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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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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馨一看見於從月和紫鸚走進來,立即哭著大喊。 「太太、額娘、二爺,我昨天就是吃了她們送來的燕窩才小產了的,這樣含冤負屈的事,求太太、額娘、二爺為我作主!」 於從月臉色驟變,驚愕地看著激烈指控她的嫻馨。 「你含血噴人!」紫鸚氣急敗壞地嚷。「我家小姐不可能做這種事!」 「你家小姐不可能,那麼那燕窩是你送來的,難不成是你陷害我害我!」嫻馨轉而指控她。 「我沒有!」紫鸚霍然否認,恐慌地望向於從月。 老福晉和顯親王福晉怔愕地盯著她們主僕兩人。 于從月眼神淡然平靜,但雙掌的指甲已經深深陷進掌心裡。 「嫻馨,沒有證據不可以胡亂指控!」衍格神情冷峻惱怒,重聲喝斥她,擺明瞭根本不信她的話。 看衍格偏袒於從月的態度,嫻馨心一涼,更加怒恨。 「舅奶奶,你倒是快幫我說話呀!」她又哭又惱地喚著床側那名富態的中年女人。 嫻馨的舅奶奶眼神閃閃爍爍。 「老太太、福晉、二爺,昨天那個丫頭送來了一盒子燕窩。」說著,朝紫鸚臉上指去。「說是二少奶奶送給嫻馨補氣養身的,可是那丫頭一進屋就沒幾句好話,惡狠狠地扔了燕窩就走,還把二少奶奶屋裡死了石榴一事全怪罪到嫻馨身上。她的心思我們怎會不明白?無非就是見嫻馨有喜,想給她主子出出氣罷了,我們嫻馨當然不會跟個小丫頭計較,所以沒當一回事。後來當晚我就拿燕窩熬了一碗給嫻馨喝,誰知到了半夜她直喊肚子疼,接著身下就出血不止,把個幾乎成形的眙給生生打下來了!」 「真有這事?」顯親王福晉震驚地質問紫鸚。 「不是這樣的!小姐,我是被冤枉的!」紫鸚臉色慘白,眼神求救地看著於從月。於從月努力壓下內心的慌亂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紫鸚,我讓你送燕窩過來,不是要你別亂說話的嗎?你怎麼不聽?」於從月怒視著她。 「小姐,說了石榴的事是我不對,可嫻馨格格也沒給我多好的臉色呀!」紫鸚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石榴的事是怎麼回事?」老福晉不解地問道,要求一個解釋。 「太太,那丫頭說二少奶奶屋裡的石榴是我弄死的,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見二少奶奶病著,好心好意送去養身大補丸,沒想到她們竟然誣賴我,說我把石榴弄死了!太太評評理,我都已經受孕有喜了,犯得著再去弄死二少奶奶的石榴嗎?」嫻馨狂聲呐喊,哭求公道。 衍格根本不知道石榴已死的事,更不知道於從月和嫻馨兩個人互送東西,這場亂局他聽得一頭霧水,但看於從月臉色平和、神情冷靜,他相信她應該可以應付得遊刃有餘,而且嫻馨聲聲句句聽在他耳裡都十分不舒服,因此他站起身來離開床榻,乾脆坐到一旁,讓自己抽離出來,決定不介入。 嫻馨那一大套做派,讓於從月十分惱火,她簡直就像看著三姨太大怒駡母親的那張嘴臉,加上嫻馨說出了『誣賴』兩個字,更加讓她心寒又怒不可遏。 當震驚和憤怒在她心中愈高漲,慌亂和畏縮就愈被徹底壓抑,她慢慢穩住心情,思緒冷靜下來以後,腦中就理智且清明多了。 「紫鸚,你把昨天送燕窩過來所發生的事,還有你和嫻馨格格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出來。」于從月神色自若地盯著嫻馨看,明亮的黑眸已然劍拔弩張。 「是。」紫鸚看於從月的眼神,就知道她向嫻馨宣戰了。以前在於府,只要她與姨太太們對上,就是這種眼神和表情,而且一定戰無不勝。 「昨天下午,我送燕窩來,當時嫻馨恪格和她的舅奶奶都在。」她瞟一眼嫻馨陰冷的表晴,細細道來。「嫻馨格格見我送燕窩來,沒好氣地說『怎麼不是少奶奶親自送來,是不是瞧不起我?』——」 「胡說!」嫻馨怒斥。「我豈會說出這種話來?舅奶奶你要替我作證!」 「嫻馨格格,你可以聽完紫鸚的說法再駁斥。我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她實話實說,自然有我的打算。」 於從月淡漠地說,雖然語氣溫和平靜,卻讓嫻馨感到心驚膽寒。 「紫鸚,你接著說。」老福晉也開口了。 「是。我說『少奶奶病還沒好,二爺還在照顧少奶奶。』嫻馨格格一聽臉就拉下來了,說『裝病誰不會呀!』」 衍格聽到這一句,心一動,錯愕地抬眸盯著嫻馨。 「我說『嫻馨格格你都有喜了,何必如此小心眼呢?』」紫鸚繼續說道,「嫻馨格格罵道『臭丫頭!我哪裡小心眼了?你敢編派我的不是!』我說『嫻馨格格幹了什麼好事自己知道,用不著旁人明說。』然後我把燕窩放下就走了。」 「紫鸚,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到『石榴』兩個字,王府上下沒人知道二少奶奶屋裡的石榴死了,那嫻馨又是怎麼知道的?」老福晉出聲質疑。嫻馨嚇出一身冷汗,臉色又青又白,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這丫頭胡說八道!嫻馨根本就沒有說過那些話,這我可以作證!」嫻馨的舅奶奶大聲駁斥。 「你是嫻馨的舅奶奶,胳臂自然向裡彎,你不幫她辯駁我還覺得奇怪。」於從月不客氣地說。 衍格忽然輕聲笑起來。「沒錯,親人的證詞一般聽聽就算了,不足採信。」衍格的話讓嫻馨聽了惶恐不已,他是她在這座王府裡唯一的依靠,但是從他冷冽的眼眸中,她看得出來連他都不相信她了,她瀕臨失去一切的悲慘處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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