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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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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她還是當著安妃、寧妃、羽嬪、惠嬪的面說的。她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堵得她們啞口無言,很有膽識吧?」 其實元狩也還沒弄清楚應天禹究竟是膽識過人?還是因為被驕縱得過了頭? 「當著情敵的面說出這些話,也不怕被人逮到機會狠狠剝下一層皮。」 後宮處處彌漫著血腥之氣,端容皇貴太妃的兒子便是嬪妃拚殺之下的犧牲品,所以應天禹的話對元狩來說也許新奇有膽識,但聽在她耳裡卻是膽戰心驚。 「就是因為她不怕說錯話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所以才令兒臣欣賞。」 他淺笑,笑容顯得有些稚氣。 若不是他已長成了成熟男子的容顏,他的笑容會讓端容皇貴太妃以為時間又倒回到了元狩十二歲初登基的那一年。 然而,這樣乾淨無瑕的笑容出現在一個成熟男子俊美的臉上,對女人的殺傷力更為強烈。 「從來沒有聽皇上這樣談論過一個女子,看來咱們皇上終於開竅了。」太妃喜孜孜地說起了調侃的話。 元狩挑了挑眉,笑道:「兒臣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開竅,不過這確實是兒臣第一次對女人感到新鮮有趣,不那麼厭煩。」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太妃傾近他,揶揄地笑說:「太妃終於有機會可以抱孫子了是嗎?」 元狩低下頭,輕輕笑著。「太妃以後別再給兒臣進那些滋補品了,兒臣的問題並不在那兒……」 「噢,原來不在那兒,那是在哪兒呀?」太妃佯裝聽不懂。 元狩笑了笑,認真地說道:「太妃,兒臣要的是能夠心意相通、心靈相契的女子。」 太妃目不轉睛地看著元狩,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穿過元狩那張俊美的臉,仿佛看到了她心愛的那個男人。 「你真像你的父王……」她的嗓音有些哽咽。 元狩想出聲安慰,卻看見海信悄悄地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幅灑金暗花淡藍色紙箋,紙箋上系著一條五色絲帶。 「皇上,玄微宮主位寫了花箋給皇上。」海信恭謹地把花箋呈上。 元狩驚詫地接過花箋,疑惑地解開五色絲帶,看完內容後,他的雙耳瞬間燒紅,臉紅尷尬地合上花箋,重新系上五色絲帶。 「她到底給皇上寫了些什麼?可是情詩?」 太妃豈會放過這等有趣的事?她伸手把花箋從元狩手中抽過來,好奇地打開來看。 「……本宮乃龍紀皇朝堂堂的常善公主,入宮已三日夜,竟未受皇上宣召一回,我朝特使已將回國,若將皇上冷遇本宮的消息傳回去,太后與國君必然會認為皇上對本宮不滿意,還望皇上在我朝特使回國之前宣召本宮一回……」 太妃念到此,已驚訝得目瞪口呆了。 元狩冊封嬪妃已有五年,從未遇過主動要求宣召之事,應天禹這張花箋像塊巨石般墜入他的心湖,激起一陣滔天巨浪。 「這位龍紀皇朝的皇七公主行事作風果然大膽直率,真叫人意外呀!」 太妃瞥見元狩臉紅耳熱的模樣,不禁掩口輕笑了起來。 「常善公主才入宮三日,就已令兒臣招架不住了。」 他的手掌幾乎遮住雙眸,低沉地輕笑。 太妃知道當元狩尷尬羞窘時就會有這樣的習慣,像是不好意思讓人看見他失控的樣子。 「讓你招架不住最好了,你母后和太妃多希望有個女人能讓你招架不住。」太妃笑著用那張花箋朝他輕輕一扇。 花箋淡雅的香味飄入他的鼻端,他把花箋從太妃手中拿過來,淺笑不語。 「出身皇室的公主就是不同,字寫得可真好,看來應該是讀過不少書,才敢寫下這封花箋給皇上,她在向皇上展露她的才華呐!在這一點上,四嬪妃可就遠遠輸給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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