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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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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止痛藥罷了!」海塵忙不迭地想藏起藥瓶,卻被展摯一把搶去。 待展摯看清標誌,大喝道:「海塵,你玩命!這種藥的副作用不只是神經麻痹而已,根據最新的醫學報導,這種藥若服用過量,是會造成全身癱瘓的,你別吃了!」 「還我,展摯,如果你真的為我好,請把藥給我,沒有它,我無法證明對諶青的愛。」 「為了他,又是為了他!你可不可以清醒點,他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啊!海塵!」展摯痛心不已。 「不!我不要聽!在我還沒有證明之前,請別教我死心!那太殘忍,你知道嗎?」海塵已無法後退了,在她見到諶青的那一刻起,她被擊潰的自信,才又重新被喚醒重建,所以她在乎、她非常在乎諶青。 「好吧!我不說了,不過,答應我,再去看一次醫生,好嗎?既然愛已經給了你那麼多的折磨,就別再讓病痛來摧殘你了,我看不下去!」 「謝謝你,展摯!能得到你的關愛,我永生難忘!」 聽得海塵這樣的話,展摯的眼中竟充滿著淚水,他好感動! 「走吧!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嗯!還要吃劄幌拉麵!」 「世界上最傻的女子,莫過於你!」捏著海塵的鼻子,展摯又愛又憐地說, 「世界上最傻的男子,非你莫屬!」看著展摯,海塵認真而誠摯地道。 「若海塵和展摯去哪兒了?」 「昨晚不是才在一起的嗎?怎麼今天就不見人影了,該不會是兩人昨晚太『累』了吧!」有團員意有所指地說。 「才不會呢!首席和海塵都不是那種人!」中提琴手理直氣壯地站出來為他們兩人說話。 「是嗎!兩情相悅有這麼可恥嗎?」談素湊上一腳,忘我地加油添醋。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在那裡男歡女愛!」諶青嚴厲地斥責。然而不知為什麼心口像被人刺了一刀一樣,痛徹心肺。 「今天就練到這兒!解散!」 「可是,指揮,我們沒缺席的人可沒犯罪,別把氣出到我們身上,更何況,他們兩人說不定有事,待會兒就來,我們可以先排演別的部分啊!」笛姐說。 「是啊!我們都沒練呢!怎麼就要解散了?」在場大夥顯然不明白為何指揮會發這樣大的脾氣。 「要練你們練!這個樂團要靠大家共同重視,共同經營,才能呈現最好的,若有人破壞了其中的規則,就不是最好的了!」最後這句話,諶青幾乎是用吼的。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人再敢多說一句。 就在大家默默收拾的當兒,突然—— 「啊!他們回來了!」中提琴手興奮地說。 所有的人紛紛停下手邊的動作,將目光朝向來人。 「對不起,我們來晚了!」海塵一臉倦容地道歉。 「你們也知道晚了,怎麼,不想來,就別來!」諶青氣忿異常地說。 「你這是什麼話!你知不知道海塵——」展摯衝動地想把海塵的病況告訴大家,卻被海塵打斷。 「都是我不好,昨天不該拉著展摯貪玩的!」海塵扛起責任地說,並用眼神示意著展摯別說,而這一幕恰恰全落入了諶青的眼中。 「你把我們新世紀交響樂團當做什麼?婚姻介紹所啊?像你這樣的人如何證明你夠格——」一股氣頓時竄上諶青的腦門。 「我現在也許不夠格,但現在不代表永遠。諶大指揮!而且——我說過,夠不夠格,那得看我願不願意努力,決定權在我!不是你!」海塵定定地說。 「哦!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能決定!」諶青不怒反笑,眼中有著對海塵說的這一番話的激賞。 「咱們開始練吧!」諶青對著團員們說。 方才的那股氣,已隨著海塵的出現化為一股戲弄。他嘴角不自覺地邪笑著,暗忖:他倒要看看她努力的心意有多堅定。 「不是才說要——」談素試圖說話。 「沒多少時間了!大家加油吧!」諶青逕自走向指揮的位置,壓根兒沒理會談素說什麼,指揮已然準備就緒。 雖然今天的指揮有些反常,但一點也不減指揮的威嚴。所有的人都盡己所能地演奏著,不敢稍有差池。 「若海塵,你留下,其餘的人今天就練到這兒為止!」就在最後一盞街燈也亮起的時候,諶青適時地給了大家一個喘息的時刻。 「海塵,要不要我留下陪你?」展摯體貼地詢問。 「沒事的,放心,你先走。」海塵藏起所有的不安,輕輕地說。她知道必須這樣,展摯才能放心地離去。 「那,我先走了。」展摯充滿深情地望了海塵一眼,才轉身離開。 目送展摯離去,海塵才走進諶青個人的工作室,小心翼翼地問:「諶指揮,請問有什麼事?」 「我想知道到底決定權是在你,還是在我?」 「什麼?我聽不懂——」在她的抗拒未出口前,諶青又一次掠奪了她的檀口。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諶青吻她!強悍而霸道,粗野而狂放! 「我……愛你,但這不是我要的……」眼中泛著淚光的海塵,哽咽地說。 聞言,諶青不自覺地放柔了手勁,輕摟著她的腰,再次深深地汲取海塵的芬芳,吻她的動作,變得綿密而溫柔,強烈地撞擊著海塵的心。 「這才是決定權,明不明白!」突然,諶青推開海塵,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不!不是——我不相信這就是你!」捧著一顆深受打擊的心,海塵的難過爬升到了極致,就是哭不出來! 她討厭自己喜歡這個吻,沒有絲毫愛戀的吻!不,有的,她寧可相信有一點的…… 「沒有相當的才華,你如何懂我?」諶青頭也不回地走出大門,徒留一室的傷悲與寂寞給海塵。 「這樣侮辱我,令你很快樂,嗎?」諶青走後,海塵才喃喃地對著一室的空氣與孤寂淒厲地問。 為什麼要愛得這樣辛苦?這樣沒有自己?海塵心裡悄悄升起一個聲音,反覆不停地問著自己。 「諶青,海塵在你心中越來越有分量了。」 「沒這回事!別胡說。」諶青心虛地說。 「是嗎?」看來談素沒打算放過諶青。 「談素,這不關你的事吧!」 諶青斬絕的話,令談素眉眼一挑,正視著她,說:「是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不願看見音樂界的 天才指揮不肯面對自己最真實的感情!」 談素向來是敢愛敢恨的人,而對於自己想要的,她決不會輕易放過,即使是諶青亦同。 「我自己的事我清楚,不必你來操心!」 被說中心事的諶青,惱羞成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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