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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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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紫嫣然取笑說:「讓戀愛的歸戀愛,結婚的歸結婚,嗯?」 他不置可否,「馨白太孩子氣了些,恐怕掌不動一個家。」 「她還年輕。」鬱紫冷靜地說道。 「與年齡無關,是個性問題。」羅觀嶽揚手,示意結束話題。 「對了!將傭人們的近況征信調查一下,如果有可疑的或操守欠佳、貪杯好賭的,一律解聘。」他吩咐鬱紫。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咕咕咯咯的笑聲由遊戲室中傳出半掩的大門外,吸引了羅觀嶽停住腳步。 「雪妃乖!小雪好棒,再翻一個!」馨白嬌嫩的語聲正鼓勵著外甥女翻肋鬥。 羅觀嶽哂笑,還是一個小孩子罷了!照片的風波尚未擺平,就把煩惱都丟到腦後了,到底年輕不懂事,駿逸根本是撿個娃娃辦家家酒。 「馨白。」他微笑地招呼:「和小雪玩什麼?」 「羅先生,」她連忙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說:「您好!」 羅觀品走到休閒椅旁坐下,示意馨白也坐下。 「好像從來沒有和你聊天說話過。」羅觀嶽微笑地開口,「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男主人吧?不是讓你受委屈,就是被冷落。」 「不!」馨白搖頭,「您太客氣了。」 羅觀嶽觀察著馨白,雖然有些羞怯,卻仍不失大體。 「原來你在這裡,我就覺得奇怪,明明車子已經入庫,人卻不見了。」雍容豔麗的鬱紫人未到,笑話先聞,她走到丈夫身後,將一隻柔夷搭在他肩上。「聊些什麼?」 「不過閒聊幾句,討論一下照片的事,教馨白放輕鬆些,別委屈。」他說。 「先是孫小姐,然後是這個,」鬱紫皺眉,「也太欺負咱們馨白了。該教駿逸避著點!」 馨白煩士笑容,「姊」她忍不住為駿逸辯護,「那是有心人蓄意生事,你別太介意。」 鬱紫若有所思,「看來,你一點都不受影響呢!」 馨白誠實地回答:「我只怕爸爸生氣。」 這一句無心之語今鬱紫臉色微變。 渾然不覺的馨白逕自說道:「知道有那麼變態的人在背地裹偷窺,我心裡當然不舒服,可是,我如果就這樣頹喪、難過,不是更讓那個人高興嗎?」馨白雖然義正詞嚴,嬌憨的小女兒態卻吸引了羅觀嶽的目光。 活潑、俏麗、清新、脫俗,就是這樣擄獲了駿逸的心吧?他想。 「話說回來,」馨白在他點頭表示同意的鼓勵下繼續說:「那個人也好笨,他的目的不外乎是要讓我難過,或者是要破壞……」她不好意思地住口。 「可是,你沒讓那個人稱心如意,對不對?」羅觀嶽微笑地問。 「嗯!」馨白的笑容像陽光般燦爛。 經此事件後,對她心懷歉疚的駿逸反而加倍疼愛、彌補她的委屈。 堅貞的愛情就像顆寶石,除了己身的疑妒今它黯淡蒙塵外,外來的試煉只會琢磨、增亮它的光彩。 「塞翁失馬,焉知非桶。」羅觀嶽綾綾地說:「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個鼠輩反而是幫了個大忙。」 「馨白還小,懂些什麼?」鬱紫笑道:「還是專心課業要緊。」 聰敏的傭人見機迭上三盅金萱茶,鬱紫端起啜飲一口,轉移話題。「馨白,你明年就畢業了……有沒有想過繼續升學?」 馨白搖頭,「我……想就業。」 「傻丫頭!」鬱紫喝斥道:「能讀就多讀一點,就什麼業?多受氣!」 「可是……」馨白欲言又止。 郁紫轉頭對丈夫說:「你可別說我偏心護著娘家,我只有馨白一個妹妹,說什麼都要幫她。」 她堅定地宣佈:「馨白,你應該到海外留學,開拓視野。」 姊姊的心意她很感動,可是……「我……得跟爸、媽商量一下。」馨白遲疑不決。 落日熔金,照得鬱紫的側面如菩薩實相般莊嚴美麗「那是當然,別急!反正日子還很長。」 第十章 征信杜的效率頗住,不過兩個禮拜的時間,就撤出了出賣雇主隱私的不肖傭人。 被寶賢收買的有園丁夫婦,以及打掃的傭婦阿香,在錄下他們打電話邀功索酬的證據後,三個人都承認了。 鬱紫開除了他們。只有一個疑點今眾人納悶,那就是有關底片的下落。 駿逸堅持要銷毀底片,向他們索討卻未成。阿香哭得指天立誓地說,她沒有照相也沒有底片,只是湊巧在打掃偏廳時「撿」到了那兩張照片,一時貪心,拿去向孫寶賢小姐請功。 威脅利誘之下,阿香一直沒改口,眾人只有無奈地放棄。 駿逸不死心,找上了寶賢。 猶不知束窗事發的寶賢,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欣然赴會,卻被駿逸冷酷無情的話語嚇得淚眼漣漣。 在她心目中溫文爾雅的駿逸生起氣來,一點都不給人留餘地。 「就算你傷害了馨白、拆散了我倆的姻緣,我也不會愛你一點一毫。沒有馨白,也會有其他的女人出現遞補,不管如何,我所愛的女人永遠不可能是你!」 「駿逸……」她嗚咽著認錯。 「如果你還有一點點頭腦的話,就該停止,不要讓你的愚蠢成為眾人的笑柄!」駿逸口不留情。 向寶賢索討底片時,她也矢口否認,不曉得有底片。 餘怒未息的駿逸勉強相信她的說詞。下逐客今後,他開口喚住垂頭喪氣的寶賢。 一絲希望在她眼底燃起,「什麼事?」聲音低怯。 「要是再有照片流落在外,傷害了馨白,我唯你是問!」駿逸沉聲道。 解決了寶賢的糾纏,他開始思索著如何通過薑德承這一關。 投其所好?順其自然?就當作是和大客戶洽公商談吧! 看見羅駿逸「又」坐在客廳中和程思蘭聊天時,薑德承忍不住咕噥道:「怎麼蒼蠅、蚊子一大堆?」 家裡有個香花似的女兒在,就是這等麻煩!他想。 「伯父好!」駿逸不卑不亢。 「嗯。」他含糊應道。 「又是電燈壞啦?還是收音機不響啦?」他轉頭間程思蘭。 薑德承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耐性、脾氣,無論他怎樣暗損,他都能無動於衷,肚子裹也有些墨水在,只要薑德承肯開金日,政治、天文、科學、美術……駿逸都能搭得上腔。 說到相投忘情時,薑德承還會樂得拍他肩膀,「說得好!說得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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