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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二師兄,你誤會了,事情不像六師兄跟八師兄說的那樣。」因為襲上腦海的畫面,嬌顏驀地染上一片紅霞,她試著理性解釋那兩嘴相連的畫面,「當時的情況,我只是怕星風傷了他自己,也傷了大家,所以……所以……」

  「小飄兒,你該不會是想告訴二師兄,江湖兒女,本該不拘小節?女兒家的名節可以棄之不顧?」容飛羽代她下了個結論。

  清雅的俊顏不見慍色,僅只是揚眉詢問的表情而已,可僅只是如此,她就知道,這話絕對是要小心謹慎的答才行。

  「當然不是。」她直覺應了一聲,然後極得體的補上了幾句,「雖然幾位師兄們都曾這樣說過,但我知道,即使是江湖兒女,只要身為我們綠柳山莊的人,還是得謹守本分,依禮行事。」

  因為她的回答,溫雅的微笑再現,「好孩子,沒忘了二師兄平日的叮囑。」

  「這是當然的,二師兄的教誨,小飄兒怎敢忘呢?」感覺被誇獎,柳飄飄連忙又說了,「不只這樣,我還知道,比起幾位師兄,我身為女孩兒家,更是得顧著名節,小心行事,才不會教人笑話爹爹跟幾位師兄,批評我綠柳山莊不會教女兒。」

  說得慷慨激昂,但不期然的瞄見延壽那不以為然的嘴臉,下意識的順著那目光看向自己……

  「喝!」她跳了起來,第二度為星風的存在而嚇到。

  忘了,她真的一度忘了他的存在,她自己也覺得離譜,當著二師兄的面,她竟然可以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不只是睡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醒來後,她競能毫無知覺的繼續趴坐在男人的身上,然後跟二師兄討論禮不禮、教不教的問題。

  完蛋!二師兄不知會怎麼看待她這樣不知羞的行為?

  柳飄飄驚慌不定,火速的想爬離星風的身上,可他偏生在這時跟她唱反凋,一雙鐵制似的臂膀緊扣住她,教她動彈不得。

  她微惱,亮燦燦的水眸直勾勾的瞪向他。

  他不以為意,清冷的眼神示意,提醒她,他們的一舉一動可是有觀眾在旁觀著。

  她臉一白,俏臉兒僵硬、僵硬的朝一邊看去。

  果然!容飛羽誤解了他們的「眉來眼去」——

  「見你們兩人情投意合,感情這麼好,二師兄也就放心了。」輕歎,卻是極其欣慰的那種歎氣法,形同喜極而泣一樣,是哭,但其實是高興。

  若非平日保養得宜、身強體健,柳飄飄只怕要讓情景、讓她師兄的這一番話給逼出一口血來。

  感、感情好?情投意合?

  完全不敢看向星風的表情,柳飄飄看著二師兄溫文儒雅的笑,只覺得頭皮一陣的發麻。

  「那個……二師兄……」

  「嗯?」

  她真的很想澄清這一起天大的誤會,可是,當她看見二師兄總是泛著輕愁的眉宇間,因為這誤會、因為她的終身大事,而揚起難得一見

  的輕快喜悅,這要她怎麼開口?

  她左右為難,星風像是毫無所覺似的,突地開了金口——

  「其他的人呢?」

  星風的話讓柳飄飄猛地想到一事,連忙插嘴,「是啊!其他人呢?雪雨呢?二師兄見過她沒?」

  真糟,她怎會忘了這檔子事呢?

  「她說她能解赤蠍熾的毒,她答應我,要幫我解二師兄身上的奇毒,二師兄見過她了沒?」她急問道。

  「小姐請放心。」延壽目不斜視,代主回答道:「雪雨姑娘幫爺診治過了。」

  「然後呢?」她屏息。

  「雖然有六爺在,莊裡不乏各種珍貴的藥材,可雪雨姑娘核對藥單後說尚欠一味藥,不久前已經出發去尋藥。」延壽答道。

  「意思是……她真的能解二師兄身上的毒了?」她驚喜。

  見她喜形於色,容飛羽笑歎,「若非親眼所見,二師兄真要擔心,你果真是為了二師兄身上的毒,或是為了幫莊裡找幫手,將自己的終身大事拿來作為交換條件。」

  驚喜的表情僵硬了半分,柳飄飄想說點什麼來帶過這話題,可偏生星風像是專跟她作對似的,不但扣著她讓她用羞人的樣子說話,平日難得主動開口的人竟在這時接了話——

  「我們確實是……」

  「我們確實是真心相愛?」

  在她強而有力的截去話語後,場面有一瞬間的僵凝……

  星風無語,那一雙寒星也似的烏瞳直勾勾的看向她,她則大眼用力的看回去。

  其實,這時的柳飄飄已經是頭皮發麻,心底也猛打哆嗦,但正所謂一不做、二不休,都到這田地了,她怎能在這時前功盡棄?

  被箝制住的身子反力道的直撲向他,一把捂住他的嘴,杜絕他翻供的可能性後,無視于延壽的目瞪口呆,她用著教自己起惡寒的甜蜜口吻,繼續她強而有力的示愛宣言——

  「星風他愛著我就像我那麼的愛他,我們彼此真心相愛,怎麼也無法離開對方!」

  現場二度呈現奇怪的靜默……

  不同于容飛羽的不動如山,延壽的表情極其怪異。

  他並不想這樣,若是能有選擇,他多希望能像他主子一樣,也能面無表情的面對眼前的一切。

  可惜他不行,畢竟是太年輕了,對於柳飄飄大膽又豪放的言論與行動,因為已經超出他能理解的範圍,害他猛一下地完全破功,年輕的臉龐無法維持平日那種故作老成的死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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