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寵妻入骨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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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琪瑄都懶得搭理這種腦子有坑的人,充耳不聞,徑直走向等在一邊的家中老僕,「張叔,我們走吧。」 「少爺,咱們要不要再往山上走走,去寺裡上炷香求個簽?」張勝興致勃勃地提議。 「求什麼?」 「求姻緣啊。」張勝一臉操碎了心的樣子,「少爺一年大似一年,千萬不要學老奴打一輩子光棍,這不好。」 沈琪瑄用力握了下扇柄,一臉和善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至今還打光棍了。」 「為什麼?」張勝不恥下問。 「因為你長了一張嘴。」嘴賤啊。 「少爺,你這樣戳人心窩就不厚道了吧。」 「張叔啊。」沈琪瑄停步,一臉真誠對老僕說,「像少爺我這樣厚道的主子不多了,要懂得珍惜啊。惜福,福才長久。」 「少爺,謙虛,要謙虛啊。」 涼亭內的沈停雲和道人對視一眼。 道人笑言,「不想卻是個性情跳脫的。」 沈停雲則一臉欣慰地說:「有什麼不好嗎?」 道人點頭,「挺好的,少年便該有少年的心性。」 江川一時被晾在了亭子外,亭裡的人不理他,他既不敢開口,又不敢走,說不出的尷尬。 沈琪瑄在家中老僕的攛掇下,到底又爬到了山頂進了青陽寺。 爬山這活兒果然不適合她,她在寺裡一處臺階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氣喘順了,挑了幾處大殿,上了幾炷香,沒求籤。 人長得好看,就難免惹人側目,尤其是這種眉目清俊的翩翩少年書生,那惹來的秋波是一個接一個,畢竟廟會上懷春少女總是不缺的。 張勝跟在一邊幸災樂禍地笑,沈琪瑄連半眼都不分給他,只管大步流星往山下走。無巧不巧的,在半路沈琪瑄主僕又遇到了先前在青陽觀中見過的老文士。 「也是有緣,陪我這個老頭子走走吧。」沈停雲笑呵呵地說,一臉和藹。 「長者不棄,晚生自當從命。」 沈停雲點頭,跟她一邊走一邊聊,「你不是我們本地人吧。」 「嗯,剛在這裡落戶沒幾天。」 「聽口音是京城人氏?」 「嗯。」 「我們這邊山清水秀,是個居家的好地方。」沈停雲頗有些王婆賣瓜的意思。 「是呀,就是看中了這片山水靈秀,才決定在此落腳的。」沈琪瑄言語之間俱是真誠。沈停雲笑道:「年紀小,說話倒是滴水不漏。」 「長者面前,焉敢不小心應對。」 「老夫姓沈,家在離此不遠的沈家莊,小友有暇不妨到家中一坐。」 沈琪瑄難得沉默了片刻,然後帶著些赧然開口,「老先生,實不相瞞……」話音頓時往下壓了又壓,才道:「我是個姑娘啊。」 討教學問什麼的,就不必了吧,她又不考狀元。 沈停雲腳下一晃,差點兒拐到,還好身邊的沈琪瑄伸手扶了他一把。 他睜大了眼,仔細打量了她一遍,「姑娘?」 「啊。」她點頭。 沈停雲有些惋惜,「難得這麼有老夫眼緣的。」 「老先生,重男輕女不好吧。」 他瞥了她一眼,「那你是能去考個秀才舉子回來?」 「不怕死的話也不是不行。」 沈停雲無奈,又覺得有趣,果然是個性子跳脫的。 雙方在山下分道揚鐮,臨別時沈停雲說:「有空你還是可以到我家來和我手談幾局的。」 沈琪瑄從善如流,「好的,有空一定拜訪。」 對自家少爺這種敷衍的承諾,張勝打內心是鄙視的,畢竟少爺太懶太宅了。 河畔楊柳依依,樹下釣者比鄰而坐。 一老一少,各自專心致志盯著水面,等待著上鉤的魚。 輕風拂水,波瀾微生。 「魚魚魚……張叔,幫我拉竿……」 在一個梳了一條烏黑長瓣的紅衣少女連呼帶喚手忙腳亂的咋呼聲中,樹上落下一條身影,眼明手快動作流暢地一把扯住魚線,隨手一甩,一條一尺來長的魚活蹦亂跳地落到了不遠的青石板路上。 張勝走過去將魚揀起,扔進一旁的水桶中,又轉向自家少爺,「少爺,您這細胳膊細腿兒的,釣條稍大點的魚就不知道是誰釣誰,實在不行咱往腳上綁兩沙袋咋樣,壓秤。」 沈琪瑄不高興嗔了聲,「滾。」 「好咧。」張勝又躍回了樹上,繼續窩到之前靠坐的樹相上。 坐在一旁的藍衫老者捋須輕笑,「瑄丫頭,那老傢伙也沒說錯,你以後是得多吃些,有重量些才好。」 沈琪瑄朝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是我不想長膘嗎?我每天除了吃飯都儘量不運動,不就為了多長點肉嘛,它不長我能有什麼法子。」 「你每頓飯吃得跟喂鴿子似的,能長什麼肉。」沈停雲一臉不敢苟同。 說到這個,沈琪瑄就不免氣悶,「我的胃就那麼點大,有什麼辦法。」 沈停雲搖頭,「真不爭氣。」 這是爭氣不爭氣的問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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