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樵菱 > 今生再牽你的手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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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準就是不准,從明天開始,不許你再去找他!」 「爹,究竟是為什麼?」她的身子微微地顫抖。 「我是你爹,還需要告訴你理由?」桑老爺厲聲地道。 「這個婚約只是爹當年的一句戲言,當不得真。你聽清楚,從明天開始不准你再去找他,你的婚事爹另有安排。」說完,桑老爺便拂袖離開。 一時間,桑墨箏的腦海裡一片空白。 她已經許配給慕寰,爹怎麼可以再將她另配他人,另作安排…… 「不!爹!」她不能許給別人,她不能許給別人! 她邁開步伐走出正廳追上桑老爺。 「爹,您不能把女兒許給別人啊……爹……」她拉著桑老爺哭著央求。 「爹這麼做是為你好,紀家已經敗落了,紀慕寰也一文不名了,你跟著他做什麼?只是吃苦受罪而已。」 「就算吃苦受罪也是我的命,爹不可以因為紀家敗落就毀了當年的婚約啊。爹,我已經認定慕寰了……求求您不要將我許給別人,爹……」 「爹已經決定了,就算你願意,我也不答應!」 「爹——」 「別再說了,你還是快點忘掉他,等著做別人的妻子。」 「不!除了慕寰我誰也不嫁!爹既然已經把我許給了慕寰,我這輩子就是慕寰的人。爹可以瞧不起慕寰,但是您不可以拆散我們!」 面對桑墨箏如此激烈的反抗,桑老爺怒火攻心,順手刮了她一個耳光。 「逆女!」 撫著刺痛的臉頰,桑墨箏掉下隱忍在眼眶裡的淚水。 「要是讓我知道你還去找他,我就打斷你的腿!」桑老爺怒斥後甩手離開,留下桑墨箏頹靠在樑柱上飲泣。 「為什麼……這不是慕寰的錯啊……」 看著她傷心地哭泣,一直站在遠處的冰兒走上前來。 「小姐。」遞過了手絹,冰兒的心頭也跟著一酸。 「冰兒,我爹要把我許給別人……」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你別哭啊,小姐。」 「慕寰沒有錯,為什麼我爹要這麼對他……」 看著桑墨箏哭泣,陪侍在一旁的冰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默默地替她拭淚,倒是這會兒趨前的雙兒絲毫沒有感染到這悲哀的氣氛。 「紀公子沒有錯,只錯在他生在紀家。」 「他不能選擇他的父母啊,這也有錯嗎?」 「但是現實的環境造成了他今日必須面臨這樣的處境。」雙兒平靜地望著桑墨箏。「小姐應該清楚老爺的個性,除了順從,你沒有第二路可以選擇,小姐還是依了老爺吧。」 「不!我絕對不會答應的!」 看著桑墨箏堅決的態度,雙兒在心中深歎了口氣。沒想到她的堅毅遠遠超出她的想像。 「姊,我們得想法子幫幫小姐才是。」 想法子?她是該想法子了,但是該為了小姐嗎?雙兒暗忖道。 紀慕寰引領著街上過往的行人,這三天來生意冷冷清清的,而他的心也覺得孤寂,因為他已經三天沒有看到桑墨箏了。 此時雙兒正從街角的另一處走過來。「紀公子。」 「雙兒姑娘。」聽到叫喚聲,紀慕寰收回了遠眺的視線,看著雙兒獨自一人,他不禁往她的身旁左右張望。 「紀公子在看什麼?」她不解地笑道。 「怎麼沒見到墨箏?」 「我來街上買針線,就順道過來看看紀公子,小姐不知道我要來。」她定定地凝視著紀慕寰,此刻的他,還是如自己初見他時的英挺,絲毫沒有被困厄擊垮。 「我已經三天沒有看到墨箏了。」 看著他思念的神情,她欣喜的臉色不禁黯淡下來,他的心裡只有桑墨箏,而這個男人卻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墨箏該不會是受了風寒吧?」他想起她的身子一向纖弱。 「小姐沒有受寒,她很好。」 「那……」 「她前幾天陪紀公子累了,所以才沒有來。」為了自己的將來,她也不得不對不起桑墨箏了。「小姐一向養尊處優,不像我們這些下人禁得起折騰。」 「墨箏一向纖弱,要不是為了我,她也不必這樣折騰。」想到將來她可能必須跟著他吃苦受罪,紀慕寰便忍不住心疼的歎了一聲。 他的歎息使得雙兒的心涼了半截。什麼時候他才會把那份心疼從桑墨箏的身上移向她?她盼望這天能儘早到來。 「雙兒姑娘,回去之後請你告訴墨箏別再來了,叫她只管顧好自己的身子,有空我會常常去看她的。」 「我會轉告小姐的。」 「謝謝你。」 「這幾日的生意好嗎?」她話鋒一轉,不想再和他談論有關桑墨箏的事。 「差強人意。」 「這世上懂得欣賞字畫的人畢竟還是不多。」 「所以日子若是能過得去就算是挺不錯的了。」 「這幅梅畫得極為傲骨。」雙兒的視線從他的眼眸移轉到畫卷上。 「哪裡,是你謬贊。」 「我對紀公子的字畫從來不說假,這畫要多少銀兩?」 「我都讓客人自己評斷,他們說多少我就賣多少。」 「這樣的作法不怕客人騙你,賠本嗎?」 「我相信會買字畫的人都有一定的人品在。」 對於紀慕寰這樣的看法,雙兒稱許地點了點頭。 「這幅畫我就用一兩銀子買了。」 「不用了,你喜歡就拿走吧。」 「這怎麼成,這些畫可是你用來維生的,我怎麼好白拿。」 「但是這畫也不值一兩銀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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