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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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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渴望知道這些傷疤究竟是怎麼造成的?到底是誰那麼狠心? 「這是我的秘密,你在我身上看見了什麼,都不可以說出去。」他湊近她耳畔,魅惑地低語。 夜露錯愕地看著他的雙手緩緩抽出腰帶,綢褲軟軟地垂下地面。 這是夜露初次看見渾身赤裸,一絲不掛的男子胴體,她慌得心都快迸出胸口了,目光直直盯著他的胸膛,一點兒也不敢往下移。 「怕什麼?」永碩垂眸輕笑。「日後你天天要看、天天要侍候的,有什麼好不敢看?」 夜露紅著臉,眼神為難地閃爍著,就在視線不經意往下一瞥時,她猛然僵住,被他下腹部上一道猙獰的、深深陷入腹部的刀疤懾得瞠目結舌,忘了呼吸。 那是刀疤! 是曾被深深刺進肚腹之後形成的可怕疤痕! 為什麼在他身上會有這樣可怕的傷? 她啞然僵立,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見。 「記住,不許讓人知道了。」他望著她的眼神不再促狹散漫,轉而冷峻得令她心驚。 夜露瞠著雙眼呆視著他,思緒糊亂成一團,那道猙獰的刀疤勾起了她記憶中最可怕的驚恐。 她無法呼吸,雙臂緊緊抱住自己,渾身虛軟地倒坐在地,背脊泛起了一陣陣冷汗與顫慄。 永碩凝眸審視著她,誤以為是自己身上的疤痕讓夜露如此驚恐,面容逐漸冰冷了下來。 夜露雙目圓睜,死死地盯著地面,被她封鎖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伺機竄出,她努力抗拒著,壓抑著。 彷佛有鮮紅色的花瓣無聲無息地飄落,灑了她一臉一身。 她不敢抬頭,因為她知道那不是花瓣,而是血,灼熱的鮮血! 第四章 夜露頭重腳輕地來到茶房,等著爐上的熱水燒滾。 她一夜沒有睡好,永碩那佈滿了大小傷痕的身軀,還有他下腹那道殘酷猙獰的刀疤,滿滿地佔據了她的思緒。 她不停地猜想著,永碩從前究竟有過怎麼樣的遭遇和經歷?為何會好像曾經遭受過可怕的嚴刑毒打? 他不是王府的阿哥嗎?那些毒打他的人又是誰?誰有權利可以鞭打一個王爺的兒子? 最令她不解的是,永碩要她保守秘密。 難道……王府裡並沒有人知道他身上有這些傷疤?否則,為何要她保守秘密? 她站在爐灶前呆呆地出神想心事,沒聽見老僕走近的聲音。 「水滾了。」 老僕彷佛幽靈般的提醒聲,讓夜露倏地回過神來。她轉過身笑著對老僕躬身點頭,然後掀開鍋蓋把熱水舀進桶子裡。 「七爺身子不好,一向不在晚上沐浴,都選在起床時才沐浴。七爺的屋子特別暖,所以澡盆就擱在七爺房裡,一般需要三桶熱水加一桶冷水才夠。」 老僕在灶爐前坐下來,一邊慢條斯理地續柴火,一邊對她說。 夜露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從老僕口中聽見永碩身子不好,她不禁瞥望著牆邊那一大排熬著湯藥的砂鍋。那些湯藥不會是要給永碩喝的吧?他的身子不好,是因為那些傷造成的嗎? 「以往侍候七爺沐浴都是慧娘的事,慧娘嫁出府後,老奴服侍了幾回。從現在開始,就全交給你了。」老僕低聲說,像在自言自語一般。 夜露想得出神,心裡思索著,既然老僕侍候了永碩這麼多年,那麼他一定知道永碩身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了,好不好問他呢? 「你看過七爺的身子了?」 夜露被老僕的問話嚇了一跳,驚訝地看向他。為什麼他都能知道她此刻心裡正在想些什麼呢? 「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知道。當有一天七爺想對你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老僕極其淡漠地說道。 夜露深深望著老僕佈滿皺紋的臉孔,心中有著淡淡的感動。永碩會把老僕留在身邊,一定正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忠誠足以令他信任吧! 她提起熱水桶慢慢走出茶房,往永碩的房間走去。 一進屋,暖融融的香氣立即撲面而來。 她想起老僕說的,七爺的屋子特別暖。一定是因為永碩身子不好,所以老僕才特意在暖炕內加了許多炭火,讓屋子裡始終保持著溫暖。 夜露放輕腳步,慢慢把熱水小心地倒進澡盆裡,一面偷眼望著仍在熟睡中的永碩。 怎麼會有男人的睫毛那麼長的?她無法控制地看呆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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