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尋 > 宰相的兩世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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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夏姑娘,求求您說實話吧,府裡上上下下都說姑娘出現的時機太可疑,事情怎會這樣剛好,壞人出現,姑娘三言兩語便救下夫人,會不會是同人演戲,企圖混進宰相府?還有啊,明明姑娘都離開了,怎麼又會碰上相爺,讓相爺把姑娘帶回來,世間哪有這樣湊巧的事?可翠碧都站在你這邊替姑娘說話,翠碧說,繪夏姑娘人好心善,絕不是他們口中居心叵測的壞女人。」 這是在替她說話,還是刻意把流傳的謠言順勢傳進宇文驥耳裡?她身體僵冷,肩頭微微佝淒。 她是不是百口莫辯了?賀采鴛既聰明又狠毒,知道怎樣就能輕而易舉將人踩在腳底下。 宇文驥直視她,她的眼底一片坦然,沒有驚懼、沒有惶恐,有的是無力感。 「繪夏姑娘,你說實話吧,相爺是寬容的人,只要你說實話,夫人會為你求情的……」 「閉嘴!」他喝阻翠碧的滔滔不絕。「你出去。」 翠碧看著宇文驥再望望繪夏,驚恐的雙瞳裡目光閃爍,她顫巍巍起身,抖個不停的雙腳踉蹌了幾下,才勉強走出書房。 他用力拉過繪夏,迎向她的探究。 他待她好,因為他終於正視自己心底的歡喜;他寵她,因為他下意識想要彌補些什麼東西,於是他縱容她在自己面前高談闊論,雖然她那些人生大義,慈悲、善良等等的字句讓他很嗤之以鼻。 但上次她提了,自瘟疫過後,城南還有幾百個上京躲瘟疫,卻沒有足夠銀子返回家鄉的百姓,問他要不要捐點銀子贊助贊助。他沒回答她的問題,但私底下派人去處理;她說婆婆的兒子和賭場、底下錢莊的問題,他一樣沒正面回話,卻讓人去掃蕩賭場和地下錢莊。 她愛助人、愛把事招攬在自己身上,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想要毒害一個待自己好的男人? 但翠碧指證歷歷,她是采鴛身邊的丫頭,沒道理害她。 「真是你做的?」他勾起她的下巴,逼她迎視自己,如果她說不,他就信。 「你認為呢?」她不回避,心坦蕩,眼光自然坦誠。 「我要你自己說。」 「你不信任我嗎?」 「沒有合理的說法,我都不信。」 「我為什麼要害你,動機是什麼?」 裁冬說過,人做壞事,最重要的是動機,如果純粹是吃飽拿刀子到街上去亂砍人,不必懷疑,那人一定有精神疾病。 「想殺我的人很多。」他沒對那些惡官斬草除根,他們的子孫朋友要報仇,理所當然。 想殺他的人很多?心不舍,疼了、痛了,這樣的好人,為什麼有很多人恨他? 是因為過去造的殺孽嗎?難抑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難怪他對人們不信任,難怪他永遠是一張充滿防衛的冰冷臉孔,這樣的生活肯定艱辛難耐,吸吸鼻子,她不生氣了,胸口裡只剩下對他的心疼。 她柔聲問:「是玫瑰釀被下毒?」 「對。」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殺你的方法那麼多,真有心害你的話,沒道理選擇一種傷害不了你的方式。」 「你怎麼知道它傷不了我?說不定我沒察覺,就把毒吞下去。」 「問題是你的血能解百毒,世間沒有任何毒物能害得了你,既然如此,我何必多此一舉?」話脫口而出,她握住他的大掌,想給他一些信心。 但猛地想起,她又想敲掉自己的腦袋,繪夏鬆開他的手,懊惱不已。她忘記自己不是李若予,忘記自己不該知道這些事情的。 她的話、她的表情全入了宇文驥的心。 她竟然知道他的血能解百毒?誰告訴她的?但既然她知道他有百毒不侵之身,就更沒有下毒的理由了。 所以真的是有人設局陷害她?是誰?翠碧、采鴛……或其他混進府裡的細作? 如果是翠碧,目的是什麼?在主人面前爭寵?不,繪夏一直待在他身邊,她們不需要爭寵。還是采鴛?采鴛知道他不會中毒,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為了傷害他,而是嫁禍於她?她和采鴛之間有嫌隙? 宇文驥搖頭。他不該懷疑采鴛的,她是個溫柔識大體的女子,絕不會做出這等事。 那麼就是細作了,就像當年潛入李溫恪的宰相府一樣?沒錯,府裡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外發生,也許他該徹底清查。 「我知道了。」他簡單的回答。 「你信我?」繪夏訝然問。這麼簡單? 「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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