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齊晏 > 香綺羅 | 上頁 下頁 |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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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可以理不清對他的感情究竟是傾慕還是愛,但對於他而言,卻是必須要弄明白的,他不希望魏嬰將來生悔。 他輕輕推開她,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幽幽歎了口氣。「我看你需要好好想清楚,免得自己騙了自己,如果你對我的感覺只是一個大哥哥,那麼我們之間的關係最好到此為止,否則,一旦你弄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情之後,恐怕會後悔莫及。」他平靜地說完,開了門大步離去。 魏嬰被房揚古的話攪得心都慌了,什麼叫自己騙了自己?她聽不懂! 在她心裡,他不只是一個讓她安心的大哥哥,其中當然還包含了特別的感覺,但是那種感覺她卻一時說不上來,怎麼說才好?怎麼說才能令他滿意呢? 她跌進巨大的疑惑中,絞盡腦汁想尋出一個答案來。 魏嬰魂不守舍地坐在廊下,房揚古提出來的「問題」,已經困擾她整整一個上午了。 阿喬端來了午膳,看見魏嬰竟然一整個上午都坐在同一個地方出神,不時地唉聲歎氣著。 「你是怎麼了?」阿喬靠過去,緊張地問。「你的魂掉啦?還是閑得發慌?」 「別吵我,我的頭好疼。」她有氣無力地。 「病了?」阿喬急著拉她。「快去躺著,我叫大夫來瞧瞧。」 「不是——」魏嬰抱著頭、歎著氣。「為什麼少將軍會問我那種問題?我想得頭好痛啊。」 「什麼問題?你不是把那一箱子的書都背得滾瓜爛熟了嗎?還回答不出來呀?」阿喬不知內情、一臉胡塗地說。 「不是不是!」魏嬰猛搖著頭,煩惱不已。「算了,你幫不了我,說了你也不會懂。」 阿喬正要發表高論,門外傳來咚咚的跑步聲打斷了她,她抬頭一看,是齊珞身邊的小丫鬟蝶兒,正探頭探腦地朝裡面張望。 來人可是齊公主跟前的使女丫鬟,阿喬不得不彎下腰,客客氣氣地問:「蝶兒姑娘,有什麼事嗎?」 「樓嬰,我家公主要見你。」蝶兒仰著頭,用她的朝天鼻沖著她們說道。 魏嬰蹙著眉頭看她,沒好氣地回答:「見我幹什麼?」 「教你去你就去,那麼多廢話幹麼,去遲了小心你的腦袋。」蝶兒的態度輕蔑,話一說完,扭頭就走。 「哎呀!」阿喬氣得牙癢癢的。「這個臭丫頭真討人厭,牙尖嘴利,兇神惡煞似的,想嚇唬誰呀,是公主就能隨便砍人的頭嗎?」 「噓!」魏嬰忙掩住她的嘴,低聲說。「聽說公主性情暴戾,還是別惹惱她為好,她既然『召見』我,我可得趕快去了,省得她逮到機會找我麻煩。」 「快去快去,她一定是為了昨晚的事來找你興師問罪的,偏偏又選在少將軍出府的時間,對你非常不利,你自己可要當心點。」阿喬憂心忡忡。 「別擔心,我會應付。」魏嬰雖然口裡這麼說,心裡卻十分害怕,不知此去是福是禍,想了想,便叮嚀著阿喬。「如果一個時辰之後還不見我回來,你可得想辦法來救我。」 阿喬忙不迭的點頭,魏嬰沉重地歎了口氣,提心吊膽地走了。 魏嬰站在院落中,等著召見。 齊珞的貼身丫鬟鶯兒從裡屋走了出來,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公主在後面小屋等你,我領你過去吧。」 後面小屋?魏嬰呆了呆,為什麼要選在那麼隱僻的房間見她? 她滿腹疑惑,被帶進了只有一扇小窗的幽暗房間裡,而齊珞就坐在一盆燒得正旺的爐火旁,臉上面無表情的。 魏嬰戰戰兢兢的在齊珞面前坐下,齊珞的目光投向她,一句話都沒有開口。 魏嬰不禁打了個寒噤,齊珞瞪了自己大半天了,究竟想怎麼樣? 「你叫樓嬰?」齊珞終於開口,帶著一絲冷笑。「聽說……你是揚古從路邊撿回來的,他撿你回來,可承諾過你什麼事嗎?」 魏嬰咬了咬唇,就算承諾過的事能對她坦白說嗎?再加上,聽見齊珞親熱地叫「揚古」,她就忍不住有氣。 「沒有。」她輕輕回答。 「那樣最好。」齊珞冷峻地盯著她。「昨晚,大將軍原是要留下你,成全你急於想當他姬妾的心願,沒想到揚古從中作梗,硬是把你給帶走了……」 魏嬰的臉色漸漸發白,齊珞頓了頓,接著說:「也因為昨晚你醉了,大將軍只好作罷,不過……有件事我不能釋懷,為什麼揚古送你回去之後,卻一夜不歸,該不是留在你那兒了吧?」 「不是。」魏嬰小心翼翼地回答。「昨晚我醉得太厲害,什麼事都不知道,夫人不也派人來找過少將軍嗎?」 「你如果真要藏他,我能找得出來嗎?」齊珞咄咄逼人。 魏嬰一驚,想起房揚古的警告,急忙辯解:「沒有,真的沒有,我聽阿喬姊說,少將軍好象睡在下人房的空屋子裡。」 「下人房的空屋,為什麼?」齊珞驚呼,顯然現在才知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夫人還是自己去問少將軍吧。」魏嬰囁囁嚅嚅地。 「真是有趣啊。」齊珞鼻哼一聲,尖銳地大笑起來。「我不是傻瓜,這個問題不必問他,我也知道為什麼,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哪兒是想當大將軍的妾,其實是用了小計謀,想讓揚古上釣吧?這種小把戲,本公主一點也不看在眼裡,我可警告你,你最好別在我背後玩什麼花樣,別以為我會任由你利用美貌把他們父子兩人迷得團團轉,現在,我就讓你明白,在我面前耍小計謀會得到什麼報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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