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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他生病了嗎?」

  「先父的至交帶走了他。」

  「是嗎?怎麼不帶你一起走啊?」這丫頭從一個千金小姐淪落為粗使丫頭,吃了不少苫,更別提親眼目睹家人慘死,為什麼那人不帶她一起離開?

  她沒有回答,而徐伯也沒有再問下去,有些事如果別人不想講,就算再問一萬遍也仍舊不會講。

  王府的宴席持續著,後廚的忙碌也持續著。

  將最後一把菜放入筐內,拾袖擦去臉上的汗,柳絲雨抱起菜筐送進廚房,然後又回到井邊清洗成堆的杯盤。

  她該離開這裡了,九王爺的行為讓她明白了自已是不可能護得住任何人的,就連她自己都猶如水中浮萍般隨波逐流,更遑論其他。

  就算出了王府,被尚家的人殺掉又有什麼關係?沒了家、沒了親人,活下去只是在苦海中沉浮更久而已。

  人是自私的,她告訴過他的,他以為文生可以牽制她嗎?

  髒汙的盤盞一件件被洗淨,放在乾淨的竹筐內,她的手沒有停過,腦子也一直在轉動著。

  就是明天。水中的手微頓,嘴唇堅毅的抿了抿。明天她就離開王府,離開京城,離開這個充滿陰謀詭計與權力傾軋的地方。

  第四章

  靜謐的空氣中飄浮著淡淡的酒味,直到濃郁的酒氣鑽入鼻翼,柳絲雨終於自混沌的夢境中醒來。

  當看到床前那抹黑影時,她所有的睡意都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今晚就是她的死期?

  「不尖叫嗎?」

  這充滿調笑與淡淡諷刺的聲音……

  「王爺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人是自私的,對嗎?」

  她沒接話。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說說而已,不過——」他的目光掃過一旁桌上的包袱,「看來你是當真的,怎麼,決定要走了?」

  在他的逼視之下,她只能別開眼。

  「平時的伶牙俐齒呢?難不成因為從本王身上已經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便不再刻意挑釁了嗎?」

  他居然看出來了!

  「你——」她瞪大眼,駭然的看著他脫鞋上床,「幹什麼?」

  「這是瑞王府,是本王的府第,無論本王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敢吭半聲。」

  這是事實,即使殘酷她也得承認。

  「不哭?不喊?不叫嗎?」

  「這是王爺的府第。」她借用他的話。

  「這是諷刺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向床角縮去。

  他一伸手就將她抓到了身前,酒氣噴到她的臉上,「今天是本王的生辰,可是你卻用這個向我祝賀?」

  濃烈而刺鼻的酒氣讓她忍不住別開了臉,卻在下一瞬被他扳了回去。

  「說話。」

  「祝王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好,果然好。」年年日日被人背叛嗎?她夠狠。

  她垂下眼不看他,腦中思考著如何擺脫這尷尬的處境,他顯然喝醉了,而她不想成為他酒後亂性的對象。

  「啊!」被卓飛揚壓倒在床的柳絲雨忍不住驚喊出聲,慌亂的盯著壓住自己的男人。「你喝醉了。」

  「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沒有一個醉鬼會承認自己喝多了。

  「想逃離我的身邊,嗯?」

  「我沒有。」她本來就不是這裡的人,何來逃離之說?

  「沒有人能在招惹本王之後全身而退的,你以為自己可以嗎?」

  她果然替自己惹上了一個不能惹的人。早該認命的,橫豎柳家該絕後,或許當初被尚家滅口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更少不會有今時今日的惶恐。

  「是我自不量力。」

  「現在說不覺得為時已晚?」

  「容我為王爺倒杯茶潤喉。」

  「你認為此時此刻我會想喝茶嗎?」

  她的心頓時往下沉。

  「我送王爺回去歇息。」

  他的手摸上她的臉,低沉的笑聲逸出唇畔,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笑聲在他胸膛內震動起伏。

  「柳絲雨,柳三丫頭,我雖然很佩服你的從容鎮定,可是還是得很遺憾的告訴你,再多的聰明才智在男人洶湧的欲望前都會顯得不堪一擊。」

  「王爺要強暴我嗎?」

  「如果可以得到你,本王不在乎是不是用強。」他原本就惡名昭彰,不在乎再多一項罪名。

  也就是說,不管她願不願意,今天他都不打算放過她了,她真的想不到以自己這般姿色,居然也會遇上這種事情。

  「王爺不是準備把我送給尚家嗎?」

  「禮尚往來那一套對本王沒有用。」

  簡言之,他就是個無賴。

  「況且本王已經把那個女人轉送給別人了,跟瑞王府再無瓜葛。」

  看來想讓他把目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是不可能了,她想。

  「此時此刻,」他用力攫緊她的下巴,「只准你看著我,想著我,把腦中那些無用的小伎倆給我收起來。」

  她只能被動的,眼睜睜的看著他那逐漸朝自己靠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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