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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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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想告訴她,他死去的妻子在他面前永遠表現得像只受驚的小鹿,明明他們是夫妻,但她卻總讓他覺得自己在侵犯她。 「我不是有意的。」她微帶歉意地拉下他的頸項,讓他的鼻尖再度碰上她的鼻尖。「我只是……有些吃醋……」 貝仲囂微微一笑,低頭吻住她豐盈的唇瓣。 「別胡思亂想,你只要想著我就好。」 他輕觸、吻啄、摩弄著她的紅唇,直到她繃緊的身子柔軟地放鬆下來。 「把嘴張開。」 他的舌尖舔著她的唇瓣,引誘著。 燕長樂神智恍惚,被動地張開嘴。 「別咬我的舌頭。」 他話說完,舌尖就鑽進她的口裡,攫住了她。 並長樂在他熾烈的吻下不自覺地顫抖,迷眩不已…… 「桂花酒一壇?」貝仲囂狐疑地看了明林一眼。「長樂就只要這個?」 「是,長樂姑娘是這麼回話的。」明林恭謹地答道。 貝仲囂苦笑了笑,難得他有心想送點禮物取悅她,問她需要些什麼,她竟然只要一壇桂花酒? 「有沒有說要桂花酒做什麼?」 「沒有。」 「難道『飛霞宮』要宴客嗎?」他開始猜測。 「不知道。」 「好吧,既然她只要桂花酒,就送一壇去給她。」或許皇貴妃和燕長樂想在月下小酌一番吧? 「是。」 明林剛轉身想走,又給貝仲囂喚了回來。 「等一下!」貝仲囂想到了一個取悅她的好辦法。「明林,你再派人到燕大人府上去,把他們家的那只狗帶進宮裡來,連同桂花酒一併送過去給長樂。」 明林微愕,隨即應聲。 「是。」 「如果長樂問起我要什麼東西的話,你就說我要她親手繡的荷包。」 「是。」 明林暗笑著,轉身離去。 貝仲囂想像著燕長樂看到愛犬後大受感動的模樣,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太傅近日心情好像極好?」 元狩雙手支著下巴,已經觀察他很久了。 「皇上看出來了嗎?」 貝仲囂笑了笑,並未刻意掩飾。 「當然,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元狩慢吞吞地點著頭。「這幾天老見太傅有事沒事就發笑,真是奇怪。」 自從決定認長樂當姐姐開始,他就發現憂鬱深沉的貝仲囂整個人都變了,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等皇上長大了或許就會明白了。」 貝仲囂淺淺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元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日燕長樂跪在地上哭求他賜婚的景象他始終忘不了,這種令他深深感動的才叫「愛」吧! 「皇上近來草擬諭旨的功力大有長進,接下來皇上要慢慢學著如何批閱奏章,如何從奏章裡觀察大臣的性格,多看多學,到時候才不會被狡猾的臣子們騙了。」 貝仲囂邊說邊整理著禦案上的大疊奏章。 「太傅,你娶妻以後會離開我嗎?」元狩不禁擔憂起來。 貝仲囂微笑道:「等皇上長大了,自然就不需要我了。」 「太傅,朕封你一個更大的官,你還是留在宮裡陪我,好嗎?」 「皇上,記得我曾跟你說過的話嗎?你不能過度依賴一個大臣。」貝仲囂語重心長地說道:「如今我和皇上的關係非同一般君臣,這樣的依賴關係只能維持到皇上親政以前,等皇上親政之後,我一定必須要離開,因為到那時候不會再有一個大臣能容忍皇上凡事都來徵詢我的意見。皇上與我君臣一場,不會希望到最後讓我落到一個被誅殺的下場吧?」 「誰會誅殺你?」元狩大驚。 「所有人都有可能,尤其是妒恨我的人都會羅織各種罪名在我身上,到那時候,皇上也會不得不誅殺我的。」 讀多了歷史上那些充滿鬥爭、陰謀和殺戮的故事,前人已經告訴他,他若貪戀權勢會有什麼下場了。 「太傅,我不會殺你的……」 元狩哽咽起來,撲過去抱住他。 「皇上別多心,我不是說皇上一定會殺我,但是我也不能不提防有人會陷害我呀!」 貝仲囂蹲下來,擦乾他的眼淚安慰著。 「太傅聰明,自然不會受人陷害,而且就算有人陷害你,我也一定會保你的!」 元狩抽噎著,聲音哀哀的。 「多謝皇上。」貝仲囂深受感動。「得到皇上這句話,也不枉費我這兩年來待皇上的一片赤誠了。」 「所以,太傅肯留下來了嗎?」元狩的雙眸亮了亮。 「臣只能向皇上承諾,一定會留到皇上正式親政以後。」貝仲囂沒有把最後一句「再歸隱」說完。 他很清楚,如果要讓這段君臣的永遠美好,他就必須要離開這裡。 傍晚,明林來到「飛霞宮」前。 喜雀出來開門,從明林手裡接過一小壇酒,狐疑地看了看。 「這是貝太傅要給長樂姑娘的。」 明林話剛說完,就看見燕長樂提著裙擺奔出來,從喜雀手裡把酒罈搶過去。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桂花酒終於來了啊——」 燕長樂抱著酒罈拼命轉圈,開心的神情就像久旱逢甘雨一樣。 她過度興奮的反應,看得明林和喜雀兩個人傻眼。 突然,一顆毛茸茸的頭從明林懷中鑽出來,「汪汪」叫了兩聲。 燕長樂仿佛被雷擊中了般,驚顫了一下,旋即轉過身來,驚詫地看著明林懷裡那只她從小抱著長大的雪白獅子狗! 「天啦!團團雪!你怎麼會在這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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