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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擔心哥哥不要我。”

  梁瑀昊沒好氣道:“良心一點嘿,是你不要我們,還是我們不要你?”

  “幹麼計較,反正都來了,不就知道我們是互相需要。”她哮聲哮氣撒嬌。

  “爹娘老歎氣,氣你這只白眼狼,說走就走,也不擔心他們會不會難受。”

  癟了嘴,葉曦道:“我也難受,不過,再給我一點時間,這事兒就能解決。”

  “有啥好解決的,你別同瑀晨爭不就得了。”

  “不爭就能完事?二哥把女人的心思給看得淺了。”

  “管你深深淺淺,總之今天我們就要把你帶回去。”梁瑀昊出來之前就打定主意。大哥說她窮到底,就會乖乖回頭,可都兩個多月過去,別說回頭、連回眸都沒有一個。

  大哥的法子不行,這丫頭就得靠逼迫。

  “不行,我要留下。”

  梁瑀晟不滿意了。“苦還沒吃夠?還是外面的天空比較自由?”

  說完三個男人同時看向許睿,他是她流連外面天空的理由?

  三道目光,威力堪比倚天劍,盯得許睿全身發痛,好像被千針萬針給亂紮一通。

  硬著頭皮,他上前一拱手。“在下許睿,是葉姑娘的鄰居。”

  “許睿?這個名字很熟悉,在哪兒聽過?”梁瑀昊道。

  “忘記了?梁瑀晨說不想當葉方的童養媳,一心想嫁給許公子。”

  梁璟朱這話講得平鋪直敘,可不知道為什麼,許睿全身汗毛一根根自動豎立。

  于旁人,許睿只是一個和梁瑀晨搭上關係的男子,但他很清楚許睿最終會成為誰,梁璟朱對他有敵意,又濃又深的敵意。

  “許公子不簡單呐,招惹完瑀晨又招惹曦曦,怎麼?對靖王府的姑娘特別感興趣。”梁瑀昊繞著他轉圈,不停上下打量。

  梁璟朱也沒在客氣,淡聲道:“奇怪,長得那麼普通,卻又那麼自信?許公子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這話真沒禮貌,但兩人一搭一唱,完完全全的針對。

  “這身板兒,風一吹就要倒了吧,怎能承擔男人的責任?”梁瑀昊道。

  “有靖王府當支撐,哪還需要承擔責任?”梁璟朱道。

  “你們怎麼這樣?”葉曦站到許睿面前,抗議他們的主觀惡意。

  “這年頭還不許人說實話了?難道都得見人說人話,身上掛上一枚成熟勳章?”梁璟朱拿她的話堵人。

  許睿臉色很難看,但聽著葉曦與幾人的對話,明白模樣長得最好的那個是四皇子,而能與四皇子勾肩搭背的身分肯定不簡單,他盡力保持風度,溫和道:“在下許睿,是承元二十一年舉子……”

  話還沒說完,梁璟朱放聲大笑,“年紀那麼大連進士都不是?竟還拿出來說嘴。”

  太超過!葉曦正想挺身幫許睿,梁瑀晟卻把她拉到身後,不許她開口。

  “承元二十一年,在下只有十八歲,當時的舉子有九成超過二十歲。”

  啪啪啪,梁瑀昊、梁璟朱同時拍起手,只不過掌聲稀稀落落的,聽起來帶有濃濃的嘲笑。

  梁瑀昊指指梁璟朱道:“容我為許公子介紹。這位是承元十九年的探花郎,當時年僅十三。”再指指梁瑀晟,“這位是承元十九年的狀元,當時年十五,如今是大理寺正四品少卿,不知許公子認為終其一生,自己有沒有辦法從七品芝麻官的位置爬出去?”

  確實有人考上進士卻當了一輩子七品縣官,但這話太尖酸刻薄,何況梁瑀晟能早早出仕、升官發財,能力是原因之一,但也不能否認他背後的身家優勢。

  王府子弟有最好的老師、最好的人脈,他們不必為生活憂愁,只須一心專注聖賢書,光是立足點就不平等呀。

  “大哥……”葉曦急得扯起梁瑀晟衣袖。

  “別急,你讓他們說。”梁瑀晟按下她的不平。

  許睿臉頰漲紅、羞愧不已,但身子依然站得筆直,沒有被壓抑的窘迫,身上自帶一股傲氣。

  “人貴在自知,別像井底之蛙似的,一點小成就便自以為了不起,還到處招惹小姑娘呢。”梁瑀昊斜眼看他。

  “我沒有。”

  “你沒有?意思是我們家瑀晨自作多情?”

  “在下不認識公子說的那位姑娘。”

  梁璟朱痞笑道:“在改名梁瑀晨之前,她叫葉喜妹。”

  葉喜妹?許睿急了,他確實被葉喜妹糾纏過。他大步走到葉曦跟前。“葉姑娘別誤會,在下對葉喜妹並無心思,不過同住在石榴村,抬頭不見低頭見,碰過幾回。”

  “意思是對葉喜妹沒有心思,而是對我們家曦曦存了意思?果然還是想攀龍附鳳,減少三十年奮鬥。”梁璟朱這話更壞了,噎得許睿一口氣接不上。

  葉曦氣急敗壞,沒有的事讓他們說得活靈活現,大哥誤會怎麼辦?

  她投腰當茶壺,氣道:“夠了沒?胡說什麼呀,我們只是鄰居,他是裡正家的公子,素日裡裡正一家助我良多,許公子這叫敦親睦鄰,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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