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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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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鏡臉色一沉。「此劍能呼喚神鬼妖魔,驅使天地靈氣,不能說它邪。」 「是、是!」劉喬林連忙點頭。 「這把劍名喚『滅魂劍』。」孤鏡慢慢把劍匣打開,從劍匣中立刻透出淡淡紫光,柔和的紫光頃刻間照亮了斗室。 「真是一把奇劍!」劉喬林禁不住驚歎。「此劍紋路古樸,無尖無鋒,若非紫光耀人,誰也難以看出這把劍竟然能呼喚神鬼妖魔,驅使天地靈氣。」 「正是。」孤鏡很快地將劍匣關上,室中頓時一暗。 「恭喜孤老得此神劍,此事我定要向皇上稟告,說不定皇上一好奇,就立刻下召宣你進宮了呢!」劉喬林暢快地大笑。 孤鏡也笑了,笑得又狂又傲。 睡夢中的博西勒驀地驚醒過來。 「滅魂劍」! 他連忙披衣起身,沒有驚動身畔寧靜祥和的睡容,急忙奔出院落,如迅捷流星般縱上夜空,透過白茫茫的霧氣俯瞰,搜尋著皇城內外任何可疑的跡象。 一個熟悉的人影在空曠無人的街上緩緩行過。 是孤鏡。 博西勒微微蹙眉,只猶豫了一瞬,便如流星般墜下,站立在寂靜幽暗的街口,等著孤鏡到來。 孤鏡背著劍匣,往夜深人靜的街口行去,黑夜中,看見前方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低著頭凝視地面,像在等待著什麼人。 他微感不安,放慢了步伐。 雖然在朦朧昏黑的夜色中看不清楚對方的容貌,但那依稀的熟悉感,卻令他的背脊微微一寒。 「師父。」 這一聲低喚,證實了孤鏡心底的疑惑。 「是你,博西勒!」他冷靜地盯著博西勒的側臉,一手暗暗貼在腰間的刀囊上,防備著博西勒隨時會對他出手。 「滅魂劍」的劍氣傷得了妖卻傷不了人,他真慶倖自己還帶著刀囊袋,否則,博西勒要是當真對他出手,他不見得能贏得過他。 博西勒轉過臉來,看見孤鏡的手貼放在刀囊袋上,不禁微微冷笑。 「師父,我身上沒有兵器。」 「我們已經沒有師徒名分了,你不必喊我師父!」孤鏡怒聲道。 「習慣了,一時改不過口來。」博西勒淡笑。 「你想做什麼?攔住我,難道是想為那只妖狐報仇嗎?」 博西勒深深吸口氣。 「從前,我只知道師父心狠,卻不知道師父如此兇殘。」他微微側身凝眸,看見了背在孤鏡背上的一隻劍匣,頓時恍然大語, 原來孤鏡造了一個劍匣將「滅魂劍」收了起來,難怪他始終無法察覺到「滅魂劍」的蹤跡。 「我對妖物如此,但我對你可並不兇殘!」他大罵,就像看到自己馴養多年的獵犬,突然間反咬他一口那般憤怒。 博西勒低低歎口氣。 「正因為這樣,我心中仍存有一份對你的感激之情,畢竟你也當了我十年的師父,有時對我的關懷也並不是虛情假意,所以,心中一直猶豫著該用什麼方式對待你才好。」 「我不用你如何對待我!」孤鏡嘲諷地冷笑。「既然你為了妖狐背叛我,你我之間就已經恩斷義絕,我也不會要你這個叛徒用什麼方式來報答我了!」 博西勒苦澀地笑了笑。孤鏡顯然會錯了他的意,他所說的「該用什麼方式」對待他,指的其實是在奪回「滅魂劍」的這件事情上,與他誤以為的報答不同。 「師父,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敘舊,而是要請你把『滅魂劍』還給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博西勒還是決定先禮後兵。 「還給你?」孤鏡先是驚愕,然後縱聲大笑。「『滅魂劍』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東西了?要我還給你?哈哈哈……就算你是我徒弟,想要師父的東西,也得等師父死了以後再說吧!哈哈哈……」 博西勒歎口氣,深知與他周旋下去怕也只是浪費力氣罷了。 「師父,正因為我不希望你死,所以才『請』你把劍還給我。」他仍維持著好性子。 又是那句「還給我」。孤鏡心中漸漸生疑,以他對博西勒的瞭解,他並不是那種貪婪的人,更不會覬覦師父的東西。 「你憑什麼說這把劍是你的?」他狐疑地看著博西勒。 「『滅魂劍』是增長天王手中的護世法器。」博西勒淡淡說道。「有魚精為了救丈夫而偷了去,斬斷捆綁丈夫的天界鋼索,不巧被你撞見,結果雙雙死在你的手裡,而你就順勢奪走了『滅魂劍』,是也不是?」 孤鏡——聽,臉色煞白。他如何得到「滅魂劍」,只有他自己和那——雙魚精知道,可是那雙魚精已經死了,博西勒是如何知悉的? 「你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難道當時你躲在我身後偷看?」他愈來愈覺得事情透著他不明白的詭異。 博西勒再次歎口氣。 「師父,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只是要告訴你,那把『滅魂劍』是增長天王手中的護世法器,為了天下蒼生,你不應該占為己有。」 「我能不能占為己有,輪不到你來干預!」孤鏡惱羞成怒。 博西勒的神情變冷,聲音也變冷了。 「一把『滅魂劍』讓你徹底喪失了理智,野心盡露,我是『滅魂劍』的主人,自然非干預不可。」 孤鏡突然發出狂放的笑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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