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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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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為何問這個?」見她問話的神色有異,又不知是受誰的責打,他謹慎地斟酌著字句。 「我只是想知道,靠自己的力量翻出宮牆是什麼感覺?」 她冷然微笑,聲音很輕,卻讓貝蒙心口一震。 靠自己的力量翻出宮牆?她在想什麼? 「公主,我雖然會輕功,但是並不會用輕功來翻越宮牆,走東華門或西華門都可以出宮。」此時身在宮廷,他每一句應答都必須小心謹慎。 敏柔被他正經八百的回答逗笑了。 「我若是這麼輕易就能走出東華門、西華門,還用得著如此煩惱嗎?」她交抱雙臂看著他。 貝蒙聽得一頭霧水。 「貝蒙,你教我輕功怎麼樣?」她的雙瞳忽地閃耀著興奮的光芒,紅唇彎成了甜美的弧度。 貝蒙驚異地看著她。堂堂大清皇朝的公主,要什麼有什麼,身邊宮女、太監侍候得好好的,學輕功做什麼?這是什麼突發奇想? 「學輕功……對公主來說,似乎沒有機會用得上。」他婉轉拒絕。 「因為用得上,所以才要學。」她認真地瞅著他。「你放心,我手腳俐落得很,刀劍也玩過的。你想,我一個月的時間能學得會輕功嗎?」 貝蒙輕咳了兩聲。 「公主,若想要學會至少能翻越宮牆的輕功,有武功底子的人也得學個三年五年,要是公主來學,我看十年八年也不一定學得會。」 「十年八年?」敏柔瞪大了眼睛。 「是。」 敏柔眉心深蹙,一臉失落絕望。 貝蒙見她好像心事重重,似乎有什麼難以解決的煩惱,她臉上空洞絕望的神情讓他不忍面對。 當他轉開目光,就看見被敏柔支開的貼身侍女,站在牆角處探頭探腦的想聽他們在說些什麼。雖然覺得敏柔公主整個人古怪得可以,但是昨夜見她淋雨,今日見她受責,也隱約可以感受到她身為皇室公主的無奈和悲哀。然而,儘管對她心生憐惜,但他有自己的職責要守,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他不得不冷酷,以免招禍。 「公主若沒有其他吩咐,屬下先告退了。」他單膝行禮,想儘快抽身。 「你今夜當值嗎?」敏柔忽問。 「不,屬下明晚當值。」 「好,我明晚再來找你。」 貝蒙呆住,看見她那雙澄澈明亮的笑眼,心中隱隱升起不好的預感—— 麻煩上身了! 第二章 酉末戌初時辰,月明星稀,乾清宮大殿旁走著一男一女,漫步閒聊。 「貝蒙,大內侍衛選的都是上三旗子弟,你是哪個旗分的?」說話的是敏柔,正興致高昂地盤查著貝蒙的家世背景。 「鑲黃旗。」貝蒙心裡清楚,在他輪值時敏柔不該跟在他身旁,但是礙于她公主的身分又不好明說,對於她的問話,他也不能不答。 「那,姓什麼?」她歪著頭問,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頭。 「伊爾根覺羅氏。」他看見其他侍衛朝他們投來古怪異樣的目光,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今夜當他走進侍衛值房,看見敏柔果真出現在值房內等候他時,就確信麻煩真的上身了。 一班侍衛們不知道敏柔公主為何會出現在值房內,嚇得悚然屏息,急忙讓座端茶,大氣不敢一喘。當他們知道敏柔是為了貝蒙而來時,更是驚訝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你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當沒見到我。」敏柔笑著對眾人說。 侍衛們面面相覷,猶猶疑疑、戰戰兢兢地巡守去。 貝蒙有種大禍臨頭的預感,他佩上刀,提起宮燈前往大殿巡查,盡可能對敏柔冷淡,但是敏柔一直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地問問題。 「你是在哪兒長大的?你的武功又是跟誰學的?」敏柔對他充滿好奇,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我是在大漠長大的,武功是跟軍中一個漢人學的。」貝蒙面無表情,答話盡可能簡短扼要,他只希望這位公主不要在他身邊繞圈子了。 「你在大漠長大?是北方的大漠嗎?」敏柔聽到大漠就敏感地睜圓了眼。 「是。」說到大漠,他苦澀地笑笑,眼神有些悠遠。「我阿瑪是靖邊大將軍傅爾丹身邊的副將,二十年前跟隨大將軍的北路軍屯兵在阿爾泰山,我自小就跟著阿瑪生活在北路軍中。小時候時間很多,日子太閑,所以拜一個武功高手為師,沒想到學了一身功夫,最後在兩軍交戰時,還是保護不了阿瑪……」意識到自己話似乎說得太多,貝蒙連忙頓住。 「你阿瑪戰死了嗎?」敏柔怔怔地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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