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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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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厚山敢放任手下巡撫、知府等通省官員私分庫銀,在他上面一定有更大來頭的人縱容他這麼做。」百猊伸指在杯中蘸了蘸茶水,直接在桌面上畫了幾個圈,再連接起來對他們解釋。「沉厚山眼皮子底下七成以上都是薩爾特的人,而他的夫人是肅親王的親妹妹,肅親王這邊又連結著東親王府、怡親王府和承親王這一掛帝黨,因此沉厚山的態度是很重要的關鍵。」 「這是什麼東西?」丹桂聽得好無聊,直打呵欠,不經意發現瑞思麗懷中微鼓著,伸手便去掏,發現是個布做的小口袋。 「古神父烤的小甜餅!」青蘭眼睛一亮,開心地和丹桂頭靠著頭分吃起來。 只有瑞思麗在一旁捧著臉失神傾聽著,雖然完全聽不懂百猊所說的內容究竟是什麼,但是光聽他如醇酒般醉人的嗓音就夠她陶醉了。 「可是肅親王和『後黨』人馬並沒有直接的來往也沒有太深的交情啊。」老王爺搖頭沉思,著實不信與他交情甚深的肅親王會背著他和後黨人馬勾搭。 「阿瑪,表面上肅親王與後党人馬並不來往,可是私底下卻讓沉厚山暗中討好他們,另一方面又積極拉攏我和慶陽格格的婚事,以期站穩帝當中的一席之地,這樣一來,他既可以風風光光當起端親王的老丈人,又可以不得罪後黨。」百猊挑眉聳了聳肩。「阿瑪,肅親王可是一個不能不防的厲害角色啊。」 一番話令老王爺猝然變了臉色。 「這麼說來,你帶著四格格去,是想借機探探沉厚山嘍!」大福晉這才明白了百猊的用意。 「其實孩兒最終目的是要看清肅親王的真面目。」百猊輕鬆的笑眼漸漸轉為犀利。「我想知道表面上視富貴如浮雲的肅親王,骨子裡究竟有多陰險狡猾,一個想在敵對兩方人馬之間悠遊行走、各取利益的人,他對權勢的野心想必大到超出我們的想像。」 「但願肅親王的為人沒有被你說中,否則……」老朋友又要少一個了。老王爺重重歎了口氣。 「唉,額娘聽了好生煩惱,百鳳為了查案受傷,你這回下揚州可千萬要事事當心,不能連你也出事了,知道嗎?」大福晉擔憂地望著他。 「額娘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他起身,伸個大懶腰。 「阿瑪、額娘,明天一早還要動身趕路,我先回房休息了。」 「帶幾個武功高一點的隨從去,防患未然。」老王爺出聲提醒。「至於侍候你梳洗膳食的侍女帶一個去就夠了。」 「是,孩兒告退。」 瑞思麗一看見百猊走出正廳,立刻從桂花樹下爬出去,躡手躡腳地追上他。 丹佳和青蘭沒料到瑞思麗先閃人,連忙拍乾淨身上的餅屑,大氣不敢一喘地從桂花樹下溜出去。 瑞思麗隔著一段距離跟在百猊身後,一路上都有侍女和奴僕走動,她不敢大大方方走在百猊身邊,等百猊穿過庭院,步往住處的院落時,見沒有外人在,她才小跑步地奔向他。 「七爺。」她低著頭在百猊身後柔聲輕喚。 「你膽子還真大,敢躲在外頭偷聽我和阿瑪額娘說話。」他側過臉,從肩膀看向惶然不安的嬌小身子。 「你怎麼知道我們躲在外面?」她太驚訝了,她和青蘭、丹桂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啊! 「偷吃餅乾的聲音都聽到了。」他懶洋洋地指出破綻。 「哇,你的耳朵真靈。」好崇拜喔。 「過獎。」他客氣地頷首。 「我可不可以跟你去揚州?」她扯住他的衣袖輕聲祈求。 百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回頭凝視她熱切期待的表情。 「你不放心我跟慶陽格格嗎?」 「你跟慶陽格格的事我不是不放心,我相信你的為人,我想跟著你去,是因為我不想離開你。」她為難地抿了抿唇。「剛剛聽你說了那麼多,雖然不清楚你去揚州到底會有多危險,可是心裡就是很不安。」 百猊怔然呆視了她好一會兒,緩緩漾開欣喜的微笑,她並不是亂吃飛醋,而是真心擔憂著他的安危。 「跟我去可以,不過睡覺的時候不許打呼、咬牙、說夢話。」 「啊?我應該不會打呼、咬牙,可是不知道會不會說夢話耶?」 她緊張兮兮地認真反省。 百猊嘴角斜揚,看到她如此依賴自己,內心就有種說不出的開心和滿足。 「呃!」瑞思麗突然注意到問題的焦點。「難道我晚上得睡在你房裡嗎?不然為什麼要問我會不會打呼、咬牙、說夢話?」 百猊忍不住噗哧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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