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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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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月音,他伸手進懷裡,摸出那個「心碎」的小人偶,怔怔凝視著。 萬一他和月音之間的異狀被發現了該怎麼辦?否認到底,然後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在王府住下,並接受阿瑪的安排成親嗎? 看月音痛苦心碎的模樣,他懷疑當有一天自己也必須面對月音將要嫁人的情景時,又會是怎樣的痛苦? 他明明就不是月音的親哥哥,犯不著去遵守那些道德倫理,可是月音並不知道真相,不論是否和他在一起,她都一樣痛苦莫名。 不如告訴月音真相,然後帶著她逃走,逃到天涯海角去? 但是,不管逃到哪裡,乾隆一旦追查出真相,下旨誅殺他,他又如何逃得過皇帝的斬殺令? 他輕撫著小人偶,放在唇邊親了親她的臉,仿彿吻的是月音臉上的淚。 「所以我才不願意繼續留在王府裡,不想再受人擺佈,更不想娶那個癡肥愚蠢的容音格格。」 永琅隱隱約約聽見住在隔壁房的男人提到了容音,微微一愕。 是誰?為什麼會認識容音? 他好奇地靠向床內側,將耳貼附在牆上,想偷聽他們說些什麼。 「可是,王爺畢竟還是你的阿瑪,老福晉畢竟還是你的奶奶,你若為了我離開王府,恐怕是無法得到原諒的。」 「我若不離開王府,就會永遠離開你,你難道願意這樣?」 「不願意。我不想離開你,我想一直服侍你,一直當你的丫頭。要是不能留在你身邊服侍你,你能不能把我安置在一個地方,想我時就來看看我?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好沒出息。」 永琅聽著隔壁房那對男女情話綿綿,此時此刻壓抑在心底的感情,無意間被他們挑起,竟讓他強烈地思念起月音來。 聽那男人的語氣,應該是曾經與容音有過婚約的,而與容音有婚約的男人,就只有永碩而已,所以,隔壁房的男人一定是永碩無疑了。 原來永碩已經有情投意合的姑娘了,難怪不肯娶容音。 再偷聽一陣後,他還意外聽到永碩不能生育的隱私,容音取消與他的婚約,真不知道該說是福還是禍? 接下來,永碩和那女子的對話愈來愈私密,永琅對偷聽別人親熱不感興趣,正欲離開,但是那女子忽然間提起「龍珠」兩個字,立刻勾回了他的注意力。 「為什麼忽然提起龍珠?」 他聽見永碩問道。 「我能說話,會不會是因為龍珠的緣故?那天在護國寺,你不是故意讓我抱一抱龍珠,說也許我的病就能好了?結果不到三天,我真的就能說話了。」 「夜露,我那天說的是玩笑話,你忽然能說話只是巧合,或許是你的心病已經痊癒,並不一定和龍珠有關係。」 永琅聽到這裡,更加疑惑了。為什麼他們口中提到的「龍珠」,感覺竟與他自己擁有的「寶珠」如此相似? 「可是……老師父說龍珠與大清龍脈息息相關,甚至關係著大清皇室子孫的氣運。倘若你能擁有龍珠,是不是能改變你在王府的地位?只要傳說有五分真實,說不定對你的子嗣也有幫助,你覺得呢?」 「夜露,別異想天開了,那龍珠只有皇上能擁有,我是什麼人?豈可擁有那件絕世的寶物?而且千萬不要太相信傳說,傳說通常多是無稽之談,不可盡信。」 「江南的少年既然能擁有龍珠,為什麼你不能呢?」 聽到這裡,永琅驚愕萬分,酒醒了一大半。江南的少年?指的該不會是他吧? 「龍珠如今在老師父手中收藏著,老師父只希望龍珠回到皇室、回到皇上手裡,並不會希望它又流落在外。」 「要不,我們求老師父讓我們收藏龍珠一段時間,只要三個月、半年或是一年,等時間到了我們再還給他?」 「你呀,真是天真又可愛。老師父是不會答應你的,你別胡思亂想了。而且,我並不想回王府去,我在王府的地位會如何,對我已經一點兒都不重要了。」 永琅瞠著雙眼,呆呆地躺在床上出神。震撼來得太大了,從一開始的困惑、懷疑到現在,他幾乎相信他身邊的「寶珠」就是永碩和那女子口中所說的「龍珠」了。 這是他頭一回得知寶珠原來的真正名字叫「龍珠」。 本以為他的寶珠世上罕有,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的存在,而且還間接讓他知道了「龍珠」的真正來歷。 原來,「龍珠」與大清龍脈息息相關,甚至關係著大清皇室子孫的氣運。 他之所以能如此順利地冒充永琅成功,輕鬆來到京城,不費多大力氣就得到皇族宗室的身分,該不會是他身邊那兩顆「龍珠」冥冥中的指引吧?否則,以他一個土匪首領的兒子,竟然可以一夕間成為大清皇族宗室,說出來只怕無人敢信。 永琅實在太震愕了,沒想到自己與「龍珠」的緣分會如此深,竟然會在他得到龍珠的十幾年之後,又讓他知道了另一對龍珠的下落。 如今那對龍珠就在護國寺中,由一位老師父收藏著,至於是哪一個老師父,永碩和那女子並沒有說得很清楚。 已經沉寂許久的野心再度不安分起來,想要霸佔龍珠的×望漸漸摧毀了他的理智。 他決定到「護國寺」打探,倘若有機會,他也要把另兩顆龍珠弄到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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