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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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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斷虹,別鬧了,是我呀,我是飛揚,你不認得了嗎?」飛揚一邊跺著斷虹馬蹄濺起的水花,一邊叫道。 「當然不認得囉,今天換作是它變成匹牝馬,你認得嗎?」一旁倚林而坐的如風,笑著對正在轉花漱玉池上悠遊飛點的她說。 「原來斷虹和你一樣呆啊。」飛揚回頭對他嫣然一笑道。 如風什麼也沒說,卻立刻展開行動,引得飛揚驚呼:「如風!」 「怎麼樣?左護法,我這個徒弟的身手還可以吧?」他俯視已被自己用鞭子卷到懷中來的飛揚笑問道。 飛揚低頭看一眼鬆緊合宜的將兩人纏在一起的皮鞭,再抬起頭來說:「幸好外公當初只授你赤掌神功,不然我可就沒飯吃了。」 「你就是不肯直接稱讚我,對不對?」 「我嫉妒嘛!才半個月,鞭子就使得這般得心應手,連剛才那式『風襲秋葉』都有八分像,你還真是天生練武的上上之才,難怪外公當初會一見了你就不肯放。」飛揚將雙臂輕輕掛在如風的頸後說。 「爺爺當初挑我,可不只是為了要我繼承衣缽而已。」 「是啊,可惜有人根本不領情。」飛揚微嘟起小嘴嗔怪道。 「這麼會記恨?」如風笑道,「是你自己當初不肯現身的嘛,當初我只想到自己出身山林,絕對配不上你這位豪門千金,才會那樣說呀。」 「不是為了崔巧巧?」 「當然不是!」如風失笑道,「沒見過像你這麼會胡思亂想,愛吃飛醋的女人,不是早跟你再三解釋過,後來下了竇岡山,我便發現巧巧之於我,只像個小妹妹一樣了嗎?」 「那現在呢?」飛揚依舊不放心的追問道。 「現在?」如風不解。 「是啊,現在。」她的眼底突然閃現一抹憂心。「你這次捉我,除了懷疑當年紅原血案是我爹一手主使的以外,另外一個目的,不就是為了崔巧巧嗎?為了讓她扶正,為了不讓淩振迎娶冷尚雲;」飛揚突然瞪大了眼睛問道:「如風,現在你跟我在一起,該不會就是為了——」 如風根本不讓她把話講完,馬上俯下頭來,封住了她的唇,輾轉吸吮,直吻得飛揚全身燥熱,像灘水似的融在他懷裡為止。 「不准,聽清楚了,飛揚,永遠都不准你再動那種荒謬的念頭。現在別說是淩振了,就算我面對的是天,也一定要爭到你、擁有你,飛揚,你明白了沒有?」他呼在她耳邊的熱氣,讓飛揚渾身越發酥軟無力起來。 「如風,」飛揚的歡喜,已全部表現在箍緊他的雙臂上。「噢,如風。」 「這半個月來,身在這人間瑤池中,又有你相伴,實在是我這二十七年來最快樂滿足的一段時光,而每次一想到你其實已陪在我身旁一千多個日子,我卻一直都不知道……」寫在如風眼底臉上的,盡是對她難舍的柔情。「老天啊,飛揚,為什麼你偏要如此的倔強?」 「反正苦的人只有我,你大爺可一直都是最逍遙自在的,還埋怨呢。」 「怎麼能夠不埋怨?或許在過去的三年多裡,暗中氣苦的人是你,但現在想起來,最心疼的人卻是我,而且一想到自己長久以來尋尋覓覓,企圖找到一個和左護法一樣,能夠與我心靈投契的伴侶的心願,其實早三年便可以實現,我就恨不得能把一天當兩天用,將過去流失的時光統統給追回來。更因為你的狠心,便讓我內心深處的寂寞多持續了三年,你說,我怎麼能夠不埋怨。」 「嘿,莫如風,」飛揚偏側著頭笑道,「我發覺你的口才越來越好,現在我已經完全說不贏你了呢。」 如風將她的手拉過來貼在自己的左胸膛上說:「全是肺俯之言,你當然無法反駁囉。」 感受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飛揚終於無語,索性將臉頰偎上,更直接的傾聽那感動她的奔騰。 「外公說得對。」好半天以後,她才像捨不得打破這四周一片溫馨靜謐的輕聲說道。 「爺爺說了什麼?」如風的雙唇一貫留戀在她的發間額上。 「說你就像他年少時的翻版,個性豪邁磊落,思想開放通達,最難得的一點,還是你雖具——」 「嘿,我正聽得陶醉呢,」如風問她,「怎麼突然打住,又不說了?」 「再說下去,豈不令你更加得意?」 「這麼一來,我可就更想知道爺爺到底說了什麼了,」他已吻到了她的耳後哄道,「我的好飛揚,你就把話給說全了吧,行不行?」 「說你雖具桃花之面,卻有癡誠之心。」飛揚貼在他頸邊咿唔著,「這一點啊,我可不知道呢。」 如風低聲笑道:「急什麼,反正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印證爺爺所看見的;當真是不折不扣的『慧眼識英雄』哩。」 飛揚的身子突然一震,接著便抬起頭來,用她那雙清澈的美目詢問如風。 「怎麼?你不願意嗎?或者是還不肯原諒我過去的風流荒唐?」如風有些焦急的問道。 她的眼中開始浮現晶瑩的淚光,聲音全哽在喉中,只能拼命的搖頭。 「飛揚!」如風乾脆捧住她的臉,牢牢的盯住她問:「如果你還在氣我從前的逢場作戲,那我願意加兩倍、五倍、十倍愛你,直到你相信我為——」 「不,不是的,我相信你,我也願意,我願意啊,如風。」飛揚輕輕點住他的唇說。 「那為什麼你還——?」 「我只是太高興了。」 如風再盯住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便搖頭說:「你忘了除了你是位姑娘以外,其他的事,可一直都瞞不過我這個搭檔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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