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尋 > 宰相的兩世妻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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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擊掌為誓。」她笑逐顏開。從來……她從來都不知道,她的阿觀會那麼多的甜言蜜語,原來他的好,要嫁給他的人方能知曉。 宇文驥從懷中取出一塊翡翠,上面刻著一對交頸鴛鴦。 他的手指輕觸著上面的愛情鳥,低語道:「我爹娘死得早,只留下這塊翡翠給我,在我最窮困潦倒的時候都沒把它賣掉,現在我把它給你,你要好好珍惜,將來把它傳給我們的子子孫孫。」 想起子孫,她的臉炸紅,想低下頭,卻不准。 宇文驥勾起她的下巴,在她耳畔低語,「若兒,我愛你……」 吻落下,封上她的唇、她的心。 他說愛她,她沒耳蒙、沒聽錯,他真真實實地說愛她,足夠了,這輩子對她而言已經足夠,那麼剛毅的男人親口說愛她啊,阿觀愛若予,有他這句話,此生哪得憾恨? 閉上眼,她陶醉在他溫柔的親吻裡。 事實上,她吻得並不專心,他側耳傾聽,當他聽見兩個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離後,倏地放開了她。 李若予一個踉蹌,差點兒沒站穩,連忙扶住身後的床。她不懂發生什麼事,為何他臉上的笑容盡數褪去?她不解。 「阿觀,你怎麼了?」 他在嫌惡自己,他痛恨做戲,卻不得不在李溫恪面前做足他要看的好戲。 剛剛總管張文良陪李溫恪過來,厲叔叔給他做了提醒,提醒有人在房外偷聽,這是一開始他們就預料到的,沒想到李溫恪果然來了。 「阿觀……」李若予輕輕扯著他的衣袖,有兩份撒嬌、兩份癡憨,那是讓人硬不起心腸的表情。 「夜深了,睡吧。」說著,他走到床邊,除去鞋子,翻身上床。 他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她不知所措,是不是……剛剛那個吻,她表現得不好? 紅了紅臉,她快手快腳,胡亂弄掉頭上的珠珠翠翠,跟著他上床。他背著她不理人,新婚夜……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嘟起嘴,用食指勾勾他的衣服。「阿觀,你不要生氣嘛,生氣會長白頭髮,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了,哪裡做不好你要教我,不要對我發脾氣,好不好……我會改掉大小姐脾氣,不胡亂使喚人,我會……」 斷斷續續說著,努力尋找自己的缺點,希望那個背著她,說要和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可以轉過身,再給她一個甜蜜笑顏。但是並沒有,只是冷得像冰刃的句子劃過她的耳膜,椎了她的心。 「閉嘴,快睡!」宇文驥低吼,連轉頭都沒有。 瞬地,李若予發覺貼在頸間的翡翠,冰寒得沁人心。 宇文驥第一次參與禦書房議事,他什麼都不做,只做一件事——討皇帝歡心。 他成功了,自那天之後,皇上經常私下召他入宮。 三月大汛,江南江北全淹在水裡,州縣地方官不斷上奏章,要朝廷撥款賑濟災民,滿朝文武,無人想得出辦法。國庫空虛,辦法從何而來? 宇文驥自然也沒有辦法,但他在皇帝耳邊輕輕說了句,「李相爺,富可敵國。」 就此,在皇帝腦子裡種下殺機。 五月東北戰亂,一個不怕死的小武官攜了奏摺,飛馬快奔京城、面奏皇帝,在以往,這種不怕死的人不是沒有,他們往往見不得皇帝的面,一入京便莫名其妙得到怪病暴斃。 這次有高人指引,小武官非但順利見到皇帝,還透露出兩個驚人大消息。 消息一,去年歲末該送至的軍餉,至今尚未送到。消息二,從四月開始,邊關敵軍頻頻來犯,似有大舉入侵之意。 前一個消息是真,後一個消息為假,有真的在前領路,假的聽來更添幾分真。 第一次,趙義庭覺得帝位不保,龍顏大怒,但多年以來,忠誠之士或被如罪、或流放邊關,養在朝廷裡的全是一群無用之人,龍顏大怒之下,拿不出辦法的眾官員們,所能倚仗的不過是宰相李溫恪。 於是事情過去半個月,宰相府裡官員們進進出出,儼然形成一個小朝廷,而這事兒,自然是被洩露了出去。 洩露之人危言聳聽,把相爺謀國篡位的隱憂給點了出來,這下子皇帝嚇得不輕,但他方開口詢問官員意見,所有人全站在宰相那邊說話,讓昏聵帝君接不了後語。 這事令皇帝氣得下朝,尚書周觀奕破口大駡,一句義憤填膺的「這天下到底是趙家的還是李家的?」之語,讓皇帝把他當成心腹。 九月,在宇文驥和厲屺天的合理謀劃下,安插了他們的人,慢慢將兵權劃入麾下;十月,宮裡的帶刀侍衛統領的位置,由厲屺天的徒弟官維生所任;十一月,皇十子暴斃、靜妃發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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