羞又惱又無奈。

  這是她的閨房啊,這昏君就這樣毫無忌憚地不請自來,在她的床上臨幸她,今日之後,她還如何在這間屋子裡生活?

  她沉睡至被人吃幹抹淨都沒能及時醒轉,不問也能猜到是某人動了手腳。

  一國之君,不把心思用到治理國家上,卻暗算她一個小女子,無恥之尤!

  龍牧歸耗盡自己所有的精力才倒在她身上,滿足地微合眼眸,品味歡愛後的餘韻。

  陶靜姝亦閉目喘息不言,她不知如何面對他,也不想面對他。

  她能質問帝王為何出爾反爾嗎?既然答應放過她,卻又來糾纏不清。

  似是知曉她心中所想,龍牧歸突然開口道:“有些事朕可以通融,有些則不行,懂嗎?”

  陶靜姝瞬間便懂了。他允許她不入宮闈,可他想臨幸她的時候,她不能拒絕,否則問題就大了——這就是仗著天子的身分不講道理了,可誰能跟帝王講理,天下所有的道理全在他那裡。

  “在山裡修身養性這麼久,倒是越來越讓人著迷了。”

  數月不見,她竟更美了些,體態更為豐盈,他知她尚未到花開全盛時,但如此嬌態已足夠勾人魂魄,讓人只想將她仔細藏起,不叫外人偷覷半分。

  “這裡也大了些……”他邊說邊用手示意。

  陶靜姝因他的動作羞得別開了臉。

  “朕大約也有些功勞在,據說經了人事的女子才更有風韻。”

  他在她耳邊輕輕調笑,享受她羞惱的嬌態。

  她肯定不知道承歡之後的自己變得有多麼迷人,如同牡丹盛放,情態撩人。

  陶靜姝躲避不能只能受著。

  耳鬢廝磨,只恨夜短。

  梆響四更,枕畔余溫猶未散,帝王卻已不在。

  陶靜姝雙眼無神地盯著帳頂,只覺身心俱疲。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