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齊晏 > 魈王搶親 | 上頁 下頁 |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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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她帶著濃濃的鼻音問。 「三年前和桀琅逃獄時,連夜逃到這裡來,不小心從上坡滾下,才知道有這個地方,我們很幸運。」他的目光鎖住她秋水似的雙眸,鼻尖微微碰觸她的鼻尖,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這般耳鬢廝磨,漸漸惹得敖倪血脈賁張,不克自持,他緩緩地、緩緩地吻住她微啟的唇瓣。 敖倪的吻纏綿而細膩,舌尖大膽地攫住 她,她生澀地承受,呼吸漸漸零亂起來,上身軟綿綿地貼近他的胸膛,感覺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頓邊、耳際,她的思緒停止了轉動,深刻地感覺到他的吻,仿佛吻進了她的心靈深處。 他無比溫柔的唇從她嫣紅的唇畔滑過尖小的下巴、頸項、耳垂……緩緩地,在她泛起挑花的面頰上一寸一寸滑過。 「敖倪——」她夢吃般地輕歎,烏亮的眸子凝視著他,蕩蕩漾漾,好似一潭深幽的漩渦。『真正的敖哥哥就是不同,我真喜歡你這麼親我。」她的笑意微醺,輕輕將臉理進他的肩窩裡。 敖倪摟著她瘦小的腰肢,言下之意,似乎敖仲也已經吻過丹朱了。 「你和敖仲的關係到底已經有多親密了?」他胸中沸騰的熱血頃刻間驟冷下來,語調難掩不悅。 丹朱仰臉看他,低聲說:「敖仲是守禮的人,他牽過我的手,親過我的臉,也……親過我的嘴,不過一直都淡如輕煙,與你的感覺大不相同。」 「別拿他與我相提並論。」他冷冷地。 「是你先問我的。」丹來咬著唇,無辜地說。「你若是事先對我說清楚,又怎會發生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地碰過我也親過我,如今我又是他名義上的妻子,照理說我應該從一而終才對,不該再和你這樣的。」 聽見丹朱又搬出那一套倫理道德經,敖倪就煩不勝煩。 『看來我得快點讓你變成我的人,斷絕你腦子裡那種從一而終的可笑念頭,免得你一天到晚拿這個來煩我。」 丹朱滿臉飛紅,含情帶愁的眼眸瞪視著他。 『你真壞,滿腦子淨想這個。」 他的唇邊泛起上抹微笑,炯炯眼眸中有狂野的光芒。「你剛剛才說喜歡我這麼親你的,我保證,和我在床上做的事會讓你更喜歡。」 丹未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一知半解,敖倪的話讓她心臟狂跳起來,渾身感到一陣陌生的戰慄。 「你……真是的,說話總是輕薄無禮,存心占我的便宜。」她又驚又羞,心慌意亂地推了他一把。想不到沒推得動他,自己卻被施出去的力量彈回來,整個人直往後栽。敖倪迅捷地抱住她,失聲一笑。 「別這麼大反應,玩笑話都說不得嗎?」 「這是什麼玩笑?』丹朱柳眉倒豎,鼓起了腮幫子。 「知道這座穀的名字嗎?」敖倪撥開她額前的劉海,淡淡笑道。「這裡叫無憂穀,想做什麼想說什麼都是無憂無慮的,沒有世間的複雜繁擾,更不會有身不由己的痛苦,活得很開心。」 丹朱瞭解他的意思,抿著嘴兒,遙望著遠山飛瀑,漫不經心地晃動著雙足。 「我喜歡這裡。」她輕輕說。以後,不會有人天天綁我的腳,也不再有人成天在耳邊提醒我『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了,我從沒有想過,這個世上也會有一個誰都干涉不了的地方,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也有機會擺脫層層束縛。」 敖倪溫柔地望著她,低笑著問:「你知道擎天是怎麼到無憂穀來的嗎?」 「怎麼來的?」她眨了眨眼,大為好奇。 「前年,北方嚴重饑荒,擎天和他爹娘從北方南下依親,途經此地,他的爹娘不幸染上一場急病亡故,而他奄奄一息地倒在路旁,被桀琅發現救了回來,沒想到他來到無憂穀之後便立刻愛上了這裡,病好之後也不走了,寧願跟我們這兩個亡命之徒在一起。 她微微一笑,靜靜地瞅著他,別有深意的眼神令他怦然心動。 「我也不走了。」她偎進他懷裡,軟語輕聲地說。「現在若要我離開你嫁給敖仲,只怕半點也做不到了。 他輕輕托起她的臉、注視著彼此的眼眸。 「小時候你曾經說過,若是我當你的媳婦,你定會對我很好很好,還記得嗎?」她攀著他的頸子,柔聲問。 「當然記得。」他熱熱的唇親吻著她的額、發梢。 「那……從今天開始,你要信守對我的承諾,一輩子都不能忘記哦!」她極認真而溫存地說。 他的笑意泛著掩飾不住的熾烈情感,熱切地望向她,忍不住,緊緊地擁她入懷,清晰地說:「從小就相信你是我的,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你也永遠都不要離開我,答應我?」 丹朱點點頭,眼中含著閃爍的情意,凝睬著地說:「這身嫁衣明天就要換下了,今天就當是我們成親之日,好嗎?」 「當然好,就由山裡的諸神諸鬼做我們的見證,從今天起,梅丹朱就是我敖倪的妻子了。」 丹朱的笑容璀璨,光采晶瑩。 敖倪抱起她,朝石屋走去。 「現在天還亮著呢!」丹朱面頰桃紅,柔情萬縷地傳偎在他懷裡。 『何必在乎——」敖倪朗聲大笑。「你別忘了,這裡是無憂穀。」 一片片桃紅杏白,花散如雨,輕緩地飄落在他們身上。 「真的好美呀……」丹朱伸出纖纖素手,接住一朵粉紅色的桃花瓣。 敖倪抱著她走進石屋,關了門上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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