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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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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甜!」她仰臉望他,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他垂眸望著她臉上天真陶醉的神情,不禁也勾起了嘴角。 經過一座小拱橋,他們看見橋頭邊一簇人把個小攤子團團圍住,看不見是賣什麼的攤子。 「那是什麼?我們過去看看!」善月好奇心大起。 「不用過去了,那是替人占卜算命的卦攤。」他早已經看見卦攤上坐著身著道袍的道士,道士身後還懸著兩塊白布,分別寫著:「降妖伏魔、趨吉遊凶」、「終南天師嫡傳仙法、鐵口直斷呂半仙」。 「占卜算命?」善月秀眉輕蹙。「有那麼多人圍著,萬一是騙人的江湖術士,豈不是會騙倒很多人?」 「降妖伏魔?鐵口直斷?」弼爾雅冷哼一聲。「未免把自己說得太厲害了,光這兩句就可以斷言他根本是個騙子。」 「走,去拆了他的台!什麼鐵口直斷?鐵口直斷的人在這兒呢!」她最痛恨那種欺騙善良無知百姓的騙子了。 弼爾雅被她一路拖著直沖卦攤前,還沒找到位置站定,就聽見那道士自命不凡地說道—— 「各位這會兒總相信貧道書的符靈驗了吧?瞧,幾天以前,這裡還妖氣沖天哪!要不是貧道在此作法驅走邪魔,這鎮上每個人都要被妖魔吃掉了,還能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來,這有幾道靈符拿回去,一張貼在自家門口,一張放在枕頭底下,一張化清水飲下,可以趨吉避凶,保命防身。三道靈符一兩銀子,一兩銀子就能保你全家性命無憂了!」 一夜之間的異象,讓鎮民們個個都相信了道士的話,紛紛掏出銀子要買他的靈符。 「鬼話連篇!」弼爾雅冷冷出聲。 那道士瞪眼看過去,看見敢在他這個太歲頭上動土的人竟是個俊美飄逸的年輕男子。 「你是何人?竟敢出言冒犯!」道士紅了眼,動了怒。 鎮民們也一一轉過臉來,錯愕地呆望弼爾雅。 「這樣就算冒犯?那麼等一會兒要冒犯的事可就更多了。」弼爾雅嘲弄地冷笑。 「你想幹什麼?」道士狠眼喊道。 「我不想幹什麼。」他悠然環胸。「是我的妻子看不慣你在這兒招搖撞騙,希望我來揭穿你的一派胡言。」 妻子!善月差點沒被這兩個字帶來的狂喜沖昏頭。 「小子,你習過符藤咒術嗎?」 「沒有。」 「習過占卦蔔算嗎?」 「也沒有。」 「那你憑什麼說我招搖撞騙、一派胡言?」道士怒哼。 弼爾雅微微一笑。 「憑我知道你也沒有習過符蘇咒術和占卦蔔算。」 「胡說!你才是一派胡言!」他恐慌地亂吼起來。 「要知道是誰胡說很簡單,這位大叔,你隨便問一件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的事,看看他跟我誰能說得出來。」弼爾雅朝身旁最近的中年男子攤開手說。 道士滿面惶恐,見每雙眼睛都盯著他瞧,只能硬著頭皮上,心想這小子也不見得能說出什麼來。 「好,我看你有啥本事!」 鎮民漸漸愈聚愈多了,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圍觀。 「問一件我一個人才知道的事呀,問什麼呢?」那中年男子搔了搔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好。「那就……說說我今早吃了什麼東西好了。」 群眾一聽哄然大笑,想不到他問的居然是這種問題。 道士囁嚅了半天,才胡亂答道:「燒餅、豆汁。」 「不是,換你說。」中年男子憨笑著,轉臉看向弼爾雅。 「你吃了一塊豆餡蒸餅、一塊小棗蒸餅、一碗半的梗米粥,對嗎?」 「嘩!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今早晨只有我一個人在家吃,你是怎麼瞧見的?」中年男子嚇傻了。 「哪有這種事?你們分明是串通好了來蒙我!」道士耍賴地嚷道,隨手從人群後方抓來一個老頭恨聲問著弼爾雅。「你倒說說看,他是誰?」 弼爾雅靜靜看著老頭子。 「他是你爹。」 道士和老頭子當場震呆住,人群中頓時發出此起彼落的驚呼聲。 「要我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你的來歷嗎?」弼爾雅盯著道士,目光森冷得宛如盯著獵物的蛇。 「少裝神弄鬼了,你豈能知道我的來歷!」他仍在嘴硬。 「你原籍山西,以偷竊為生,去年十月闖入一戶大宅偷取珠寶,不巧被員外夫人撞見,一時失手殺了她,你見闖了大禍,便連夜帶著老父逃離山西,來到此地落腳行騙,我說的對嗎?」 鎮民們喧嘩起來,道士徹底嚇白了臉,抓起老父的手轉身便跑,連攤子也不要了。 「別跑!殺了人還想逃,抓住他報官去!」幾名壯漢將道士父子一把揪住。 「我們走吧。」弼爾雅牽著善月走出人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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