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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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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列仙班,哪裡能在天界來去自如,若是光明正大來找你,會給你添麻煩的,你如今的身分是星羅王,天帝不會容許你隨便胡來。」她閃著燦爛眼珠,微笑地癡望著他。 武星端起她的臉,專注審視著她,在她眼中無所保留地表現出對他全心全意的熱情。「你不只模樣變得像紫霄,就連舉止神態都很像,我不得不佩服你比猗泥的手段高明。」 「什麼手段?」她眨了眨眼。 「折磨我的手段。」他猛然吻上她呆愕的雙唇,粗暴地深深探吮,把嬌小的她狠狠壓在宮牆上。 「我不知道你受了什麼折磨……」她在他密雨般的狂吻裡尋找呼吸的縫隙。「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折磨你的念頭……」 「隨你怎麼說。」他熱切的吻從她的耳際滑下她的頸肩,一路印下他火熱的烙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玩的小把戲,一定是從山神那裡聽說了我和紫霄的事,你看准了我對她的想念,所以想讓我等得要發狂對不對。」 她摟緊他,埋首在他的肩上顫抖地喘息,意識模糊了。「武星……你真的這麼想我?」 「我想的是紫霄,不是你。」 她抽氣驚喘,渾身難以自製地戰慄,癡癡凝望眼前令她失魂的人,她輕撫著他緊繃的下顎,迷亂地送上紅唇,狂炙地攫住他的唇舌。 他才不希罕虛無縹緲的愛情,強烈感受並觸摸得到的肉體情欲才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濃密的桂花樹蔭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屏障下春光灼灼,無法無天,只有一聲銷魂蕩魄的幽會。 夭明宮裡的侍女仙吏們不知道為什麼星羅王的寢室日日花香繚繞,而紗帳內夜夜傳出銷魂蝕骨的呢噥聲。 曾有一回,修冥為救因祭龍神而死於青浦河的女子伏冉靈,心急如焚地闖進夭明宮,霍然看見他和紫霄激切纏綿的一幕,守門的小兵也將一場狂野的春光盡收眼底,從此夭明宮內沒人人不知道武星和未列仙班的小妖精恣情縱欲。 這天朔日和釋穹相偕到夭明宮來,光等侍女傳喚武星就等了大半日,等得朔日火冒三丈。 「武星到底在房裡幹什麼?」朔日怒吼。 「這……」侍女吞吞吐吐地。「王的房裡……還有別人。」 「誰?」朔日明些錯愕,武星會讓什麼樣的「客人」登堂入室。 「一個不知什麼來歷的女子。」侍女壓低聲音說,眉眼間有明顯的怨妒。 朔日和釋穹對望一眼,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關在心裡久喚不出,在幹些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瞭。 「真頭痛,修冥為了一個伏冉靈弄得生不如死,武星竟還敢在宮裡明目張膽的縱欲。」釋穹沒好氣地抱怨。 朔日轉過臉對侍女警告。「不許把星羅王的事情傳揚出去,聽見沒有?」 「聽見了。」 「聽見什麼?」武星走進大廳,懶洋洋地問。 侍女一見武星走出來,立刻慌張地退出大廳,害怕武星責怪她多嘴。 「武星,你到底跟誰在房裡?」朔日瞪著他。 「一個小花精,怎麼,天帝讓你來審問我的嗎?」武星支著下顎,懶懶地說。 「未列仙班的小花精嗎?」釋穹愕然低呼。 「當然,就因為她未列仙班,不伏天界所管,所以我也不怕你們審問。」他從容地淡笑。 「我能不能求求你,修冥才剛囚進載天寒,天帝怒氣未息,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別讓天帝知道你如此放縱。」朔日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武星,你該收斂一點了,趁早把小花精送走,雖然沒有人會想來盤查你的夭明宮,可是你若再繼續放縱下去,不可能永遠神鬼不覺。」釋穹的語氣強硬多了。 「那是我的事。」他們的勸誡武星並不領情,和「紫霄」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他登上天界以來最愉悅的時光。 朔日惱怒地大罵:「你現在不是在鞏額山稱霸的妖王了,怎可再胡作非為?」 「一個修冥為了女子甘願被囚載天寒五百年,而你卻和一個小花精廝混在一起不肯聽勸,我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在幹什麼!」釋穹冷笑兩聲,起身拂袖而去。 「釋穹,等等我!」朔日追上去,回頭又對武星補上一句話。「你有瞞天過海的本事最好,可別連累我和釋穹。」 武星漠然望著他們盛怒離去的背影,連自己都迷惑了。到底,他在貪戀著什麼?現在所狂戀著的,是早已埋藏在心底的紫霄,還是在他懷中綻放的擁有紫霄形貌的水仙花精? 嬌美的可人兒躺在武星臂彎中幽幽輕歎。 「不滿意什麼?」他合著眼,輕輕問。 「我想了很久,我還是不能再留在夭明宮裡了。」柔細的嗓音裡充滿了不安。 「為什麼?」他懶洋洋地,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因為……你是天帝冊封的星羅王,凡事要守規矩,我們不能無所顧忌對嗎?」她的指尖緩緩拂過他的薄唇,在此盡歡之際,腦中總會不由自主浮起摩多龍王的叮嚀。 「你不需要煩惱那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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