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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生氣了,看來我果然是料事如神哪!」談素輕笑地說。

  「別像個全知全能的神版,自以為瞭解我。你不是我,也不僅我!更不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麼!」諶青回吼道。

  「是嗎?那證明給我看!」談素順著他的話,挑明瞭請。

  好熟悉的對話!這話讓諶青想起了海塵。

  「怎麼證明?」不知不覺地,諶青竟扮演起海塵的角色了。

  「吻我!讓我知道你心中根本沒在意過若海塵!」

  諶青不及細想,輕啄了一下談素的臉頰,可心裡想的全身那日海塵的委屈模樣。「……我不是想證明什麼,我要你知道……」諶青咕噥地說著,伸手探入談素半敞的衣襟中。

  「我知道、我知道……」談素轎嗔地說,眼中閃現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笑。

  當下,諶青一邊想著海塵,一邊宛如被迷咒迷失了心智般,他狂亂地退卻談素的衣服,不顧一切地放縱自己的欲望,放縱自己不肯面對,不肯承認的情感。

  此時的諶青,已無瑕顧及其他,除了海塵的身影,海塵的眼淚以及那日她所演奏的「大地之歌」和所有有關她的一切……此刻的諶青還兀自沉醉在對海塵放縱的想望之中,根本無法察覺他正一步步走進談素設下的圈套。

  §第六章

  「海塵還在練啊!」一名小提琴手輕聲問著隔壁的中提琴手。

  「是啊!聽說海塵非常想爭取這一季巡迴演出的機會,看來她這次一定可以入選的。」中提琴手一向對海塵充滿了信心。

  「是嗎?可是我覺得指揮好像對海塵特別有偏見,也特別凶。」想起諶青責駡海塵的模樣,小提琴手不禁吐了吐舌頭。

  「對啊!海塵好可憐。希望這一次的巡迴她可以入選。」中提琴手由衷地說。

  「其實,我覺得海塵的小提琴拉得一點也不差,只是偶爾會出錯而已,可是指揮總是對她特別的嚴厲。」在樂團裡沒人知道海塵的手疾,大家只以為她的表現比較不穩定而已。

  「對嘛!我們大家都覺得海塵很不錯的,就只有指揮一個人對她特別壞,真不知道指揮是不是吃錯了藥,總是把海塵罵得一文不值。」另一名小提琴手忿忿不平地為海塵說話。

  「噓!別說了,小心被人聽見。」耳尖的中提琴手聽見門外有腳步聲,趕忙捂住小提琴手的嘴。

  「你們兩個還在這兒做什麼,都要甄選了,不知道好好練習,還在這兒嚼舌根,小心被指揮知道。」展摯手捧一鍋熱騰騰的粥從大門走進來。

  「哇!首席,這麼大一鍋粥,是不是也有我們的份?」拉開中提琴手的手,小提琴手見著展摯手上的那鍋粥,眼睛馬上變得透亮透亮的。

  「當然,一起來吃吧!吃完了再回家。」展摯為了不讓海塵覺得有壓力,每回在為海塵準備宵夜時,總不忘多準備幾份給其他團員,好避免海塵的心理壓力。

  「好哦!」方才為海塵說得口沫橫飛的兩個人,此刻正鼓動著腮幫子,大口大口地喝著熱粥,還直呼著癮咧。

  「海塵,先別練了,首席帶了你吃的宵夜,你快來吃呀!」含著大口粥的小提琴手以含糊不清的話對著海塵喊。

  「是啊!先別練了,吃完粥有了體力再繼續。」中提琴手為自己添上第一碗粥時也補上一句。

  「海塵,要加油哦!我們大家都支持你的。」展摯端上一碗粥,來到海塵的面前。

  「沒錯!這首曲子除了我——」

  「不是這樣的,指揮說我拉得一點也不能感動人心,不能感動人心就不能稱之為音樂。」海塵對諶青的信服並未因為受到嘲弄而削減。

  「指揮的要求一向很嚴苛,這是樂界所公認的,你不必太在意。」展摯總是不著痕跡地安慰著海塵,給予溫柔。

  「不!這首曲子最大的特點在感動人心至深,如果不能感動人心,真的不如不要演奏,那天我真的是太自不量力了。」說到這兒,海塵憶起了那日的表白,神色便跟著黯淡下來。

  「海塵,說實話,你會不會怨指揮每次都針對你?」小提琴手小心翼翼地問。

  「……有要求才有進步嘛!更何況,指揮說得並沒有錯啊!」深吸一口氣,海塵像在給自己打氣一樣,自然而自在。

  「海塵,你真不簡單,換成是我,我一定待不下去了。」

  「沒什麼,我只是做著和大家一樣努力的事而已。這本是身為音樂人所該有的基本責任。別把我說得這樣好,我會好慚愧的。」

  「好啦!不多說了,首席,這粥真好吃,真是謝謝你。」

  「不!我們該謝謝海塵,如果不是海塵,我們哪有這麼好的福氣可以分到一杯羹!」中提琴手馬上阿地補上一句。

  「對哦!謝謝海塵,你要好好加油哦!讓指揮對你刮目相看!還有,要好好珍惜首席。這樣的好男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多了。」

  「你們兩個吃碗粥話這麼多,下次沒你們的份了。」展摯聽到這樣的話,顯得有些黯然。

  「啊!首席臉紅了,咱們快溜,免得妨礙他們的好事。」

  一直站在門外的諶青把方才練習室內四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看來,大家對若海塵的期望這麼大,也都把她捧得高高的,『大地之歌』是吧!這次若沒讓你考這題,還真對不起大家呢!」

  站在門外的諶青楊起惡意的笑,盤算著考試的曲目。不知為何,他的體內總會湧起一股欺淩若海塵的惡意,仿佛看她委屈的哭,心酸的流淚,就能一逞快感,他從未深究這種行為背後隱藏的動機,也因此忽略了戲弄若海塵與自己一向驕傲、視人於無物的個性大相徑庭。

  「諶青,怎麼不進去?不是說要拿甄選的程序表嗎?」談素望見倚在練習室外深思的諶青,疑惑地問。

  「本來是,但想想又覺得不必了,我決定今年的甄選來點不一樣的。」諶青狂妄的眼神閃著熱切。

  諶青驚訝的望著他,他眼中燃燒的光芒一向是遇到挑戰時才會乍現的神采,怎麼回事難道現在出現了什麼敵手讓他如此雀躍?

  「哦!那我可不可以先知道啊?」欺身靠向諶青,談素半撒嬌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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