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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第二章 傷吻

  「晚上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就出來一起吃飯吧。」慕容靜水笑眯眯地給齊東陽打電話。

  齊東陽含著笑聽那邊說完後開口:「晚上嗎?晚上應該有時間吧。」

  「那時間地點你來定,定好了跟我說一下就成了。」慕容靜水應了一聲,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做了個鬼臉,這樣就算是交往嗎?一起吃吃飯,說說笑笑,她主動,他接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不過……慢慢來吧,並不是所有的愛情開始都會一帆風順的對不對?

  她喜歡齊東陽,得抓住機會。

  而且他也願意接受她。

  如今能找到一個自己喜歡、對方又願意接受自己的人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她找到了,應該慶倖才是。

  齊東陽笑著掛了電話,慕容靜水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主動、積極,生機勃勃得像株生命力超級旺盛的植物,盎然春色無邊。

  和他認識的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看向門外,隱約可以看到那枚翠色玉簪的主人埋首工作的樣子,認真而心無旁騖。

  她怎麼可以這樣?

  把自己保護得那麼好,一點兒情感都滴水不漏的樣子。

  怎麼可以這樣?

  她是怎麼做到的?

  她究竟當他是什麼?

  他霍然起身,大踏步朝她走了過去。

  阮秋笛只覺得自己眼前仿佛有光線細明滅,抬眼,便看到齊東陽面色嚴肅地朝她走了過來,那一刻,她心跳如擂,不知所措。

  耳邊仿佛有細細的聲音在唱,又仿佛如遊戲通關時的音樂聲在響。

  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噔——

  他想要做什麼?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倆的異常,那一刻,只他們彼此,仿佛心知肚明。

  阮秋笛幾乎要認為,他知道她的事了……

  敲門聲突然響起,眾人詫異地回頭,就見一個男人懷中斜斜抱著一大束百合靠在門口對著他們微笑。

  是個很斯文的男人,戴了副眼睛,笑起來的樣子很溫暖,暗色衣褲,整個人仿佛如包容一切的夜,深不見底。

  他的眉眼並不俊美的過分,但是就是看著舒服,無一處不順眼,很有親和力的樣子。

  他是誰?

  那一刻,眾人不約而同在心裡如是反應。

  花香幽幽,眾人看著那一大束似曾相識的百合。

  他是……

  「司駿?你怎麼會現在來這裡?」阮秋笛驚訝地看著他。

  「山不來就我,我只好就山,」他半真半假地抱怨,看一眼茫然的眾人,打了聲招呼,「你們好。」

  阮姐那個神秘的男人——FLOWERSPRINCE?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原來是他!

  阮秋笛急急走了過去,低聲對他開口:「你來這裡幹嗎?我還在上班呢!」

  「你也不來找我,我只好來找你了。」他低低一笑,將那花送到她手上,「喜歡嗎?」

  阮秋笛悄悄回頭看一眼同事,咬了咬唇,「同事們都在看呢。」

  「隨她們看去,我就是要她們都看到。」他笑吟吟的,看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齊東陽,這人他倒是認識,那天還送過他呢。所以他客氣地對齊東陽略略點頭示意。

  齊東陽悵然若失,站在那裡沒動,回給他一個澀澀的微笑。

  阮秋笛將那花接過來拉著司駿就朝門外走去,「你跟我出去說話。」

  「難道我就這麼見不得光?」司駿笑著跟眾人示意,然後被她拉了出門,到隱蔽的地方去。

  「你在說什麼啊?」她抱著那束花,瞪著一雙剔透如黑白水晶般的眼眸看他。

  司駿心下不自覺地軟得一塌糊塗。

  總是這樣,即便有再多抱怨,看到她的時候,卻總是會不自覺地替她找出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

  他這一生,栽定在她的手中,她卻毫不知情,纖弱的手總是緊緊握起來,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是他一生的幸福。

  「秋笛。」他含笑看了她片刻,輕輕軟軟地開口。

  「嗯?」她抬頭看他,不知道他要跟她說什麼。

  他卻沒有說話,只是那樣含笑看著她,看到她漸漸覺得局促不安的時候,才又開口喊她:「秋笛。」

  「什麼事?」她低著頭,眼睛只在地上來回巡視。

  「晚上,我請你吃飯吧。」他才開口慢慢地說。

  她微一遲疑,他卻立即堵住了她的話:「我們已經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

  話音裡居然被她聽出了一絲不忍睹聞的請求,阮秋笛抬頭看他,眸清如水,整個人恍如暗香疏影,過了片刻,略略一點頭,「好。」

  他卻十分開心,頓時眉眼都舒展開去,「可不許反悔。」

  「不反悔。」她笑著搖頭,卻暗暗心驚。

  這世界上除了父母兄弟等至親之人,原沒有規定誰一定要對誰好,可是他這般,仿佛她小小一個允諾,便是一生一世的歡愉。

  他這般愛她,她何以為報?

  「工作還好嗎?」她輕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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